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嬴政：政飄零半生，只恨……
嬴政知曉自己的身份，他猜測過很多楚墨來找他的目的。
可能……是那個不知道去哪裡的死鬼老爹，做了什麼事情，引起了面前之人的注意力？所以才把他找來？
也有可能是，秦國有變故，面前之人準備將他當做博弈秦國的籌碼？
雖然趙國同樣也是嬴姓趙氏，兩國王室追溯根源，是同一個始祖，但是他也不覺得，趙國王族就真的會因此對自己另眼相待了。
倘若真的有這種可能……那麼他之前的生活，便不會是那樣。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
……
「你，認真的？！」嬴政牙關打顫，他坐在楚墨的化身旁邊，面前，是批改完成的竹簡。他識字，認出了這些竹簡之上，記錄的，都是涉及到趙國此刻變故的大事。
不要說是他國的質子，即便是王太子……也很難能夠見到一國之主的，全部批改吧？這是什麼意思？確認了，他要死了……所以無所顧忌？但是也沒有理由啊。
然而，楚墨化身沒有回話。他只是安靜的如此做著……
嬴政咬住下唇，雖然內心仍然有著忐忑與不安，但還是決定走一步看一步。沒有離開，聽從楚墨的命令……
就這般，過了一年。
嬴政十歲了！
嬴政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足足一年都沒有殺他……那說明並不是以此在釣他的魚。
不過，在他滿十歲的這一天，原本都已經適應下來的嬴政，內心再一次驚起了驚濤駭浪。因為，化身居然開始讓嬴政，代替著處理一部分竹簡。甚至對他進行教導……
這太離譜了！嬴政不止一次的懷疑面前這人究竟要幹些什麼。
開始兩個月，嬴政還時不時出聲試探，但是等到又過了半年，確定了楚墨，就是單純的教導他和讓他批改，真的沒有什麼其他陰謀後，他沉默了，最後也只認真學習，甚至工作。
如此，到了嬴政第十一歲。
楚墨態度再度發生了變化，作出了新的決定……然後嬴政震撼的發現，自己批改的竹簡……身旁的這人，雖然時不時會翻看，但是很少會否決了……
而他所下定的決心……所做出的決定……居然真真切切的在改變著腳下這個國度！
這……甚至讓嬴政感受到了惶恐，以及，微不可查的興奮……
他隱約有一個猜測……
雖然說，即便同宗同姓，趙國王位有可能落到他頭上……也非常離譜。但是，考慮到他這段時間所看到的……趙國的大變，以及面前之人神秘莫測的身份……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對此，嬴政在數夜輾轉難眠後，終於下定了決心，楚墨都露出這方面的傾向……他還能倒退不成？他開始瘋狂的進行學習！努力地處理著政務。
童年的慘痛記憶，讓他對於權力，有著一種近乎病態的追求！
他清楚的認知到，唯獨只有高高在上，才能夠不被任何人欺辱！
如此，他終於到了十二歲。
這一年，他幾乎在事實上成為了趙國的王。他掌控著這個龐大的戰爭機器！
當然，嬴政的內心仍然很有逼數，他的一切權力……全部都是來源於楚墨。那個幾乎已經不會來到王宮大廳內……批改文件的人！
雖然依舊不清楚，楚墨的目的。但是，嬴政也沒有了不安……三年的相處，他心裡確確實實的將楚墨當成了老師，當成了長輩。雖然嚴格來說，楚墨的年齡要比此刻的嬴政小的多。
……
而與此同時。
楚墨化身在教導嬴政，本體自然是正在遊歷七國。趙楚之名，在這三年的時間……堪稱名震天下！
倒不是因為他占據了趙國，雖然趙國變故巨大，但是在外界人眼中，趙國的國王只是被其他的王室成員給推翻了，嬴政成為準王，雖然離譜，但很多人認為這應當是趙國老祖宗的布局……要不然無法解釋，趙國老祖宗沒把嬴政殺了。
