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應該問問司梨,邱禮將她安排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秦魈的情緒波動有點大,半天都沒緩過來。
「司梨,津子,津子他說的是真的嗎?」
司梨突然笑出了聲,「宋津,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剛剛,原本我還挺奇怪,為什麼今天姜黎茉頂著大太陽還能下車,如果說是因為見到陳北橋激動的話,當我沒說。」
「可是,姜珩還在,他對姜黎茉什麼樣我們都很清楚,他絕對不會允許姜黎茉拿自己的安慰胡鬧。」
「更何況,姜珩根本看不上陳北橋。」
「可你們猜怎麼著,陳北橋剛剛竟然給我發消息,說他要和姜珩多溝通一下感情。」
「我敢保證,姜珩要是知道陳北橋惦記著姜黎茉,打死他的心情都有,還會和他交流感情?」
我冷冷的看著司梨的側臉。
司梨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那是陳北橋他們的事情,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因為你是司梨,我們看不出姜黎茉和姜珩是真是假,你可以。」
司梨鬆了松肩,有些委屈的說道。
「別這樣,秦意歡不是也沒有發現嗎?」
司梨現在的笑意明顯不達眼底。
「意歡是沒有發現,因為她根本分不出真假,而司梨作為血棺,你辨認識物的能力,除了諦聽,沒人能比過你了吧?」
「宋津,你,太聰明了,不過還是晚了些。」
秦魈聽到司梨這麼說,整個人似乎都垮掉了。
「司,司梨,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梨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讓我心裡有些堵得慌。
畢竟是朋友,真心對待過的朋友。
「其實剛剛在邱禮開發的那個小區門口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
「這樣想來,一切就都能解釋通了。」
司梨突然回過頭看著我。
「剛剛?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嗎?」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就是你剛剛做的太好了,天衣無縫。」
「但是你是血棺,你是被鎮在哪裡不知道多少年的血棺。」
「為什麼回到那個地方的時候,你的情緒,氣場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呢?」
「所以,司梨,你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角色,邱禮他想做什麼?」
司梨看了一眼我身邊的秦意歡。
「我也不想的,而且很明顯,戰力上的懸殊,我現在打不過你。」
「不過,意歡,你別忘了,你剛給宋津渡了氣,又給我封了神,如果你現在強行催動神力與我抗衡的話,恐怕會失了神格。」
說完這句話後,就解開了安全帶,下了車。
走了兩步以後又轉過身,對著秦魈揮了揮手。
「秦魈,我曾經說過,你是一個特別好的人,但是你感情不應該浪費在我的身上。」
「認識你很高興,如果有一天,我們註定要在戰場相見,你可千萬不要對我手軟。」
「畢竟你父親能有今天,也算是拜我所賜。」
「百年之前我被封為血棺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父母親人相比,愛情什麼都不是。」
「我們兩個如果終究只能有一個人從戰場上活著離開的話,請你一定不要比我死的太早。」
說完回了秦魈一個大大的微笑,一步一步的消失在我們的視線里。
秦魈久久的盯著司梨離開的地方,眼鏡都沒有眨一下。
「津子,我現在突然想起我們剛見面時,你給看的那卦。」
「感情對我還說,終究是太奢侈了,總是遇人不淑,可沒想到,遇鬼也這麼倒霉。」
「有空,你還是得給我少個桃花香,養養我的桃花運。」
「所以,我們現在怎麼辦,是繼續追陳北橋,還是去特別行動小組?」
「先不去特別行動小組,那邊恐怕不太安全。」
「先回肆時居,等我聯繫上付老再說。」
回到肆時居以後,秦魈就將大門關上,一個人去了後院。
等我去樓上把我放在床底下的印陰香都拿出來的時候,才去到後院找他。
沒想到秦魈就坐在地上,看著那口血紅的棺材發呆。
我走到他身後,方才聽他開口說道。
「津子,你知道麼,司梨其實是個特別好的姑娘。」
「以前我對她有多排斥,現在我就有多愛她。」
「我想過被無數人背叛,甚至在得知我媽沒死,我爸的鬼咒可能和我媽有關的時候,我都沒有現在這麼難過。」
「因為那是我爸和我媽的因果,感情,我無權干預。」
「可是我真的沒想到,事到如今,最信任的枕邊人,竟然給我憋了一個大的。」
「我現在甚至不知道,司梨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我給不了秦魈回答,因為我也很難想像如果有一天我發現背叛我的人是秦意歡的話,我會怎麼樣。
「司梨,她至少說愛你的時候,一定是真的。」
秦意歡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歇著。」
「歇什麼,又不是躺一躺就能養好的。」
「那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其實我也感覺到自己很無用,永遠都要躲在秦意歡的背後。
甚至如果不是司梨說出口,我都不知道秦意歡還有失掉神格的風險。
「沒事,我已經讓秦戈去取了,在雲縱山,他腳程快,最慢的話明天下午也會回來。」
秦意歡拍了拍我的手,走到秦魈身邊。
「別的話可能有假,但是眼睛騙不了人,司梨看著你的眼神,我們都看的清楚。」
「可是除了愛,她身上還背負太多的東西,不是一個愛字,百年愛恨都能消弭。」
「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孩子。」
「可是此時在見到她,她的心已經深的我都探不見底。」
「所以現在你想的不應該是她哪句話的真假,而是如果有一天真的像她說那樣,在戰場上見面,你究竟會不會拿著手上的刀,刺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