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想活了,朕有各種方式可以成全你。但是,若是你想帶著朕的孩子去死,朕也有各種的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皇上便離開了。
等到皇上一走,武氏這才沒了表情。
剛才自己不過是想試試皇上的底線,沒想到,他是真的只在乎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尤其是現在宮裡只有自己一個有孕的人,若是再有一個有身孕的,想來皇上都不會在乎自己了。
年世蘭才回翊坤宮,就聽到宮人回來說皇上從昭華宮離開了,臉上的表情並不好。
皇上的表情不好,那年世蘭就高興了。
說明武若召很聰明,她知道什麼才是對她最有利的。
年世蘭想著剛才武若召的話,看來皇上對年家是不會放過了。
「明天就把嫂子傳進宮,只說本宮氣病了。」
雖然年世蘭也不想次次裝病,可是只有這樣才能降低皇上的警惕。而且皇上心裡應該也清楚,自己病了是小事兒,主要的就是要拿年家來嚇唬皇上。
年世蘭現在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周寧海,你再去一趟赫舍里氏府,就說本宮想好了,就看他們的誠意了。」
「喳。」
蘇德音進宮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正午了。
年世蘭帶著三個孩子正在殿裡玩耍。
「給皇后娘娘請安。」
「嫂子起來吧。」
年世蘭不在意的說道:「快帶八阿哥和公主去午睡。」
「娘娘,」
蘇德音見殿裡的人都出去了,這才開口:「這是將軍讓我給您帶的信。」
年世蘭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哥哥把成玉柏幾人的事兒給自己寫了下來。
於是年世蘭便接了過來,草草的看了幾眼,寫的也不過是那日年意說的差不多的意思。
「那個人竟然是顧業成。」
雖然周寧海回來的時候已經說過了,但是年世蘭卻還是有些意外。
而且那成玉柏,自己又總覺得在哪兒見過,卻又想不起來了。
「娘娘問幾人,可是同邊塞之人有關?」
蘇德音何其有聰明,只需細細一想便能明白。
年羹堯還不知道邊塞的事兒,所以沒有想明白而已。
年世蘭既然已經把蘇德音給傳進了宮,就沒想瞞著她,便把年意這麼長時間所做的事兒都告訴了蘇德音。
蘇德音聽完年世蘭的話,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
「娘娘,娘娘可還信他?」
蘇德音想到年意曾刺殺年世蘭,雖然未成功,但是這樣的人放在身邊,怎會在安心?
「年意和年喜從小在年府長大,本宮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年世蘭不是沒想過蘇德音所說的,可是想來想去,年世蘭還是決定賭一把。
是的,賭。
「既然娘娘決定信他一次,那我也有些話要同娘娘講。」
原來蘇德音早就懷疑了年意。
只不過一直沒有證據。
「我也曾派人去了邊塞打聽腰牌之事,可是得到的結果卻是那個人是年意。」
蘇德音的人回來說道,邊塞的人是年意,已經在邊塞十年多久。
若是沒有那句十年之久,怕是蘇德音也信了。
可是年意一直在宮裡,在年世蘭的身邊,怎麼可能去邊塞?
所以蘇德音便猜到有人在利用年意。
「我正在想要不要把這件事兒進宮來告訴你的時候,就發現年意去了邊塞。」
蘇德音說道:「索性我就讓人繼續跟著他了,只是沒想到他也是去調查腰牌的事兒的。」
「那假冒年意的那人,你可見過?」
年世蘭去突然問道。
蘇德音不明白年世蘭為什麼這麼問,只點了點頭:「見過畫像,不過不認識。」
年世蘭站起身,走到自己的柜子里把昨天給年羹堯看的畫拿了出來。
「昨日哥哥看的時候,你沒有見到麼?」
年世蘭本是隨意的一問,可是沒想到蘇德音卻一臉的正式。
「你和將軍的書信除非是將軍讓我看,否則我不會看,也不會問。我懂得分寸。」
年世蘭倒是沒想到蘇德音如此的謹慎,不愧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小姐。
「都是一家人,哪兒那麼多的規矩。」
年世蘭話是這麼說,可是那嘴角卻出賣了她的好心情。
「你看看,可是這兩人中的一人?」
年世蘭把手裡的畫像遞給了蘇德音。
「是這個。」
蘇德音打開的第一個是成玉柏,所以她又打開了第二張,沒想到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顧建成。
「因為說那人是年意,所以我特意讓人把那人的樣貌畫出來看過。可是卻並不是熟悉之人,所以就沒想好要怎麼同你講。」
聽著蘇德音的話,年世蘭也就放心了。
年世蘭點了點頭,又把剛才年羹堯給自己的信遞給了蘇德音。
蘇德音看完也沒懂是什麼意思,直到年世蘭指著畫像說:「你剛才指的那個年意,便是顧業成,而各一個是成玉柏。」
「這個是成玉柏?」
蘇德音卻沒有關心顧業成,反而看著成玉柏的畫像。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年世蘭見蘇德音對成玉柏的畫像有興趣,趕緊問道:「你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他?」
「我想起來了。」
蘇德音想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我被關在國公府的時候,曾見過這個人。」
「國公府?」
年世蘭聽到蘇德音的話,又仔細看了看成玉柏,沒錯,就是這個人。
當時他一直在佟佳婉意的身邊,似乎是侍衛的模樣。
「我也想起來了,這個人確實在國公府出現過。」
年世蘭感覺自己這一刻腦子都靈光了起來,這個成玉柏就是皇上安排在佟佳氏的人。
如今佟佳一族被滅,這個成玉柏怕是已經去了邊塞同顧業成匯合。
不過,還有一個人呢?
那個明格,去了哪兒?
蘇德音想到了剛才年羹堯的信,又想到兩個人,也明白了。
蘇德音臉色慘白的看著年世蘭:「那佟佳一族的覆滅就並不是所謂的他們自作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