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圖案,我,我好像見過。」
「在哪裡見過?」
陳北橋看著秦魈嘴角動動,艱難地說出,「秦隊的辦公室。」
秦魈的想說什麼,卻當即把頭低了下去。
我不知道為什麼秦魈會有這個反應,但是我下意識覺得秦魈有事情在瞞著我。
就在我以為秦魈不會開口說話的時候,他直接給了眾人一個暴擊。
「北橋,可能,說的沒有錯。」
秦魈再抬起頭的時候眼裡有淚光在閃爍。
「我爸,確實好像有問題,他,好像不是我爸了。」
我用了兩分鐘的時間才消化好了這句話。
「秦魈,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你爸好像不是你爸了。」
秦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但是自從我爸身中鬼咒以後,我就覺得他,越來越奇怪了。」
「比如我爸從前對養蠱從來不感興趣,但是他會突然去後院看我的蠱王。」
「又或者說,有人來找我趕屍,我爸想也不想就替我拒絕了,以前他總告訴我,秦家的手藝不能丟。」
「我爸不吃蘿蔔,不吃蔥花,不吃雞蛋,可是後來他一天能吃四個雞蛋。」
「還有很多很多這種細微習慣的變化,我覺得,他不再是我爸爸了。」
「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司梨,司梨想再次共情我爸,探查一下我爸的狀況,但是一無所獲。」
秦魈的這段話,讓我心裡有些難受。
一直以來,我都把秦魈和九叔當成了我最親的人。
但是在他們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沒有陪在他們身邊。
「也不是一無所獲,因為我在試圖探查的時候,發現公公的體內有一股巫的力量。」
「巫?」
聽到司梨的話,引起了秦意歡的注意。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對啊,如果說巫術,恐怕沒有人能比秦意歡更了解了。
司梨忽然顯得有些激動,「對,對了,沒有能比神魃更懂巫術了。」
說完就鑽進剛剛付老剛搭好的帳篷中找來了紙筆。
我搓了搓手,「咱們都進去吧,這天怪冷的。」
司梨在桌子上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個我看不太懂的符號遞給了秦意歡。
「喏,就是這個。」
秦意歡的看著這個符號的時候,眼睛變化了幾種顏色。
青,紫,金,紅,然後又恢復了正常。
「不是單純的巫術,被摻雜了其他的東西,東南亞的降頭術。」
「降頭術!」
「對,降頭術,司梨,你應該最近總覺得自己犯迷糊吧,很多事情也想不起來?」
「你就不覺得自己身為血棺,這些事情發生在你身上有點奇怪嗎?」
「而且……」
秦意歡瞥了一眼秦魈,繼續說道。
「你的腰,已經開始有了衰腐的跡象了。」
秦意歡用的是肯定句,絲毫沒有給司梨回答的機會。
秦魈立刻拽過司梨,扯了扯她的衣服,看過去。
「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
司梨牙齒抵在唇上,遲遲沒有說話。
秦魈的情緒好像在這個瞬間就崩潰掉了,眼淚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
我看著秦魈這幅樣子,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秦意歡看了看我又瞧了瞧秦魈。
「哭什麼?」
一臉不解的秦意歡將司梨拽到了自己的身邊。
可能是神不懂人類的感情,她們萬壽無疆,根本……
突然,一道神光乍現,司梨的背部驟然出現了一雙翅膀。
三分鐘以後才消失不見。
秦意歡歪了歪她的小腦袋瓜,笑著看著司梨,「你看看怎麼樣?還難受嗎?」
司梨揚起了自己的手掌,就連我都能看出她掌心裡的金光。
「司梨她,她這是……」
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付老,震驚的說道,「封,封神。」
「司梨本來就是百年血棺,早就封神成功了。」
我以為付老還不知道司梨的身份,既然大家都有了共同的目的,也沒有什麼好瞞著了。
誰知道付老搖了搖頭說道。
「不,你所說的血棺封神,即使封神成功,也是個邪神,天地不認,六道不予。」
「說的好聽是個邪神,說的不好聽,也就是個惡鬼。」
「可是,現如今,她掌心裡的那道光,那是……神光。」
神光?
「所以,付爺爺你的意思是?」
秦魈臉上的眼淚還沒有擦乾淨,趕緊跑去了司梨身邊,重新查看了她的腰。
臉上露出了欣喜,繼而想要開口問些什麼,不過考慮再三還是咽了回去。
「歡歡,既然你能救司梨,那么九叔那邊……」
我問出了秦魈想要問出的問題,但是卻沒有想到,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秦意歡搖了搖頭。
「雖然我可以封神,但是首先也要具備封神的實力。」
「司梨她本來就是半神,自身的力量就擺在哪裡,我只是為她正名而已。」
「一生沒做過壞事的孩子,為什麼要受這麼多苦?」
「做過那麼多善事,為何不能成神?」
說白了秦意歡就是給司梨轉了個編制。
「但是,普通人就沒有辦法了。」
「而且,這種摻雜著降頭術的巫術,早就已經蠶食掉了他本身的魂魄。」
「就算是想救,可能也已經來不及了。」
秦魈的眼淚差不多又要重新落了下來的時候。
秦意歡的一句話又讓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不過,如果見到他的話,倒是可以試試,萬事總會有辦法。」
聽到這句話秦魈,那表情都快要給秦意歡跪下了。
「你別這個表情看著我,我只能說試試,但是不一定能不能成功,如果要是他甘願獻祭的情況下,恐怕就……」
「付爺爺,九叔他人現在在哪裡?」
誰知道付老並沒有給出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