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功法秘笈只能有一本,不想死就給我滾!」青年劃出一道劍氣,斬在李挺三人身前的地面,留下深深的溝壑。
李挺在路繞耳邊說:「保護我和香菱。」
隨後大聲說:「媚娘,你希望他死嗎?」
媚娘髮髻已亂,兩縷青絲垂在額前,情緒異常激動:「我當然希望他死!你能殺他嗎?你能殺他嗎?」
李挺淡定地說:「或許可以!」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不淡定了,心想:「這個人乳臭未乾,居然口出狂言!」
「找死!」青年生氣了,一道劍氣橫向劈出,比之前更加凝鍊,顯然動了殺心。
「來得好!」路繞上前一步,從袖中抽出洞簫抵擋。
真氣激盪,劍氣隨之潰散,飛沙走石。
接完這招,路繞雙腳陷入地面兩寸,白皙的臉紅潤了起來。
青年錯愕,剛才那劍,夏涵都未必接得下。
李挺哈哈笑道:「別急嘛,說完再打!大當家,給我秘笈,我殺他,如何?」
「可以!」夏涵連命都不要了,更何況是功法秘笈。
幾位當家看到路繞的表現,重新燃起希望,期待二人的表現。
李挺推了一下路繞的後背:「上!」
路繞不清楚李挺武器的威力,但已經沒了選擇,身體宛如一道青煙,洞簫向青年面門戳刺。
青年一直在蓄勢,雙目精光爆射,一劍揮出。
劍勢未達頂峰,但威力比剛才大了數倍,斬殺的劍意傳遞過來,路繞頭皮炸開、雞皮豎起,連忙抽身後退,轉攻為守。
一劍退敵十丈,青年臉上現出睥睨天下的神色。
砰的一聲,爆炸霰彈的鋼珠從槍管射出,如流星趕月。
青年臉色頓時一變,橫劍格擋,縱身飛退。
鋼珠擊中長劍發生爆炸,長劍崩斷,碎片被青年用衣袖拂走。
「好!」幾位當家瞪眼大叫,激動萬分。
青年手握斷劍,震驚萬分,腳尖一點,向李挺飛去,疾如流星。
李挺咧嘴一笑,射出第二發霰彈。
青年斷劍一揮,以攻對攻,劍氣將鋼珠一分為二,但沒有引爆,擊中手臂才炸開。
青年飛退,手臂血肉模糊,要不是真氣護體,這條手臂就廢了。
至於李挺那邊,路繞竭力為他擋下劍氣,安然無恙。
黑風寨的當家看得入神,忘記喝彩,心跳的異常歡快。
「啊!」青年大叫一聲,左手將斷劍投擲出去,轉身就逃。
此時強敵環伺,唯有逃跑才有出路。
砰的一聲,第三發霰彈射出,青年已無利器防身,只能躲避。
但李挺看穿他的想法,預判了他的預判,鋼珠精準命中後腰,即使真氣護體,也將脊椎炸碎,剜出一個洞。
青年居然還沒死,雙手一按地面,殘破的身體飛出一丈,此時的他毫無高手風範,只求活命。
心中卻是後悔莫及,實在不應該自視過高,更不應該招惹李挺。
李挺摸了摸破損的頭盔:「他是你們的了!」
儘管路繞用洞簫傾力抵擋,但青年孤注一擲的威力非同小可。
幾位當家看呆了,被一言驚醒,飛躍上去將青年五馬分屍。
媚娘大哭大叫,死命地劈砍屍體。
幸香菱轉過身去,不忍直視。
路繞說:「你這玩意能借我玩玩不?」一抓過去,霰彈槍立馬消失。
李挺嬉笑:「它與你無緣!」
路繞抱著手臂,歪過頭去:「小氣!」
李挺摸了摸下巴,正色道:「可惜沒問他的真實身份!」
「他叫顧和玉!」方泰初負手走來,氣度已全然改變,不再是謙卑溫和的鏢師。
李挺蹙眉看他:「你和他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顧和玉是太子的人。」
「什麼?!」夏涵聞言走過來:「你說他是太子的人?」
「如假包換!」
夏涵上下打量方泰初,後者穿布衣衫,江湖人士的行頭:「你又是什麼人?」
方泰初拿出一面酷似銅鏡的令牌,上面有浮雕字體:「我叫方泰初,隸屬於皇鏡司三處。」
皇鏡司三個字猶如鋼針,刺入當家的大腦,他們兇相畢現,刀劍出鞘,大喊:「殺了他!」
媚娘情緒最是激動,沒了左臂依舊兇悍,揮舞鋼刀問:「狗賊,你假扮鏢師混進黑風寨有何目的?」
方泰初說:「媚娘,我是來查案的,並不想與你們為敵!」
「吃我一刀!」媚娘一躍而起,對著方泰初腦袋劈過去。
被顧和玉攪了一通,死的死傷的傷,媚娘對皇鏡司深惡痛絕,根本不講道理。
路繞閃身而至,替方泰初擋下這一刀。
媚娘和他本就有仇,此時更是怒不可遏,指著路繞的鼻子罵道:「臭小子,好好好,你要與黑風寨為敵,今天把你也殺了!」
路繞揚著脖子說:「這女人有傷在身,再這樣激動下去,遲早暴斃,你們不管管嗎?」
范良平驚醒,一掌切在媚娘後脖頸,將她摟入懷中。
李挺笑道:「你們還不明白嗎?顧和玉的皇鏡司身份是假的,你們為何遷怒於方泰初呢?」
二當家冷哼一聲:「火是他放的,我們不全是冤枉!」
方泰初點頭說:「確實如此!不過聲勢雖大,燒得並不嚴重!」
夏涵面色威嚴,問方泰初:「你到黑風寨,辦什麼案?」
方泰初笑了笑:「夏當家,皇鏡司的人輪不到你這般質問。」
夏涵沉默不語,皇鏡司是高高在上的存下,人人敬畏;而他只是一個山賊。
李挺說:「大當家,秘笈拿來吧!」
「這……」夏涵遲疑不決。
「怎麼?想反悔?」
「不,我是為你好!這源自神明的功法並非好東西,要是能練成,我怎會任由顧和玉在山寨中肆意妄為!」
方泰初說:「確實不是好東西,你留著只會帶來禍害,交給這位小兄弟吧!」
李挺凝眸問:「你也為秘笈而來?」
「正是如此。」方泰初對李挺的態度截然不同,如實相告:「我查的是間諜案,大渝也對秘笈感興趣,派了夜鶯前來。」
大渝在大梁的北面,實力比大梁稍強,是長久爭霸的勁敵。
李挺和幸香菱對視一眼,那些青樓女子中居然藏著間諜,不說都不知道。
算盤落空,還引來間諜,夏涵羞愧難當。他是大梁子民,熱愛國土,斷然不願讓大渝得利。
「我派人把她們抓起來!」
「不用了,我已經把間諜抓住並藏起來,待會有人把她接走。」方泰初笑了笑,眼眸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間諜偷溜出房間,我放火是為了嚇她出來,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