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邊可不知道太后和華妃兩個人一副婆媳和睦的景象,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會在乎。
她是烏拉那拉氏的皇后,太后是她的姑姑,不管她怎麼樣,太后都會保她這個皇后之位的。就像當年姐姐不在了,太后就算知道了原因,不仍然得保自己上位麼?所以她有什麼可怕的。
眼下對於皇后來說最重要的是怎麼才能拿住正得寵的這幾個小主。
以前不管什麼事兒都有華妃在前頭,她只需要在後面添油加醋,再稍加安慰,就能讓那些人對自己死心塌地,還能給自己博一個賢惠的名。
可是這批秀女進宮之後,這華妃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但沒了以前那火爆的脾氣,還和端妃熱絡了起來,就連以前一時壓的敬嬪也封了敬妃。
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那皇后才是真正的孤立無援。
相對一比,皇后還是更喜歡以前的年世蘭,起碼自己不用這麼費盡心思。
「剪秋,你去把本宮特意留的那匹藏教喇嘛進貢的萬字福壽綿被給莞貴人送去。」
甄嬛和沈眉莊兩個人交好在宮裡也不是什麼秘密了,而且現在她們兩個都得寵,是要好好籠絡一番的:「就說本宮賞她,希望她能多給皇上添幾個皇嗣。」
有些話自然不用皇后說透,她只需要把意思說出來,剪秋自然就能理解的了的。
「奴婢明白。」
剪秋一邊答應著一邊趕緊要去拿東西,沒想到皇后又開口了:「這莞貴人現下已經大好了,那麼淳常在也就不必一直住在延禧宮了。」
「是。」
剪秋自然是明白皇后的意思,所以直接就走了。
剪秋這邊來到了承乾宮,甄嬛卻不在,被皇上傳去養心殿說話了。
「皇后娘娘可是有什麼吩咐?」
崔槿汐也不傻能讓剪秋親自過來的,一定不會是小事。
「娘娘體恤莞貴人這幾個侍奉皇上辛苦,藏教喇嘛進貢了幾匹開過光的萬字福壽綿,皇后娘娘特意給莞貴人留了一件,給莞貴人留著蓋,也好早點得個皇子。」
剪秋的話說的滴水不漏,然後就把東西遞給了崔槿汐。
「多謝皇后娘娘,奴婢一定把娘娘的話轉達給我們小主。」
崔槿汐也是宮裡的老人了,這說話的哲學,她自然是懂的。
既然甄嬛不在,剪秋也就不多留了,出來直接就去了延禧宮。
「姑姑來啦。」
方淳意一臉的單純。
剪秋笑了笑:「是啊,娘娘讓我來看看小主這邊有沒有什麼不習慣的。」
「都還好。」
方淳意笑著說道:「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搬回自己的宮裡去。」
剪秋看著方淳意一臉不諳世事的樣子,心裡暗暗的笑道,這宮裡現在誰不知道莞貴人的病已經好了,而且現在正得聖意,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天真,還是太過於精明。
「眼下莞貴人也已經好了,你要是想搬回去也是正常。你可以去問問莞貴人,如果她同意,你們去和皇后娘娘說一聲就行了,娘娘一向是最寬厚的,想來也不會為難。」
剪秋見淳常在也明白自己的意思,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回去了。
只不過走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安答應。
「給小主請安。」
「姑姑快起來。」
安陵容現在雖然表面上看著是和甄嬛還有沈眉莊她們交好,但是實際上,她太想投靠皇后了。
可是皇后卻一點表示也沒有。
當然上次侍寢的事兒除外。
「不知道皇后娘娘這幾天身體怎麼樣,我一直想去看望一下娘娘,又怕打擾了娘娘休息。」
安陵容說的聲音不大,但是剪秋卻也聽的明白。
「娘娘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小主要是有時間可以多去坐坐,娘娘可喜歡您了。」
「只要娘娘不嫌棄我就好了。勞煩姑姑回去幫我稟報一聲,就說明日午後我去叨擾娘娘。」
安陵容聽到剪秋的話也放心了。
剪秋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她說的話,基本上就是皇后的意思了。
皇上對這位新晉的莞貴人甚是寵愛,一連多日,皇上只要進了後宮,那一定就是去承乾宮,宮裡的人已是頗有微詞。
皇上多日沒有去看太后,正好前幾日太后提起想把舒月公主交給年世蘭撫養,他還沒有去問怎麼回事兒,今日無事,正好可以去看看。
「前些日子聽皇額娘說想讓華妃撫養舒月?」
皇上扶著太后坐下問道。
「是啊,世蘭年紀漸長,卻膝下猶空。你如今寵妃越多,她難免寂寞。」
太后說著說著嘆了口氣說道:「也是我私心,想給她一些補償。當年咱們也是不得已才對她下了手,可是細細想來,世蘭這個孩子,對你倒是一往情深,也沒有什麼出格的事兒。哀家也不忍心她晚景淒涼。」
提到這件事兒皇上的心裡也是愧疚的很:「是啊,兒子每每見到世蘭也是心中愧疚。而且兒子聽說,最近她常往壽康宮來。她也是孝心一片,有她陪著你,兒子也放心不少。」
「是啊,幾乎是每天午後都會過來陪我說說話,還會陪我下下棋。」
太后點著頭說道:「如今那歡宜香早已傷了她的根本,也不怕她再有孩子了,你若是對她還有情誼,也無妨的。只是舒月的事兒,是哀家提的,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舒月本就養在阿哥所,端妃撫養了溫宜,華妃撫養舒月也屬正常。」
皇上也不想傷了年世蘭的心,近日他沒怎麼去翊坤宮,但是也未見她心生什麼不滿,怕是真的改了性子。
此時朝中正是用人之際,更何況年世蘭本就對他有情,他也沒什麼不許的。
「既然如此,這件事兒就這麼定了。」
太后點了點頭說道:「一會兒哀家就下一道懿旨,讓世蘭去接舒月。」
「讓皇額娘操心了。」
「這都是小事兒,不過看起來皇帝最近的氣色還不錯,最近服侍皇帝的人還乖巧麼?」
太后想到麗嬪昨日來和自己的說的事兒,怎麼和平時年世蘭給自己說的不太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