蘇煙顯得有些拘謹,畢竟剛剛在古塵的面前和魔宗使者討論著阻攔古塵的密謀,雖然自己還未給出答案,但多少也有些令人膈應。
「現在相信我不是魔宗之人了?」
古塵又飲了口茶,淡淡開口。
蘇煙看著面前仿佛什麼事情都和自己無關的古塵,頓時尷尬地想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自己先前理所當然地將他當做了魔宗之人,現在想想,還真是有些自作聰明了。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更多的疑惑:他不是魔宗的人,為何會有如此純粹的魔氣?他的真實修為是什麼,為什麼會讓魔宗使者如此忌憚?
「無事,便離開了。」
古塵主動開口,想要結束今晚的試探。
蘇煙沒有多言,只是待在座位上,瘋狂思考。
古塵也沒有在意,起身,剛到門口,便聽見背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是皇宮的人?」
似乎是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想,蘇煙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古塵沒有轉身,甚至沒有停留,只是丟下了一句:
「是,也不是。」
說完,就正式踏出了房門,連背影也消失不見,妥妥一副謎語人的形象。
眼見房間內沒有了別人,蘇煙頓時鬆懈了下來,呼出一口氣,仿佛得到了解脫。
但隨後,便是雙手揪住了自己的頭髮,似乎有點抓狂,心中的無名怨氣越燒越盛。
「啊啊啊...謎語人滾出皇朝!啊啊啊啊!!!」
離開了紅袖坊後的古塵並沒有走路回到皇宮,而是直接踏碎了虛空,來到自己屋子的門前。
老實說,自己確實是皇宮的人,但自己也不是皇宮的人。
目前皇朝所遭遇的危機,古塵並未有多大的感觸,螞蟻打架,又有什麼好參與的。
他雖然不能直接入局,但卻並不是不能改變棋盤的走向。
棋盤上的關鍵人物只有恭親王和女帝,只要不去干涉這兩位的走向,那棋局便也會安然無恙。
也就是說,古塵可以將除了恭親王外的所有敵人都一巴掌拍死,這樣,即保留了關鍵的棋子,又提前結束了鬥爭,即便是沾染上了因果,也並無大礙。
但古塵為什麼要做這些事呢?
雖然能夠輕易做到這些事,但也會將自己的可怕程度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以道門那性格,只怕是不久就會打著除魔衛道的稱號,建立聯盟來騷擾自己。
他的安穩日子可還沒過夠呢,再說了,人家好不容易才修煉到的大宗師境界,若是一巴掌全殺了,那麼大陸也將會迎來新一輪的戰力斷層,這可不是古塵所希望看到的。
畢竟...之後若是域外的那些傢伙到了,可不能只由自己出頭,多少也要有人能夠阻擋一二,他又不可能兼顧大陸上的所有人。
古塵距離房門只剩下了一步之遙,但他看著門外的痕跡,似乎曾有人進入過他的屋子。
是小公主嗎?
古塵疑惑地推開了房門,屋內一片漆黑,但卻有一道冷冷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你回來了。」
這昏暗的月光,再加上那極具寒意的語氣,說是裡面藏著只厲鬼他都相信。
古塵順手點開了燭台,細細看去,才發現正是女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幽幽地注視著自己。
「琬姑娘?」
他有些遲疑地開口,總感覺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太對,軒轅琬為何會在晚上進入他的房間,還一副似乎有點像捉姦的模樣。
「紅袖坊...好玩嗎?」
古塵有些愣住了,面對這個問題,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見到古塵沒有回應,女帝也露出了幾分失落。
森羅殿在皇城內的產業,她自然是知道的,也正是如此,派遣了格外多的暗哨去關注這一地方。
而今晚,卻有人報告說在紅袖坊內看到了古塵的身影,似乎還是被邀請前往了那狐狸精的房間。
聽到消息的一瞬間,女帝感到了濃郁的不安,仿佛是在害怕古塵會被那狐狸精所迷惑,甚至...策反......
紅袖坊已在皇城內經營多年,畢竟身為頂尖勢力,開放的政策是必不可少的,先前的皇朝便同時和多個勢力有著貿易關係,兩者之間也時常有使者往來。
當然,魔宗除外。
也正是因此,在各大頂尖勢力都能夠看到各種各樣的身影,這並不奇怪。
只是如今的皇朝不復當日的輝煌,再加上現在是敏感時期,大多數的外人早早便開始了撤離,留下來的,自然是有著各自的小心思。
女帝也曾和蘇煙見過面,深深知曉她的厲害,也正是知曉那狐狸精的手段,這才會有那不安的感受。
畢竟自己面對古塵冷冰冰的,雖然曾許諾過他能夠做一些越過界限的事情,但自己可從未給過他機會。
如此對比看來,如果那蘇煙給他許諾一些奇奇怪怪的條件,即便古塵真的被那狐狸精所策反,自己貌似也不會太過於驚訝。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沉默並非是一個好回應,看著對面正在瞎想的女帝,古塵終歸還是開口安慰道:
「放心吧,我可不是牆頭草,倒來倒去的。」
聽聞古塵的回答,女帝似乎鬆了口氣,但卻依舊有些猶豫。
那狐狸精一次沒得逞,想必還會有著後續一連串的勾搭,若是哪天,古塵當真被勾走了魂,那又該如何是好?
念及此處,女帝輕輕咬住了嘴唇,把腦袋偏向了一旁,似乎不敢直視古塵,輕輕用手將腰部的絲帶解開。
月光照在了她的側臉,能夠看見她面部有些發紅,指尖觸碰著解下的絲帶也有些微微顫抖,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強裝鎮定。
但一開口,就是有些發軟的顫音:
「按照約定...你...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