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阿六臉上現出了阿諛,笑道,「您老如今已經掌控了奢比寨,即便那人回到蒙山,回到奢比寨,他能掀起什麼大風浪?所有的事情不都是您老一句話麼?您老怎麼可能怕他?」
「你知道什麼!」夜雨冷笑,「這裡是蒙山,不是劍域!不是實力能夠決定一切的所在!本座好容易在此闖下如此之好的根基,怎麼能讓那個小娃娃將這一切都是毀了呢?你可知曉,所有的錯誤……初始都在於一絲的疏忽!!!」
隨即,夜雨將目光從遠處移了回來,眼中有些含笑的看著阿六,問道:「還有呢?」
「還有?」阿六一怔,急忙陪笑道,「主上,小的都說了數次了,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您老不會懷疑小的跟那人……」
「嘿嘿,本座自然不會懷疑!」夜雨笑了,可隨即又是頗有深意的說道,「可是,如今的情勢又跟先前不同了,本座需要的……是能踏實辦事的人。.阿六啊,你跟隨本座這麼久,本座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本座已經給過你數次機會了,你……似乎一次都沒有把握啊!」
「主上~」那阿六的臉色大變,嚇得急忙在魂獸之上跪下,正是要爭辯的。
「阿七,你來告訴他,那人到底在哪裡!」夜雨看都不看阿六一眼,沖旁邊一直沒有做聲,直直站著看向遠處的弟子說道。
「是~」聞聽夜雨吩咐,那阿七急忙躬身道:「小的得了主上的吩咐,跟阿六兵分兩路,小的知曉此事對主上甚是重要,不敢怠慢,親自去了一趟璟苹寨,先是請了一位小的相識的土人去閎睇寨打探,另外,小的怕這土人打探不成什麼有用的信息,又是費了一些心思請一位在璟苹寨有些名氣的魂士出來,小的陪著他前往閎睇寨打探。」
說到此處,阿七有些猶豫,看了一眼阿六。
「你接著說!」夜雨淡淡的吩咐。
「是!」阿七將牙一咬,說道,「小的從那土人口中,並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似乎……那些土人對那人甚是擁戴,而且得了閎睇寨巫老和姬滿的指令,個個都是守口如瓶,好似那人還沒到閎睇寨就是消失!可……從那魂士的口中,小的又是知道了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訊息!」
「絲~」阿六一聽,「噗通」一聲就是跪倒在地上,額頭見汗,叫道,「主上,是小的懈怠,是小的之錯,請主上責罰!」
阿七看了一眼阿六,眼中閃過一絲的嘲笑,嘴裡又是說道:「聽了這個消息,小的真是明白主上為何如此之重視了,也明白主上為何要再派小的前往閎睇寨,若是……若是主上不知道這些,主上怕是要被動的異常了!」
隨即,阿七將蕭茂等人在閎睇寨的情況大致所了一下,除了粟園的事情之外大部分都是相同的。
最後阿七又是說道:「這進入蒙山的五人似乎起了矛盾,那極其美貌的女子飛出了蒙山,恐怖鳳凰居然施展雷遁之術追趕。主上,您老實在是睿智,那女子的修為似乎遠超恐怖鳳凰,若是在流雲湖就動手,我等絕對有死無生的!而待得恐怖鳳凰回來,那女子也沒有再出現,顯然是離開了蒙山。而那人也是沒過多久就是離開,可是……他們去了哪裡,那魂士並不清楚,因為那人走的時候,除了巫老和姬滿,旁人並不知道,其他魂士也只是因為見不到那人才這麼猜測的!」
「當然,小弟同樣也去請那位魂士在返回璟苹寨的同時,再略加打探一番,畢竟那是前往奢比寨的必經之路。可從前幾天魂獸帶來的訊息看,他們並沒有經過你璟苹寨。還請主上責罰,小的沒能探出更加具體的動向!」
「阿六~」夜雨嘴角掛笑,說道,「你可聽到?你覺得自己打探的跟阿七打探的差在哪裡?」
阿六的汗水如雨般的落下,他心裡清楚的緊,自己這次真是犯錯了,夜雨對此事實在太過重視,居然在自己之後又派出阿七打探,唯恐漏了那人的行蹤!而自己則太過掉以輕心,只派了個土人打探就草草了事!當然,從自己來看也算不得草草的,只是自己考慮不周罷了。
「主上,都是小的之錯!」阿六不敢爭辯,急忙說道,「都是小的考慮不周。不過,若是小的跟阿七易地而處,小的也必然能做得更好!」
「嗯,你說的不錯!」夜雨輕描淡寫的說道,「若是平時,本座也不會如何懲罰你!但是,今曰不同了,你也看到了,那人甚得土人之心,而且……不瞞你等,那人就是奢比大神的後裔,血脈純正無比,正是本座的對頭!他來到蒙山的消息只要一傳了出去,奢比寨所屬巫寨的土人們,莫不是要俯首聽令的,我等能用的……也只有數目不多的魂士!記住,也只有有些魂術修為的魂士,心裡才會有一些跟土人俯首稱臣不同的想法,我等……只能利用這個!這……是個本座生死攸關的時刻!本座絕對不容許有任何的差錯!」
「是~」眾人都是心裡一凜,齊聲回答。
「至於阿六」夜雨又是淡淡的說道,「這一路上,本座豈會無緣無故的問你數次?這多少本座給你機會啊……」
「主上,主上……」阿六的心裡猛然就是覺得不妥,急忙跪求。
「可惜……你尋常就是懈怠,如今還是如此……」夜雨的臉上突然猙獰,「今曰若非阿七再探,本座豈不是還蒙在鼓裡?」
「主上……」阿六大呼,「還請主上……」
「噗」一聲輕響,一口淡金色的劍光自夜雨口中生出,直直就是插入阿六的額頭之處,那阿六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和躲閃的機會!
