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本卓大帶著警察一跑,這一方陰涼地瞬間陷入了死寂,僅有的幾個人不可思議的看著真田苓。
校領導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這,這,這是個什麼情況?!
為什麼那一看起來就不好惹的警察會聽一個學生的話!!!
手冢彩菜眼神變了,她丈夫是警察,公公也是警察,手冢家是警察世家,她怎麼會不清楚真田苓說的那些話背後的意思。
但問題是,為什麼,中本警官連質疑都沒有,聽著一個少女的話就去調查取證。
跡部景吾瞳孔震顫,看著真田苓一時間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彎來,真田苓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明白,為什麼連到一起他就不明白了。
真田苓察覺到她們的視線,「有什麼問題嗎?」
跡部景吾唇瓣緊抿,遲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真田苓眼睛微眨,「我看到了呀。」
真田苓沒覺得這些有什麼不能說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線索,如果是別的警察在,他也會看出來的,這很簡單的啊。
跡部景吾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他想起真田苓剛剛伸手的動作,「西南八點鐘,這是,這是...?」
真田苓抬頭看著跡部景吾,「跡部,你的頭髮在動,是風,今天刮西南風。」
風向的問題也很簡單的吧,如果不明白的話,看手機天氣預報也可以的,至於八點鐘,她看到了,那抹銀光最後的位置。
說句實話,依著真田苓的脾氣,但凡換另外一個人她都不會解釋這麼多,太...太簡單了。
不過看在朋友的份上,多說兩句也沒什麼。
跡部景吾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真田苓今天的行為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真田苓說的那些真的有她說的那麼簡單嗎?伸伸手就知道證據飄到哪裡了?
剛剛說的那個警察,他見過,不止一次,並且都是在真田苓的旁邊。
他們好像很熟悉,並且他無條件的相信真田苓說的話。
跡部景吾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真田苓,他心底深處突然蔓延出一種恐慌來,真田苓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
真田苓歪頭看向跡部景吾,有些不解,「你好像很驚訝?」
跡部景吾沉默片刻,「你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
真田苓:「我沒說嗎?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啊,我經常看毛利先生破案的,耳渲目染的多學了一些知識。」
真田苓沒打算在手冢夫人的面前把自己全暴露出去,而且跡部看起來也有些呆呆的,她剛才好像也沒說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吧。
真田苓不解的看向跡部景吾,不說話了,這應該也不是第一次了,怎麼跡部還是很驚訝。
跡部景吾按了按眉心,真田苓清透的眼神讓他覺得如果自己還不明白的話,就是他的不對了。
默默當背景板的阿大嘴角咧了咧,無聲的笑了下,嘿,這以後可有的看了。
手冢夫人眉梢微動,「毛利先生?是名偵探-沉睡的小五郎嗎?」
真田苓:「是的,手冢阿姨也認識毛利先生嗎?他總是會出現在報紙的頭條上。」
手冢夫人搖頭,「我不認識,只是在報紙上聽過毛利先生的名號,苓和毛利先生很熟嗎?」
真田苓想了下,「我跟毛利先生的女兒,毛利蘭很熟悉,我們是朋友經常出去玩,有時候會碰到毛利先生破案,他會給我們講很多有用的知識。」
手冢夫人微鬆一口氣,這樣啊,那就說的通了。
這麼說的話,真田苓也沒撒謊,毛利先生雖然看著不太著調,但是認真起來,尤其是案子涉及到妻女的時候,也是非常的厲害的。
只不過毛利先生在案發現場說的那些話,真田苓聽進去多少,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滴滴滴,滴滴滴
真田苓看了眼手機,是小田切敏郎,一點都不意外的來電,「喂,小叔叔。」
小田切敏郎在辦公室,「情況怎麼樣了?」
真田苓就在手冢夫人和跡部景吾的視線下淡定的回話,「還行吧。」
真的還行,她沒去天台,也沒看到屍檢報告,現在也就只是還行的狀態。
就是有一個疑點,死者是被捆起來的時候就死了,還是線斷之後掉下來摔死的。
如果時間很接近的話,屍檢也查不出來。
小田切敏郎簽字的動作微頓,「旁邊有別人?」
真田苓嗯了一聲,「是手冢阿姨和跡部。」
這兩個人,行,小田切敏郎知道了,最後叮囑一句,「剩下的資料發你郵箱,所有行動都要和阿大一起。」
「好。」
手冢夫人聽到真田苓一聲小叔叔的時候就有些疑惑,真田家還有這一號長輩嗎?