楚墨的趙楚之名在趙國名聲很大，但主要是變法。他名震天下，這只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開創了眾多全新的思想，將諸子百家的學說，推陳出新，完成變革。
韓非子未來大成法家學說……未來不斷更新的集權帝國制度……
自秦到清，不斷完成變革的兵家學說……
將理科融入墨家，對其完成又一次變革的新墨家學說……
以及，最為恐怖的，儒家學說！
其餘的只是變革和顛覆。但是儒家學說，是未來一個又一個紀元的主流，它的深度與廣度，都是其他學說所無法想像和媲美的……
楚墨三年以來的經歷，等同於將未來一個又一個紀元的所有積累。全部都砸在了這個最後的輝煌時代……所掀起的驚濤駭浪，自然是不用多說的。
他已然獲得了當今世界，所有顯學的聖位！
他是儒家聖人，也是兵家聖人，是墨家聖人，也是法家聖人……
而這一日，楚墨來到了齊國大界之前，開始了破界。一邊鼓動體內神能，楚墨一邊整理著化身傳來的信息，心情有些微妙。
「不知不覺，阿政已經十二歲了……我沒記錯的話，正統歷史嬴政也就是這個時間段回國，準備繼承王位了吧？」
「他好像是十三歲登基？獲得了呂不韋的投資？奇貨可居！」
「不過現在……」
楚墨無聲的笑了笑，事實上成為趙王的嬴政，自然能被秦國所注意到。對此，秦國的思維自然是極為混亂的……
即便，此刻的王位傳承已經隱約出現了問題……但是那位嬴政的父親贏異人，此刻仍然在思考，下一代的王位究竟要給誰……
他想過給嬴政，可是……他又有些迷茫與不敢。或者說，誰能夠確定，此刻的嬴政，究竟是站在趙國的立場還是站在秦國的立場？！
但問題在於，雖然他還有一個孩子……但是嬴政絕對是當前最為符合繼承秦國的人了。
「你會做出什麼決定呢。」楚墨眸子之中閃爍著莫名的光，他過去三年，自然也是去過秦國的，甚至與贏異人，呂不韋有過見面與交流，所以他很清楚……贏異人此刻在糾結的是什麼。
他在思考，如果說能夠讓秦國作為主導……即便是讓秦趙二國合併，也並非是絕對不可以。畢竟兩者王室同出一脈……但是唯一的問題在於，兩國同樣有著血海深仇。
對此，楚墨自然是看樂子，贏異人和嬴政這對，成為秦趙二國君主的父子成功談判，最終完成合併也好……或者說贏異人，選擇了其他人當秦王也罷。
對楚墨來說都是一樣的……甚至，嬴政贏異人真的選擇兩國合併方案，他保證趙國這邊沒有抗拒的心思。真的打起來，他也同樣無所謂。
大秦在原本的戰國歷史上，自然是所向披靡……但是經過他改造的趙國，實力嚴格來說，已然凌駕於秦上。
就算是秦趙二次爭鬥，最後獲勝的，甚至統一天下的，也必然是趙國。
就是……
「……這麼搞，嬴政說不定會變成趙始皇！」楚墨陷入沉思，「就是不知道，事情真的按這方面發展……後世那位祖龍……又會發生什麼變化？」
楚墨對此是無所謂的，當前這個時代……唯一值得他關注，矚目的只有兩個。一個是變強……另外一個是天道之位！因為現在天道還未曾墜滅，所以也只能琢磨變強的事了。
「好了。」楚墨身軀驟然一震，終於降臨，「稷下學宮……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吧。」
這是這個時代，真正的至高殿堂……藏匿著整個戰國時期的智慧。更是有一位準聖境的儒聖坐鎮！
楚墨感覺，自己如果能不用鴻蒙氣，就破入那一境，只能是在這裡……當然，如果來這裡了也做不到，那他也只能帶著血河昊天直接上天庭，看看昊天上帝那邊到底是怎麼個說法了。
……
稷下學宮。
「不愧是楚子。」孔子凝視著面前書籍內容，語氣莫名。
「師傅……」荀子面容沒有絲毫波動，但是眸子中透出了冰冷與質疑，「這位趙楚子，我始終覺得有些不對。」
「你說說。」孔子不置可否，目光從始至終都未曾從書籍上移開，看的堪稱如痴如醉。
這本書名為趙楚說！其上記錄著，楚子對於儒家學說的所有言論，所有新立的理念，對儒家演變的看法……其中有很多東西，孔子其實是相當厭惡的，但是，也同樣有很多東西，讓孔子感到由衷的欽佩。
