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們娘娘身子真的不舒服,求您高抬貴手。」
吉祥也是真心護主,就算她此時看著年世蘭嚇的不行,還是跪在那兒一動不動。
「靈芝,帶下去。」
年世蘭手上把玩著手帕,才沒有和她多說什麼。
年世蘭手下的人也都是忠心的,聽著年世蘭的話,直接就把吉祥帶下去了。
「你,你又想,怎麼樣?」
不過是短短的幾個字,齊月賓都說的斷斷續續。
年世蘭走到桌子旁給她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齊月賓沒有接,年世蘭也沒有生氣,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喝一口吧,別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可是看著齊月賓對自己一臉的防備,年世蘭也沒有逼她,把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坐到了齊月賓的床邊。
「月賓,如果沒有當年的事,咱們兩個,還會是好姐妹的。」
年世蘭仿佛陷入了回憶一樣,也不看齊月賓的臉色,只是自顧自的說著:「我這幾天總是夢到以前,我還沒有身孕的時候,你常常來找我說話,咱們兩人也是那樣的要好。王府里的人那麼多,只有你什麼也不爭,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齊月賓聽著年世蘭的話不太對勁兒,但是她也沒出聲,繼續聽她說著。
「可是我現在知道,也相信了,不是你害的我的孩子。」
年世蘭看著齊月賓,眼裡有淚,卻倔強的沒有掉下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一個當母親的心情,當然,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並不是強求你原諒我。可是我希望你明白,就算沒有我給你灌下了紅花,你也不可能有孩子。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齊月賓聽著年世蘭的話瞳孔擴大,她早就懷疑過,敢和年世蘭的孩子過不去的,那就只有一人。
就算是當年的宜修,也不敢對年世蘭下此毒手。
雖說已經借了自己的手萬無一失,可是以當年年世蘭的恩寵,皇上也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可是自從皇上登基,不但沒有徹查此事,還給自己封了妃,她心裡就有些想法了。
如今聽著年世蘭一說,兩個人只是對視了一眼,彼此什麼都沒問,但是卻都懂了。
她們,都知道那個枉死的孩子是死在誰的手上。
年世蘭素來要強,雖說跋扈,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直來直去的,她既然這麼說了,齊月賓心裡也有些放鬆。
不說別的,只要她能放過自己,不求與她多麼交好,自己能安安穩穩的過完後半生就行了。
年世蘭看著齊月賓的樣子,收起情緒,站了起來。
「你只管好好養好自己的身子,以後我不會再為難你。你是知道我的,我向來說話算話。畢竟你現在的身子不好,我也有責任,所以你放心,你有什麼要求,只要不過分,我都會答應你。」
說完年世蘭就出去了。
齊月賓看著年世蘭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吉祥一直守在寢殿外,可是一直都沒有聽到華妃的喊叫聲,不由的有些疑惑,就怕端妃出什麼事兒。
可是沒一會兒,就看到年世蘭出來了,吉祥趕緊跪了下去。
「好好照顧你們娘娘,我不會虧待你的。一會兒內務府會送人和東西來,你好生收著。」
年世蘭說完就走了。
吉祥見年世蘭出了門,趕緊跑進了殿裡。
「娘娘,您沒事兒吧?」
「無礙。」
齊月賓搖了搖頭。
「娘娘,剛才華妃說的話您聽到了吧。她,她這又是什麼意思啊?」
吉祥都被年世蘭給嚇怕了,可是看著這樣的年世蘭她又不敢相信是真的。
「先都收下吧,不管怎麼樣,咱們也逆不了她。」
齊月賓話是這麼說,可是心裡卻是因為剛才年世蘭的話,有些動搖。
年世蘭從端妃那兒出來,就直接回了翊坤宮。
「娘娘,您洗洗手,馬上就可以用膳了。」
頌芝讓人端來水,給年世蘭洗手,然後小聲說道:「剛才咱們回來的時候,奴婢看到小夏子去了皇后那兒,皇上晚上可能要去她那兒用膳了。」
「她是皇后,皇上去她那兒也沒什麼。」
年世蘭一邊洗著手一邊說道:「晚上你陪我一起吃吧。」
「可是今兒也不是什麼初一十五的大日子,皇上一般都是不去的。」
雖然年世蘭沒在意,但是頌芝的心裡可都是她,所以替她生氣。
年世蘭看著頌芝笑了笑:「你這是不愛和本宮一起吃飯啊?今兒都準備了什麼啊?」
「奴婢怎麼可能不愛和娘娘一起吃呢。」
頌芝笑了笑:「今兒有您最愛吃的蟹粉酥,還做了魚肚煨火腿,都是您愛吃的。」
「行,那就傳膳吧。」
年世蘭笑了笑就沒再說什麼。
年世蘭吃的有點慢,因為她想到前世的時候晚上皇上還是來了,這次自己沒有派人去請,不知道皇上還會不會來。
「頌芝,如果一會兒皇上來了,你就說我身子不爽,已經睡了。如果皇上留宿,你就去叫太醫。」
年世蘭想著自己現在協理六宮,也是皇上因為哥哥的功勞太高,不得不重用自己。
可是自己協理六宮的時候可太引人注目了,這一世,她只需要得到皇上的寵愛就可以了,協理六宮這麼累的活兒,還是交給皇后去做吧。
頌芝有些不懂:「娘娘不想皇上留宿麼?」
「你去請太醫的時候告訴他,就說本宮操勞過度,要靜養。」
與其讓皇后惦記,還不如自己主動交出協理六宮的權利,那時候皇后就不會只盯著自己了。
說起來,甄嬛和沈眉莊對自己也沒有過什麼交惡的事兒。
要不是自己當初步步緊逼,也沒有後來的那些事兒了。
甄嬛和純元皇后那麼相像,那麼這一次,自己就要搶占先機。反正自己沒有孩子,也不想成為太后,那麼,幫她一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