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奕葉主動要求追擊劫匪,我沒攔下來,不過,這姑娘有些身手,我已經命令史凡沿途多留意。」話雖這麼說,佟修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茂密叢林,這裡又是山區,晝夜溫差極大,對方可是訓練有素的劫匪,手持武器,這要真是撞上了,結果還用說嗎!
「貝奕葉主動要求的?」朱姐上前一步,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佟修,疑惑的問道。
「朱隊長,就算是我再怎麼心急,也不可能讓她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佟修好脾氣的解釋著。
朱姐臉上露出些許的尷尬,她剛剛的反應有些過頭了。
只是,貝奕葉要趟這趟渾水?
她不要命了嗎?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苗勝臉色微沉,轉身闊步走出了衛生室。
朱姐跟佟修道了歉之後,立刻追著苗勝的腳步。
「我的人身處危險,我想我很有必要了解事情的進展,我不會打擾你們,就在一邊等消息。」朱姐說道。
苗勝點了點頭,朱姐總算是能進門了。
苗勝立刻走到長桌前,拿起桌面上的話筒,「我是苗勝,你那邊具體什麼情況?」
「貝奕葉標出了位置,對方已經分散逃竄。」
史凡說道。
「貝奕葉呢?」苗勝問。
史凡「……去追人了。」
苗勝:「聽著,一定要將我們的人安全待回來!附近公路已封,無人機已經上天,一定要將將對方抓住!」
「是!」
貝奕葉一路留下了簡易的路標,史凡一行人一路跟著路標狂奔著。
雙方均是動作敏捷,反應迅速,一個想要擊倒對方,另一個想要擺脫對方的糾纏,但是,兩人誰都沒能如願,情況僵持不下。
男人並沒有輕敵,驕兵必敗的道理他比誰都了解,但是,對方的棘手超乎了他的預期,不論是力量,反應,招式,這人都不在他之下。
想要脫困,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困難。
殊不知,貝奕葉一邊戰鬥,一邊尋找著提升自己的方法,三個月前的一站,霍爾那變態的身手一直出現在她的腦海里,按照霍爾的話,自己比他的基因更完美,沒有道理他可以,而她做不到。
這也是她來這的另一大目的——控制身體裡的力量!
而眼前這個難纏的高手,是一個很好的實驗對象。
貝奕葉這邊收益頗豐,她已經漸漸摸到了門道,怎麼樣力度更大,速度更快,招式更精準!
人都說樂極生悲,貝奕葉忘記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體能,她沒有那麼多的耐力更對方顫抖。
肩膀被對方一記飛腿擊中,貝奕葉猛地後退,砰地一聲撞到了粗壯的松樹上,頓時,貝奕葉覺得心裡氣血翻湧。
貝奕葉抬手,伸出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跡,「小子,你徹底惹火我了。」
「女人?」老大微驚,這是哪裡來的女變態?
貝奕葉抽出綁在推薦的匕首,鋒利的刀光,借著月色,閃出一道寒光,「瞧不起女人?相信我,過了今天,你一定會改變這個幼稚的想法。」
話音一落,貝奕葉一手握著匕首,猛衝上前。
男人立刻後退兩步,避過鋒利的匕首,同時一手伸向大腿外側,手掌剛握到匕首,突然感覺到身前一陣風,手腕傳來一陣疼痛。
漆黑的夜裡,秋風襲過,短髮飄揚,女人的攻擊如疾風般,快速迅猛,招招都是要人命的要害!
眨眼間,男人的肩膀,雙臂,小腹,大腿,都掛了彩。
老大疲於躲避那威脅性十足的匕首,根本找不到空隙反擊。
為什麼會這樣?
他的計算一向精準,按照她之前的攻擊速度,方才他有足夠的時間拔出匕首跟對方對抗,為什麼會被她搶先攻擊?
是自己行動慢了?
不,是她比剛剛更快了!
老大眸光微閃,一手握住貝奕葉的手腕,只要他一鬆手,匕首就會刺入他的右眼。
貝奕葉眉頭緊皺,這個身體沒有經過高強度的鍛鍊,跟這些真正練過多年的人相比,差距很明顯。
眼看達不到目的,貝奕葉手臂微松,男人翻身抬腿攻擊,貝奕葉瞬即同樣一腿掃過,兩腿相撞,老大頓時覺得小腿傳來一陣刺疼。
低頭一看,貝奕葉的鞋尖竟然露出一截鋒利的刀片。
「臥槽!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渾身上下都是刀子?該不是什么女殺手吧?」老大已經快罵娘了,這特麼哪裡是女人,簡直就是古墓麗影!
「報上你的名號,說不定咱們還是一家人。」說話間,貝奕葉成功繞被,一腿踹向他的後膝,老大單腿跪地,隨即貝奕葉鋒利的匕首就抵上了他的脖子。
「被動,匕首可不長眼睛。」
「文件?」
「沒問題。」老大抬手的瞬間,就感覺頸間一疼,頓時停手。
「別動,誰知道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麼危險性武器!」貝奕葉一手伸到前方,摸上他的腰間,老大頓時一僵。
「你要幹什麼?」
貝奕葉什麼話都沒說,「咔擦」一聲,解開了對方的腰帶。
老大臉色都綠了,讓他崩潰的是,對方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特麼究竟要幹什麼?」老大猛地爭扎。
結果是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別動!我都已經表現的這麼明顯了,想要做什麼,還用問嗎?」
貝奕葉腰帶一甩,將他的雙手緊緊的綁在身後。
她轉身繞道他身前,睨了他一眼,「就你弱雞,我還看不上。」
弱雞?