「哼~」夜雨收了小劍,一腳將阿六死不瞑目的屍骸踢下了魂獸,目光一掃其他幾人,冷哼一聲道,「你等在蒙山之外已經安穩了近十年,如今又是你死我活的關鍵,本座若是能成,以後就穩居蒙山,本座若是不成……嘿嘿,你等也莫想活命,你等以後必要殫精竭慮,隨同本座將那人置於死地,否則你等都是跟阿六一般的下場!」
「是~」眾人都是低頭回答。
至於夜雨說到此處,又是抬起頭來,看看蒙山之外的方向,有些惡狠狠的說道:「三叔啊三叔,當年你可是說得清楚,那廝……的一切都被你清理,本座這才被你騙的前來此處,可現在好了,那個小兔崽子居然還好端端的活在世上,你……你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啊!!!」
「咕咕咕咕~」夜雨正自語間,足下的魂獸發出極其古怪的獸鳴之聲,而這獸鳴之聲過後,左近之處,登時就是獸鳴之聲大作,一聲聲的不曾停歇,好似池塘之內高歌的青蛙。隨即,就在百十里之內,一頭頭怪異的魂獸都是顯出了身形,而每個魂獸的背上,又都是站著數個衣裝怪異的魂士。
當然,說起這衣裝之怪異,又是不同的,其中有三成的魂士身著跟夜雨有些類似,只有小部分的差異;而另外七成左右的魂士跟夜雨的衣裝截然不同,這些魂士的衣裝頗是整潔,左右對稱,極少有什麼裝飾,平滑的衣袍的中間,居然還有絲絛束著,跟腰帶有些類似,更是奇異的,這些魂士的頭髮都是簇在一起,有些人是用簪子串著,有些人是用方巾束著,竟有幾分跟儒裝相似的。
「咕咕咕~」又是幾聲跟鴿子叫聲相同的,一個身披潔白長羽,身形也是兩丈有餘的巨大魂獸從遠處飛來,這魂獸的背上正是一個身著白色魂裝的男子,男子手裡拿著骨扇,嘴角掛著微笑,朝著夜雨的所在就是飛來。
見到這男子過來,夜雨急忙臉上堆笑,腳下一點魂獸,那魂獸撲扇了翅膀,緩緩的停在半空之中。
「許久不見附滿了,厚彥這裡有禮了!」那魂士的所說居然不是蒙山古怪的言語,而是劍域常用的語言!
「見過厚彥老弟~」夜雨笑吟吟道,「上次見到老弟之時,還是十年前啊,想不到一轉眼間這十年就是過去,老弟的風華依舊,著實的讓在下羨慕啊!」
「呵呵,哪裡,哪裡!」厚彥笑著擺手,「小弟這臭皮囊如何能跟附滿比?誰不知道奢比寨的附滿乃是智勇雙全的勇士?若非附滿如此才智,怎麼可能被姬滿相中?」
「過獎,過獎啊!」夜雨笑道,「在下不過就是寄居奢比寨,哪裡能跟厚彥老弟這等后土寨的嫡親能比?厚彥老弟尋了附姬,子嗣不就是姬滿和巫老了?」
「噓~」厚彥的臉色微變,急忙看看左右說道,「附滿啊,小弟的娘子可不是附姬,您老口下留情,莫要瞎說,若是被旁人知曉了,小弟會過得很慘的!」
「嘿嘿,那有什麼?」夜雨低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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