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真不怕死?」
屢屢被此人反駁,牛長生恨不得殺了這小子。
「死肯定是怕的,但是為了正義而死,我心中便沒有了恐懼。」
牛長生望著此人大義凜然的樣子氣笑了:「好好好,今天要是不殺了你,倒顯得我沒有成人之美的肚量!」
撥動手指,指尖光芒閃動,他決定以雷霆之勢擊殺此人,維護自己的威嚴。
「想要殺人?我看你沒有這個本事!」
黃衛噌地抽出一把新刀。
見到長刀,牛長生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怎麼還有!
「不行,不能動怒,不能耽誤時間,我還要參與秘境中機緣的爭奪,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躁動的心情。
眼睛一轉,輕笑一聲說道:「你們非我對手,我和白長生交手之時,連法器都沒使用,只用出劍指和其對打。說是比試,其實更像是教學,前輩指點後輩。」
黃衛:「……」
真不要臉……
真是太能貼金了……
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他攥著劍柄的手都硬了幾分。
但是下一刻便鬆了下來。
「指點已經完成,接下來咱們就要討論秘境的事情了。」
「此方秘境是天機叟專為挑選傳人而留下的秘境,所以只能由肉身境巔峰和法力境修士進入。一旦有超出此境界的修士進來,秘境會盡全力擊殺,如果擊殺不了,秘境便會自毀。」
原來如此。
黃衛心中的一個疑問解決,卻還有兩個疑問。
「那為何又要舉辦武道大會?大乾人才輩出,不應該缺少實力強橫之人才對。」
大多數的法力境都被肉身境的世家子弟擊殺,更別說實力更高的法力境。
「這個……不方便告訴你。」
牛長生話語一頓,傲然說道。
「什麼不方便!我來告訴大家吧!」
一個手持一把碧玉長簫的男子站了出來。
「姬長生!你敢!」牛長生出聲警告。
「這有何不敢?只許你們做?不許別人說?」
姬長生橫簫於胸前:「白蓮起事,大乾已到了風雨飄搖之際。為了延續大乾氣數,乾帝和幾位超五境的高人商議過後,決定打開天機叟的秘境,取出乾坤造化鏡,為大乾再續命數,給乾帝重整河山的時間。」
「而舉辦武道大會的原因,之前秘境的開啟者已在天上說得明明白白,名叫長生之人,蘊含著某些武道氣運,用來開啟秘境正合適。」
「什麼!我們竟然是開啟秘境的引子?」
「難怪這麼多長生,原來都是送死來了。」
「牛長生,你好狠的心!明知道大家會死,卻還蠱惑大家!」
「……」
牛長生臉色陰沉,漠然接受眾人的指責。
一將功成萬骨枯,成功路上有些許骸骨鋪地不算什麼,有人唾棄謾罵更不算什麼。
他無視眾人想要殺人的目光,唯獨冰冷地看向姬長生。
「死的人已經足夠,名叫長生之人反而成了優點,因為天機叟遺留的傳承會更青睞這類人。」
姬長生把一切事情和盤托出,盡數告訴眾人。
不是因為他心善,而是同為十二轉巔峰,他的實力卻差之一線。
若是只有幾個人知道秘境的秘密,他爭奪成功的可能性便小了很多。
可若是公開秘密被所有人知道,群狼環伺之下,就算牛長生這隻猛虎也不敢掉以輕心。
再加上牛長生隱瞞秘密成為眾矢之的,他就有可能藉助眾人的力量幹掉這位最大的競爭對手。
干不掉也沒關係,可以把水攪渾亂中取勝。
「真的嗎?我叫長生,難道說我有成為五境的機緣?」
一個人聽到這個消息,喜出望外。
「小聲一些,這幾位大佬可都叫長生,機緣是被大佬得的!」
身邊之人忙拉一下衣袖,示意同伴低調一點,並幫忙找補了一句。
「呃……」
此人抬起眼看了一下,立刻把頭放低。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就各憑本事爭奪機緣。」
牛長生說罷,腳點輕點地面飛上天空,直直地向秘境深處衝去。
姬長生緊隨其後。
「牛長生肯定知道很多隱藏的秘密,咱們跟著他准沒錯!」
「對!跟著牛長生走!」
絕大多數人都對秘境兩眼一抹黑,什麼情況都不了解。
這種情況下,跟著熟悉之人是最好的選擇。
頓時有將近二百人向著同一方向而去。
然而在途中之時,卻有人悄悄離開大部隊,向著其他方向飛去。
不用說,這些去往其他方向的人肯定也知道一些秘境的情況。
黃衛目送眾人離開,當即啟動討封命格:傳承和乾坤造化鏡會弄出動靜,很容易被他人發現。
「白道友,你準備去往何處?」
原地只剩下兩個人,一個黃衛,一個是他幫助過的瘦弱年輕人。
「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道友客氣了,我叫韋長生。」
得知了姓名,黃衛回答了問題:「咱們的法力淺薄,沒有得到機緣的機會,所以我就不參與了,留下原地等機緣爭奪結束,待秘境重開我就離去。」
「白道友好心態,五境傳承在眼前而不心動,更不為至寶動搖心態,佩服,實在佩服!」
韋長生不由得對黃衛更加敬佩。
能不畏強暴而出頭,又能不為誘惑而迷惑。
這等品格之人,天下少見。
「韋道友謬讚了,不過是我自知實力低微,爭搶不了秘境機緣。」
黃衛有自知之明,知道自身的實力不適合混戰,所以便不趟這片渾水。
與機緣相比,還是性命更重要。
有性命在,一切都還有可能。
可若是丟了性命,萬事皆休。
而且他也不是徹底放棄,而是暫時放棄。
等眾人廝殺過後決出勝者,他再決定要不要爭搶。
「道友心智堅定,我自愧不如,自知實力低微,卻還想爭搶一番,實在是難以捨棄眼前的巨大機緣。」韋長生不好意思地說道。
「道友謙虛了!武道之路與人爭與天爭,戰天鬥地才是常態。若是不爭,何來武道一往無前的勇氣!」
「既然身為武者,自當以五境為目標,以攀登最高峰為畢生的追求!」
韋長生怔了怔,他從來沒想過那麼遠,也從來沒有什麼志向。
他入武道,只是當做一門謀生的手藝而已。
來此參加武道大會也不過是混一些獎勵而來。
黃衛的一番話打得他渾身發顫,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明悟了一些東西。
韋長生長拜道:「白兄今日之教誨銘感五內,永不敢忘。他日有所成必報答白兄今日之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