「苓?」
真田苓側頭:「手冢阿姨?」
手冢夫人遲疑著問道,「小叔叔?是真田家的長輩嗎?」
真田苓:「不是。」也跟真田家沒關係。
不過真田苓還是大概的解釋了一句,「是我的長輩,對我很好的長輩。」
手冢夫人愣了一下,苓在這還有什麼別的長輩嗎?
但是更具體她沒有再深問下去了,其實她跟真田苓的關係也不是特別的親近,也不過是見過幾面,淺淺的問一句就行,在多問下去,就算面前是小孩子也是一種越界的行為。
真田苓倒是無所謂,如果有人問的話,看看對方是誰,她會挑著回答。
接下來誰都沒人說話了,他們不吭聲,也不要指望真田苓主動的開口搭話。
就這麼幹坐著,真田苓沒過多長時間就開始犯困了,而且在硬板凳上長時間坐著腰也不舒服,真田苓想回去了。
人都在著守著,她就是想幹什麼也不方便啊,還不如先回家休息,等她睡醒了再說。
真田苓都開始閉上眼睛打盹了,突然被一聲喊叫驚醒。
不遠處的草坪上,一個年輕的警察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大喊著,「我找到了!!」
「隊長!我找到魚線了!!上面還有血跡!」
中本卓大大笑一聲,哈,「趕緊裝起來送去化驗科,查這根魚線的來源,把上面的DNA全部驗一遍。」
跡部景吾低頭看著昏昏欲睡的真田苓,竟然真的找到了。
真田苓打個哈欠,好睏啊。
中本卓大一臉興奮的跑過來,「同學,真是太感謝你的幫助了。」
不過在他看到真田苓臉上的睏倦時,馬上反應過來,「學校這邊已經沒什麼事了,小同學可以先回去了,之後有需要的話我們會電話聯繫。」
其他的就是取證的階段了,這些他們來干就行。
真田苓當然沒意見了,站起來說聲好就要走了。
中本卓大笑著對真田苓旁邊的兩個人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位婦人有點眼熟,他是不是在哪見過。
本來就是為了真田苓過來的,現在真田苓都要走了,他們自然不會停留在這。
手冢夫人心裡想著事,一抬頭就看到了並排走在一起的少男少女,俊男靚女,耀眼的很。
不對啊,手冢夫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她兒子呢,她那麼大的呆瓜一樣的兒子呢,關鍵時刻掉鏈子,人跑到哪裡去了?
手冢國光來到帝丹的時候,什麼都還沒說,就接收到了自家母親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手冢國光:「.....」
所以,這短短的時間內發生了什麼,他母親又想到了什麼?
手冢國光走到跟前,先是跟母親說了一聲,又依次看向跡部和真田苓,「苓桑。」
真田苓:「國光學長。」
手冢國光看到真田苓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再加上母親和跡部都在,想來也是沒問題了,他就沒再多問。
現在就是回家的問題了,真田苓想回去睡了。
於是她禮貌的跟手冢夫人告辭,「手冢阿姨,麻煩您特意跑一趟了,已經沒事了,阿姨可以放心。」
手冢夫人明白,她從一開始就覺得真田苓這孩子不是普通的小孩兒,現在不過更確定了而已。
「好,苓桑,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給我打電話,不方便的話就給國光聯繫,沒事的他最近特別的清閒,你可以隨時聯繫啊,隨時的。」
手冢.清閒.國光:「.....」
真田苓:「好,我會的,謝謝手冢阿姨。」
「不客氣,都是自己人,啊,這天是越來越熱了,苓快些上車回去吧,我們也要回去了。」
真田苓點頭:「好,您路上注意安全。」
手冢夫人是長輩,所以真田苓是看著她上車離開後自己才開始動的。
真田苓都要回家了,手冢國光也不會一路跟回去,也先回學校去了。
就只剩下跡部景吾還沒走,真田苓看過去,「跡部,你不用回學校嗎?」
跡部景吾搖頭,「我送你回去。」
阿大眉梢一挑,怎麼滴,他這麼大個人看不到啊。
真田苓看著他半晌,「好啊。」
跡部景吾跟著人回到家後,坐在沙發上不動了,神色看起來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平日裡好看深邃的瞳孔放空的盯著魚缸,就好像裡頭那幾尾孔雀魚能長翅膀飛了一樣。
真田苓靠在沙發上,指尖有規律的敲打著扶手,靜靜的看著跡部景吾。
良久之後,他還是那副呆愣的狀態,又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