但不管是厭惡或者欽佩，這些都是他未曾觸及的領域。甚至他很多時候看著看著，產生了一種懷疑……這東西真的是儒家嗎？
當然，孔子也相信，世界上的其他幾家的聖人，看到了其他的學說……或許也會產生和他同樣的想法。
「他只是出道三年……卻，將所有的學說，全部都進行了換代。」荀子咬住下唇，他的拳頭默默攥緊，他雖然是儒家子弟，但是對法家學說，造詣十分的深厚。
孔子曾經調侃過……認為他在獲得儒家聖位之前，說不定會先獲得法家聖位，由此可見一斑。
「這個世界……不可能存在這樣的人！即便是強大如同您，也做不到……而且，自古以來能夠證得諸子百家某一家的聖位……其他的聖位，必然會受到影響。創造過奇蹟的，也就是那位道家的聖人……但是，他也只是獲得了其他百家的亞聖位，而不是真聖位。」
「可是這位……」
荀子並不是單純為了質疑而質疑。雖然他確實有些羨慕，甚至是嫉妒這位趙楚……但是這位身上，出現了太多太多不合常理的異常。
「或許吧。」孔子終於停下了閱讀的動作，深深的看了荀子一眼，嘆息道，「但是……他是特殊的。」
孔子目光深沉了一瞬，隨後重新恢復了平靜，
「……特殊？」荀子目露茫然。
然而，孔子並沒有繼續說些什麼，或者說也沒法說。他該說這位就是之前引發了天道震顫的那位嗎？根據孔子聯絡天上的熟人，他已經依稀意識到，當時或許是這位在試探成為第二尊天道……
和這個比起來，囊括諸子百家的聖位，又算得了什麼？再正常不過了！當然……這種事情同樣也忌諱到了極致！除非自己的弟子，成就與自己相似的境界……要不然他不可能敘述。
下一瞬間，孔子神色發生了劇烈變化，他突然轉過頭來，隨後，無聲的笑了笑，眸子之中浮現出了些許喜悅，些許忐忑，「他終於來了。用那本他證道小說家聖位所寫的，三國演義裡面的話怎麼說來著的……說曹操曹操到？」
「……嗯？！」荀子瞳孔收縮，下一刻，他感受到孔子身上有著澎湃的神能流轉，周遭場景發生了劇烈變化。
這是一處寬闊的廣場。
一個看上去十一二歲的少年人，背負著雙手，安靜的佇立在廣場的正中，他的身上沒有絲毫異常氣息，樣貌俊美，有一種難用語言來形容的奇異魅力。
有些人仿佛天生便是這片世界的中心……而他，則是這其中代表之中的代表。
甚至有很多學宮的學生，此刻湊上前去，詢問其狀況……擔憂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需不需要什麼幫助。
「所以……那位在哪裡？」荀子困惑的掃視周圍，最終，順著孔子的目光，再度投射到了自己之前第一眼就看到的鶴立雞群的少年人身上。
「？？？」
「……他，這。」荀子瞳孔收縮，面露錯愕，他意識到了什麼，竭盡全力的探出神念，然後神色更是震驚恍惚。
他憑藉自己的儒氣感知，無法察覺到那個少年人身上的絲毫異樣。在他眼裡那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年輕人！身上有著那種朝氣與活力。
但是，他同樣不會質疑自己的老師。所以……
「他掩蓋的很好。即便是我！其實也不是發現，而是他刻意的……在呼喚我？」孔子摩梭著自己的鬍鬚，他瞥了荀子一眼，仿佛已經看穿了他的全部思緒，「額外補充一句，你如果感受到他年齡很輕……那不是你感知錯了，而是他，可能真的這麼大。」
「？？？」荀子這次內心真的掀起了滔天巨浪，失聲道，「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三年開闢出那麼眾多的學說，就已經匪夷所思了……如果說，他是一個活了幾億年的老古董，那荀子表示自己或許還可以理解……
真的十來歲？！
你娘胎裡面開始學習諸子百家學說，這個年齡也不可能將所有學術都學完，更不要說以此推陳出新，然後開創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