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外出現的人
「我要為我的質疑道歉，」加蘭·提利爾走到了林德面前，非常慎重的朝林德行禮，道：「林德閣下，你的劍術果然如同傳聞一樣精妙華麗，希望你的劍術將來能夠在提利爾家發揮該有的作用。」
說完，加蘭便吩咐身邊的侍從，找個房間安置林德和喬爾，並且為林德準備衣物等等物品。
林德在聽了加蘭·提利爾的話後，愣了愣，因為他能夠聽得出加蘭應該是準備將他收為提利爾家的直屬部下。
喬安將他舉薦給佛提莫，按照常理來說，他的身份應該是克連恩家族的成員，因為無論喬安，還是佛提莫，又或是他出身的白村，都歸屬於克連恩家族，雖然作為獵戶的他是自由民，而並不是紅湖城的鄰民，但從各種方面來看，他成為佛提莫·克連恩侍從的那一刻，他的身份前綴上就增加了一個克連恩的族名。
然而，現在加蘭的話語無疑是在暗示，他要將林德的所屬權，從克連恩家族那邊拿過來，讓他成為提利爾家的林德，這對林德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雖然佛提莫·克連恩是河灣地赫赫有名的劍術大師，是高庭守衛的教頭，也是提利爾家的劍術老師，但他所屬這一脈克連恩家族畢竟已經是家族內鬥的失敗者，現在也不得不寄居在高庭，產業有的只是提利爾家族封賞的一座莊園和一些克連恩家族在高庭的產業，其身份已經從領主家族變成了提利爾家族的宮廷貴族了，所以佛提莫能夠給林德帶來的幫助最多也就只是冊封騎士而已。
反觀提利爾家族卻不同，雖然他們在篡奪者戰爭中站錯了邊，但他們卻並沒有給鹿家帶去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所以在之後勞勃·拜拉席恩坐上鐵王座之後，也沒有過多的責罰他們，從依然讓提利爾家族擔任南境守護這一點便可見一斑。
此外，勞勃·拜拉席恩的勇武性格也使得他對在戰爭中讓他吃盡苦頭的提利爾家族極為尊敬，或者更正確的來說是對藍道·塔利大人極為尊敬，在愛屋及烏之下也自然不會對提利爾家族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更何況提利爾家族也在這一年中不斷的通過各種方法來修復和鐵王座的關係，效果雖然一般，但總算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從梅斯·提利爾公爵首要參加喬佛里·拜拉席恩的出生宴會，到現在邀請高庭派人參加紀念拜拉席恩王朝繼承人出生的比武大會等等一切，都看得出提利爾家族和鐵王座的關係正在向著好的方面改善。
在沒有了外部壓力的同時，提利爾家族也有了精力開始清理河灣地內部的勢力，比如新桶城的佛索威家族，亮水城的佛羅倫家族、金樹城的羅宛家族等等這些一直以傳承古老自居的貴族家族，所以在提利爾家族絕對不缺乏建功立業的機會。
雖然因為加蘭的一句話，林德心中浮想聯翩，但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顯露出異樣的情緒，在將武器歸鞘後，他一邊跟在侍從身後，和喬爾一同朝著安置他們的住處走去，一邊揉捏著手臂的肌肉，緩解剛才戰鬥時用力過猛導致的肌肉酸痛。
雖然，剛才的戰鬥只不過發生了一分多鐘而已，但卻給林德的體力帶去不小的負擔，最後他的移動速度突然變慢，也正是因為體力不支的表現，雖然佛提莫剛才說兩人是平手，但他卻很清楚自己其實是輸了。
對於體力的問題，林德早就有所察覺，所以在白村的時候就開始系統的增強體質，鍛鍊力量，短時間內也的確是效果斐然，可即便如此現在他的體力也不能夠支撐他完成一次高強度的戰鬥，而體力的訓練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必然會成為他的弱點所在。
就在林德想著要怎樣彌補這個弱點的時候，一行人便來到了駐紮莊園一棟單獨的小樓前，侍從將林德和喬爾分別安置在了小樓二樓的兩間房子裡面，然後詢問了兩人有什麼需要後，便轉身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幾名侍女便領著兩人，來到了樓下的浴室內，伺候兩人沐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林德在旁邊的浴桶中，喬爾不太好意思，又或者是擔心做錯什麼事，影響了他在提利爾家族的形象，所以在那幾名侍女伺候喬爾的時候，他哪怕再怎麼慾火焚身，也沒有對那幾名侍女做些什麼。