身高一米八,六塊腹肌,你家弱雞長成這樣?
你全家都是弱雞!
貝奕葉果斷的扒了他的衣服,從中找出了文件,「我要的是它。自做多情也要有點分寸!我對手下敗將,沒什麼興趣。」
老大渾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平角內褲,兩個袖子,在漆黑的夜裡瑟瑟發抖,真特麼陰溝里翻了船,這女變態究竟哪裡冒出來的?
一個人毀了他全部的計劃。
貝奕葉一手拿著牛皮紙文件袋,白條封口完好無所,機密兩個大字尤為明顯,她將文件貼身放了起來。
用匕首將他的褲子和外套撕成一條一條的,兩端系扣,充當繩子,將老大綁到了最近的一刻松樹上。
「來,說說看,你那四個兄弟哪裡去了?」貝奕葉很是隨意的坐在石頭上,瞧著二郎腿,右手熟練的轉著匕首,慵懶隨意。
老大閉口不語。
「呦,挺有骨氣的嗎,這樣吧,我換個問題,你們的安全點在哪裡?」貝奕葉唇畔微涼,淺笑中透著危險的氣息。
靠!這有什麼不一樣?老大腦袋腦袋一轉,直接閉上眼睛,一副拒絕交流的架勢。
「唉,你情緒也不用這麼低落的!」貝奕葉很是好心的安慰道。
老大:「……」
鬼才想必你強!
「出來之後,還是有機會碰女人的。」貝奕葉繼續安慰。
老大無語望天!
貝奕葉雙手拍著雙腿,站了起來,露出了一個善良的微笑,「看你這麼孤單,我就發發善心,讓你的四位兄弟跟你團聚。」
老大轉過頭來,詫異的看著她。
貝奕葉翻出了對講機,然後,老大真的希望自己的耳朵也聾了。
聽著自己的聲音,從別人的嘴裡發出來,這事情怎麼這麼玄幻?確定這不是做夢?
貝奕葉用老大的口吻,讓四人趕過來支援後,抬頭就看到老大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她將對講機扔到一邊,「我說,你這副仿佛見了鬼的模樣是怎麼回事?虧你也算是江湖中人,竟然連這個都沒見識過?」
被鄙視的老大:「……」
「你說你連我這個女人都打不過,又這麼沒見識。」貝奕葉繼續嘲諷道。
被嘲諷的老大:「……」
二十分鐘後。
一路狂奔而來的四人,非常幸運的掉進了貝奕葉布置的陷阱。
結果就是每個人都遭遇了老大的待遇,被解腰帶,扒衣服,然後綁在大樹上。
不對,確切的說,他們比老大還要慘,不管怎麼說,老大的胳膊上還是有兩條袖子的,而這四個,渾身上下只剩下了內褲。
貝奕葉起了個火堆,山林里還是很冷的。
有一陣秋風追過,燃燒的火苗忽的搖晃,風過之後,繼續向上燃燒著。
五個渾身幾乎赤裸的男人,凍得直哆嗦,看著坐在火堆旁邊的女人,如果目光能夠殺人,貝奕葉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他們饑寒交迫,貝奕葉卻烤著小火,吃著小魚,悠閒的跟秋遊似的。
這麼明顯的對比,真特麼蛋疼。
貝奕葉小心撕下一小塊魚肉,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吹,等到沒有那麼燙才下嘴,那一臉享受的模樣,仿佛吃的是什麼珍饈美味。
五個大男人禁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咕嚕」一聲,不知道哪個胃已經開始抗議。
他們不就是出個任務嗎?身體遭受虐待就算了,還要遭受精神上的暴擊。
貝奕葉悠閒的啃著烤魚,瞪著偵察連過來接人。
殊不知,她這一路的表現,全都落入了別人的眼中。
「怎麼樣,隊長,把這人招進來?」
「靠,你玩真的?」黑雄很是詫異。
「這不符合規定,你就別想了。」
「這彪悍的身手唱歌跳舞,不是浪費嗎?隊長,要過來唄?」那人繼續說道。
黃山站了起來,「這裡交給你們,我去接那五個蠢貨!」
「算我一個。」黑雄也跟了過來。
剩下的人留守,這裡不能沒有人。
*
貝奕葉在這裡足足等了十分鐘,史凡才帶隊追了過來。
這詭異的場景,讓原本準備大幹一場的眾人詫異不已。
「我是史凡,他們這幾個是……」史凡眼角微抽,雖然心中有答案,但是,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貝奕葉到不在意這人的震驚,她從懷裡拿出了文件,「我是貝奕葉,這是從這些人身上拿到的。」
史凡接過文件,看著幾乎赤裸的五人,所以說,這五個彪悍的劫匪,真的是這女孩兒一個人抓住的!
震驚之餘,心裡更多的是挫敗感,史凡凝視著貝奕葉,頓時有一種被比下去的感覺。
張嘴打了個哈欠,貝奕葉抬手看了看表,「都十一點了,該睡覺了。應該有車接吧?」她轉頭問道。
史凡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不介意搭個順風車吧?」貝奕葉繼續問道。
史凡嘴角一抽,「當然。」
原本,史凡還想追問一下其中的細節,誰知道,貝奕葉上車就開睡,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視線停在了史凡的身上,果然,一張臉烏雲密閉。
大家不禁打量著貝奕葉,已經有人認出來,這就是拉小提琴的那個,當時他們還鼓掌來著,沒有想到,這人不露相啊,一對五,生擒五人。
眾人心裡給貝奕葉打上了標籤:高手啊!
史凡先一步將所有的情況匯報給了苗勝,苗勝一行人,帶著三位特殊的客人,正等著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