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喬臻臻就給我發來消息。
一切順利。
「付爺爺,我們現在先把封印解了,然後在回京州去處理其他事情。」
「現在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跟著付老,我們一處處判斷,最後在離帳篷最近的那個龍脈處發現了異動。
而多出來的兩處龍脈,似乎並沒有什麼氣息,換句話來說,是兩處假龍脈,好像目的就是用來迷惑我們的。
「這多出來的兩處怎麼辦?」
「能怎麼辦,連龍氣都沒有,估計就是過來給我們的工作增加難度的。」
我搖了搖頭,「不會這麼簡單,如果這個符號,沒有任何意義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九叔的辦公室。」
「無論現在九叔的情況如何,這個圖案必然有他存在的意義。」
聽我說到這裡,陳北橋和秦魈同時閉上了嘴。
我看著長白山的皚皚白雪,陷入了沉思。
中國有一句古話,牽一髮而動全身。
我其實很怕在我們解除封印的時候,那兩處多出來的假龍脈,發生異動。
「歡歡,你和司梨能不能各自在這兩處鎮點。」
我直接說出了我的想法。
「等一下如果我們在解除封印的過程中,這兩處龍脈有任何異動的情況下,你們兩個見機行事。」
「對了還有,不管一會再我解封印的過程中,出現了任何情況,歡歡,你都要守好自己的點,付爺爺在這,我沒事。」
雖然我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心裡卻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我閉上眼睛,心中點起了陰香,發現地下所謂的龍脈,其實更像是一團氣體。
那是……蟲子?
一個個黑色的小蟲子排列成……萬字符的模樣。
黑色的的萬字符。
「怎麼了,津子。」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過於凝重,陳北橋沉聲問道。
「付爺爺,黑色的萬字符,你能想到什麼?」
「什麼!黑色的萬字符。」
付老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手中的拳頭突然攥緊。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們還是沒有放棄。」
黑身教,沒人知道,這個教派到底存在多久,只知道他們一直信奉人心本是黑的,要溯本求源。
而且他們的教徒滲透在各行各業,甚至是各種宗教。
黑身教的信徒,無惡不作,堅持用人心作為給自己增長道行的供奉。
百年前最為活躍,最後被正派的修行人打壓,方才銷聲匿跡。
「人心供奉?」
「臥槽,誰的心臟不是紅的?」
「黑身教的教徒,心臟都是黑的,就是字面上這種黑色的意思。」
……
看著我們一臉不解,付老又一次的解釋道。
「黑身教的教義中的確有提到過,當黑身使者,認定你為黑身教的信徒,就會將你帶入黑身教的淨土。」
「在哪裡,你只需要保持你的本心,無所謂偽裝,不用維持著假的善意。」
「但是,如果讓自己的心徹底的變黑,那麼除了吃下至親的血肉,摯愛的心臟,並且每日誦讀黑身教的法咒,百日後方可達成。」
「我們曾經解剖過一個黑身教的教徒,心臟確實是黑色的。」
付老告訴我們的結果,有些令人咂舌。
「好傢夥,這不就是一個妥妥的邪教?」
「就是邪教,只不過他們大多數隻針對修行者,而普通人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利用的對象。」
「因為黑身教的法咒,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尊敬的黑身使者,信徒甘願獻祭自己的三魂七魄,以供使者大成,早登極樂。」
「早登極樂?這,這使者信佛?」
「這還真是跟鬧著玩一樣,就算是信佛也是尊黑心佛。」
「不,我們曾經分析過,這個黑身使者的目的,可能是想要殺戮成佛。」
「殺戮還能成佛?別鬧了,他以為真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是付老一臉凝重,表情出奇的認真。
「不,你們知道鳳凰明王嗎?靠著普渡四惡道的萬千惡鬼,以戰封佛。」
陳北橋和秦魈噤了聲。
「呵,他還真是想得多,既然這樣,那我倒要看看這個黑身使者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說完我雙手分別結印,一手擎天,一手扶地,不過片刻整個長白山脈發生劇烈的抖動。
我看見那個由蟲子形成的萬字符,在一點點的消失。
可於此同時,我也能夠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與我形成對抗,試圖想要撕裂我的魂魄。
劇烈的疼痛讓我口中發出了一聲長嘯。
付老口中振振有詞,隨後就將手扣在了我的肩膀,我能感覺到從付老手心中有一股暖流遠遠地不斷流向我的體內。
疼痛感逐漸消失,但是一口黑色的鮮血從付老的口鼻噴涌而出。
「付爺爺。」
「付老。」
我咬了咬牙,試圖再次催動陰香,讓覆蓋在龍脈上方的封印四散。
就在我覺得體力快要耗盡的時候。
不遠的地方傳來了轟隆一聲巨響。
只見一個人面鳥身的金色大鳥一飛沖天,然後朝著我的方向飛來。
那是……
「宋津!」秦意歡聲音中帶著急切。
「守住!」在這個時候,我只能厲聲喝到。
「那,那是個什麼玩意。」
「金翅大鵬鳥。」
長白山的雪山之上,遇見金翅大鵬鳥,是福是禍都還說不好。
我只能迅速的想辦法將封印打開,可是現在我體內的陰香似乎也已經到了極限。
就在這時候,金翅大鵬鳥化為人形,落在我腳邊,看了我一眼,就將一道金光打在了我的手上。
不過是瞬間,我虛軟不適的感覺統統消散。
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
我將自己中指咬破,在地上畫了一道血咒。
然後雙膝盤坐於地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