至於，林德就更別提了，根本沒有讓侍女伺候，而是按照自己前世的習慣自己洗浴。
在洗浴完了以後，喬爾看著換上了一身新衣服的林德，調笑道：「你應該還是個雛吧？有空的話伱應該試一試，這個世界上唯有美酒和美女最真實。」
「美酒和美女？」林德給了喬爾一個白眼，說道：「像您一樣喝兩杯蜜酒就可以被一個街上的混混隨意擊暈，還是說剛才那樣被那些女人上下起手也沒有半點反應嗎？」
「你這個臭小子！」喬爾忍不住咒罵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回到房間後，侍從已經將食物和美酒擺放在了桌上，提利爾家的食物自然不必說了，美酒更是青亭島的佳釀，這使得喬爾忍不住端起酒和菜，來到了林德的房間，畢竟吃吃喝喝要兩人以上才舒服。
「他們沒有為你準備酒和食物嗎？」喬爾來到林德房間後，發現房間的桌子上空空如也，不禁疑問道。
林德回答道：「您忘了，我不喝酒的，至於食物已經在酒館吃了，不需要再吃其他東西。」
喬爾沒有強求林德喝酒，他拿著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後，一飲而盡，感覺像是有些心事。
在喬爾喝了第二杯酒後，林德疑問道：「您來找我該不會只是為了讓我看您喝酒吧？」
喬爾沉默了片刻，沒頭沒腦的說道：「真的很厲害。」
林德聞言愣了愣，他一開始以為是在說自己，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弄錯了，喬爾口中的厲害是其他人。
「提利爾家族能夠成為南境守護果然不是一般的家族可以比的，」喬爾由衷的感嘆道：「一個十歲的小孩都能夠不動聲色的運用一些權謀，這在其他家族中可看不到，提利爾家族這麼多年來能夠將河灣地的大小貴族壓製得死死的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擔心克連恩家族的未來？」林德問道。
喬爾白了林德一眼，說道：「克連恩家族的未來關我什麼事，那是家族的那些大人們要關心的，而且就算現在掌管紅湖城的克連恩家族出事，不是還有一支保存下來了嗎？克連恩家族是不會消失的。」
「既然這樣，您這樣惆悵是因為什麼？」林德一臉不解的問道。
喬爾只是看了林德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在喝了兩口酒後，似乎有些微醉，話也變得多了起來，就像一個長輩一樣提醒林德在加入提利爾家族後需要注意的一些事等等，然後便示意林德好好休息，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很快就從房間中傳來了鼾聲。
喬爾的舉動讓林德有些懵了，他不明白喬爾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樣多愁善感起來，而且態度也變得有些不同起來，和從金樹城這一路上相處的狀態完全不同。
這時，忽然有人在門口說道：「他是把你看成自己過去的侍從了，你們的性格和年齡都很相似，劍術稍微有些差距。當年他也是這樣將自己侍從送到了巴利斯坦大人身邊，結果卻在瘋王面前犯了錯，被瘋王折磨致死。」
林德臉色微微一變，抬頭朝門口看過去，只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門口多了一個穿著僕人衣物、相貌很普通的老人。
從老人剛才的話語，不難聽出他應該在門口站了一段時間了，並且聽到了喬爾的囑託之言，可無論是林德，還是喬爾，都沒有察覺到門外有人偷聽，這無疑林德心生警惕。
林德覺得喬爾沒有察覺到門外有人倒也罷了，可自己的各種感官在重生之後得到了非同一般的加強，可以輕易的通過聽力聽清楚方圓二三十米範圍內的所有聲音，比如腳步聲、說話聲，甚至就連呼吸聲都能夠分辨出來。
然而，現在哪怕是他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也聽不到門口老人呼吸的聲音，就仿佛老人只是一個幻覺罷了。
