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四月末,北方傍晚的天氣還有些微涼,兩人吃完晚飯、收拾好碗筷後,來到樓頂的鞦韆椅上看日落。
別墅有兩層,一樓廚房、客廳、休閒區、衛浴、還有個小院子。
二樓有兩個帶有衛浴的臥室、儲物室、陽台。
樓頂四周裝了柵欄,遮陽傘、躺椅、還有幾盆好養活的花。
男左女右,白語柔牽著手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就這麼看著日落。
黃昏也沒讓兩人久等,很快便落了下來。
看著太陽一點點在西邊落下,被染成金紅色的天空漸漸漆黑,坐在陽台上的兩位已經抵擋不住突如其來的冷風了,對視一眼,相互牽著手一起走下了樓。
二樓主臥室內,白語柔洗完澡換完睡衣,便開始收拾明天出差能用到的東西和衣服。
小姑娘出門主打的就是能簡則簡,所以,她的行李箱裡還剩一半的空間用於存放秦安的東西。
秦安從浴室里出來,換上和小姑娘同樣但顏色不一樣的睡衣,把自己剩餘的幾件洗完的衣服放了進去。
自從來到這常住,他就想著這幾天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可惜沒碰到有緣人,只能先去宛城了,回來之後再說。
「好啦!收拾完畢,咱也關燈睡覺吧!」
「好。」
他望向白語柔抬起的可愛臉龐,隨即溫柔一笑,走到房間門前反鎖,回到床邊在隨手拿起床頭柜上的智能遙控器,一下子關閉了整棟別墅的燈光,使其一片漆黑。
智能窗簾也反響著遙控器,兩側漸漸併合,直到完全遮擋主窗外的視野。
在按下空調開關,隨著不靈不靈兩聲,房間內立刻轉變到合適的溫度。
幾聲「簌簌」音代表了兩人上床已經蓋上了被子。
很神奇,黝黑的空間內,人的五官總是比白天更加敏銳。
這讓他聽到她比平常更加清晰的喘息聲。
小姑娘側著身子緊貼他,精緻小臉埋在他的肩膀上,雙手環住右胳膊,右腿騎著被,但她好像還不滿足,緊接著又騎上了他的身子。
雖說不重,卻也有些壓得難受。
不過,這不也算幸福的一部分嘛。
總之,這一晚秦安硬是將自己的意識淡出身體,強行讓身體進入睡眠狀態,要不然明天自己頂這個黑眼圈,小姑娘該自責了。
……
次日清晨,由於兩人在昨晚睡得早,導致天剛剛亮起,白語柔就已經醒了。
逐漸睜開的雙眸,大眼睛配上合適的睫毛,正努力讓自己恢復意識。
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不知道自己騎著什麼,好奇一轉頭,立刻瞧見秦安的側臉。
這讓她比平時精神的快了許多,害羞的情緒立即浮現,畢竟她整個人都已經貼到他身上了。
隨即慢慢收回摟住的胳膊,放開騎在身上的腿,看到秦安呼氣平緩,微微皺緊的眉頭漸漸舒緩,便放鬆的嘆了口氣。
「呼~」
白語柔直起身子,一點點退出床位,穿上藍色鯨魚拖鞋,拿上帶著粉色兔子殼的手機,腳步輕盈的下了樓。
直到客廳,白語柔這才大膽起來哼唧的伸了個懶腰,拖鞋被腳踝帶動,發出踏踏聲響,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漱。
隨著水流聲音變小,小姑娘走了出來,但卻站在廚房與客廳的交界處卻突然停下。
思考片刻後毅然決然走向廚房……
「哎!」
忙活完的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摸著柔軟的布匹,眼睛靈動思考,不禁想起,這可能是這家裡最貴的一件家具了。
當時剛剛買這座別墅,除了房子以前主人留下的一丁點家具以外,那可以說是空空如也,如同毛坯房。
在之後,曹盈玉和秦安陪著她逛家居商場,隨便瞥了一眼就相中了這件大沙發。
十米的長度正正好好放滿整個客廳,僅靠牆面,面前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玻璃茶几,在向前看就是一座65寸大電視。
雖然別墅的地下室有一間放映廳,但也只是僅僅用了一次,看的是後宮傳。
白語柔坐在沙發上回想片刻,拿出手機,雙腳放下拖鞋踩上沙發,摟住雙腿,下巴放在膝蓋上,看起了眾樂。
「#後宮轉2演員已經欽定,白語柔再續前緣!#」
「啊?」
「好耶!白總終於又要演電視劇了!」
「#白語柔弟弟秦安爆照!!!#」
「挺板正的小伙!長得有鼻子有眼的。」
——「聽懂了,但沒有完全聽懂,這是那個地方的誇人方式?」
「雖然長得挺帥,但好像和姐姐白總長得不像。」
——「姐妹,情報落伍了,白總和她弟弟不是親姐弟,是福利院的家人。」
——「能磕嘛?」
——「不太建議,畢竟在不是親的,好歹也是姐弟,從小一起長大的。」
——「那不就是青、青梅竹馬嘛?!」
「#你怎麼看待一位新人詞曲家三首歌連續三次蟬聯聆聽今日推薦?#」
「跪著看。」
——「你比省流還省。」
「這幾首歌裡面,我還是喜歡一開始的巔峰之作蘭亭序,詞曲仿佛融為一體,簡直絕了!」
——「燕歸巢也不錯,那種潑墨成詩的天人作詞就是比古人也有過之而不及,沒想到有一天詩句也能被寫進歌里,甚至還是自己寫的詩!」
——「現在的華語樂壇,能出現一位天才簡直是奇蹟,不禁想起,近幾年我在聆聽聽的都是些什麼玩意?」
正當白語柔在膝蓋上歪著頭刷著手機,樓上的秦安迷迷糊糊摸了摸周圍,但無論怎樣摸索,卻始終找不到她。
下意識地睜開眼,坐起身尋找,然後發現,不見的蹤影連同桌子上的手機一併消失。
沒想到有一天白語柔能比自己醒得早。
秦安心裡說著,穿著剩下的那雙粉色鯨魚拖鞋,前往衛生間換衣洗漱,穿上件白色半巾袖、黑色短褲,隨意擦了擦頭髮,推開門拿上床頭櫃的手機就向樓下走。
剛剛走到客廳,就看見白語柔坐在那抱著雙腿銀鈴般的傻笑。
「在看什麼?」
秦安走到她身旁坐下,手裡是杯路過倒的溫水。
小姑娘將雙腿放下,手裡的電話屏幕放在他面前:「你好像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