就在林德驚訝眼前老人的身份時，隱身在門口陰影處的老人朝著林德，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只是一個失去姓名和身份的人罷了，來這裡只是想要見見以前的老朋友，原本我應該無聲無息的離開，不過倒是被你的劍術引起了好奇心，所以才會出現在你面前。」
「你的朋友是喬爾？」林德並沒有因為對方沒有表現出惡意而放鬆警惕，他的手依然落在了自己的劍柄上，跟著試探性的問道。
「他只是一個意外，就像你一樣。」老人沒有在意林德握住劍柄的舉動，他只是在聽了詢問後，微微搖了搖頭，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所以簡單回答了一下，又朝林德問道：「傳授你劍術的老師是一名水舞者大師嗎？」
「不是。」林德搖頭道。
「不是嗎？」老人臉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說道：「雖然你的劍術和水舞者的劍術相差極大，但你移動時的步伐倒是很像水舞者的步伐，應該是水舞者步伐改進而成的，專門為了配合雙持劍術，有能力改進水舞者步伐的人厄索斯大陸上屈指可數，而維斯特洛大陸上只有一個。」說著，他極為嚴肅的看向林德，再次問道：「你確定你的劍術老師真的不是一名水舞者大師？」
「我可以無比確定我的劍術絕對不是來自一名水舞者大師。」林德神色肯定的回答道，隨後他注視著老人，意味深長的說道：「凡人皆有一死，凡人皆需侍奉，那名水舞者大師是閣下的目標嗎？來自布拉佛斯的無面者大師。」
老人聽到林德的話，極為詫異的看向林德，既沒有否認林德的猜測，也沒有承認，只是充滿懷疑的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林德閣下應該只是一名普通獵人，從來沒有離開過河灣地，更別提前往厄索斯大陸了，你又怎麼知道布拉佛斯的無面者？」
林德沒有回答他，而是抽出雙劍，朝著老人，說道：「我很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無面者的劍術技藝，你和我比斗一場，我就告訴你，我的這些知識來自哪裡。」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了解無面者的話，就應該知道無面者只會殺死被千面之神標記的目標，而你並不是。」
就在說話的時候，在閣樓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應該是一些僕人來收拾樓下浴室。
見有人來了，老人也失去了和林德交談的興趣，朝林德行了個禮後，整個人便退到了陰影之中。
林德並沒有站在那裡看老人離開，而是追了上去，只是老人已經從門口消失了，而憑藉自己超常的視力，他依然能夠看到在閣樓不遠處的樹上，一個身影快速的移動，跳躍到了旁邊的圍牆上，然後翻過了圍牆，從視野中消失。
見老人已經離開，林德回到了房間內，將房門關好後，便躺在了床上，而他並沒有將雙劍收回劍鞘，而是放在了手邊，隨時能夠拿到的位置。
雖然剛才他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給了他一個極大的教訓，讓他原本因為和佛提莫·克連恩比斗產生的一點驕傲徹底消失，同時也讓他認識到冰與火的世界還是有很多能夠對他產生威脅的神秘力量和未知強者，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死於非命。
隨後的時間林德都是讓自己處於半睡半醒之間，絲毫沒有放鬆警惕，直到天亮。
在聽到隔壁喬爾起床的聲音後，林德便直接去找喬爾，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喬爾。
喬爾聽後先是愣了愣，但很快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告訴林德不用擔心那名無面者後，便不再多說什麼。
只是喬爾在離開之前，單獨的找到了佛提莫·克連恩，與之交談了很長一段時間。
之後加蘭·提利爾身邊的護衛也增加了一倍，而且佛提莫也時刻守在加蘭身邊，像是在預防刺殺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