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喪失戰意
在第二天的清晨，林德便和精靈異鬼培南分開了，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培南傳授給了林德如何讓古老者血脈攜帶者成為誘餌的方法，並且林德也額外的從培南那裡學到了一些古老的知識，特別是獻祭石板的使用方法以及相關符文的知識。
從頭到尾林德都沒有打探培南在其族群中的身份，但從他能夠使用聖棺，躺在聖棺中的衣著，以及他掌握的深奧知識，可以推測出他在其種族中的地位非常高，甚至可能接近異鬼女王在其族群中的地位了。
林德能夠感覺到對方應該還有很多秘密沒有說出來，比如如何殺死異鬼女王，這個關鍵的問題就沒有說出來，但他依然可以確定對方想要毀滅異鬼的心是沒有疑問的。
只是，林德並不打算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培南身上，哪怕培南對如何毀滅異鬼極有信心。
林德已經決定自己的計劃並不需要改動，同時也可以執行培南的方法，無論哪一種最終成功了，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離開先民拳峰後，林德並沒有回絕境長城，而是朝著東部的斯托德之角趕過去。
此時此刻，史坦尼斯已經將自由民聯軍逼到了斯托德之角頂端的艱難屯，曼斯·雷德的渡海計劃也因為林德那支斯卡格斯島那支秘密艦隊的介入而破產，自由民聯軍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上。
林德感覺現在差不多已經夠了，是時候將這些塞外自由民部落給收編了。
雖然史坦尼斯也同樣有能力可以處理收編事宜，但有能力並不代表事情能夠辦得好，以史坦尼斯死板的行事作風，最終把事情辦砸的可能性要比辦好的可能性大得多。
所以為了避免出現意外，林德還是決定親自走一趟，解決完了自由民部落的事情後，就直接動身前往布拉佛斯，解決布拉佛斯這枚釘子。
林德直接從鬼影森林上空飛過，並且是全速飛行，花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便看到了遠處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分布著大量軍營，一道道哨卡和木柵欄將斯托德之角的通往外界的道路徹底封死了。
大量裝備精良的守夜人戰士在軍營裡面穿梭著，一個個篝火在營地中點燃，驅散營地內的寒冷，屬於不同長城城堡的旗幟插滿了軍營的各個地方。
在遠方，自由民聯軍的軍營也建造在了山坡上，只是數量比起守夜人軍團多出很多，但在軍營裡面穿行的自由民戰士們在整體裝備上卻遠遠無法和守夜人相提並論，絕大多數自由民戰士手中握著的還只是一桿削尖的木棍和打磨的石斧，身上穿的也都是防禦力很低的獸皮和樹皮衣物。
從眼前的情況來看，自由民聯軍應該已經將他們所有部落的戰士全都動員起來了，想要和守夜人軍團再來一場正式決戰，藉此突破封鎖。
毫無疑問曼斯·雷德也知道繼續在艱難屯那個地方待下去就死定了，倒不如趁著還有力氣反抗，拼一把。
然而，史坦尼斯畢竟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將領，他輕易的看出了曼斯·雷德的打算，並且也很清楚敵人越是想要做的，他越是要避免去做，所以當曼斯·雷德迫不及待的想要來一場決戰的時候，他選擇進行防禦，拖著這些自由民部落戰士。
從守夜人軍營外那些防禦工事周圍還沒有來得及清理掉的屍體不難看出，自由民聯軍已經發動過了不止一次強攻，但史坦尼斯依然憑藉他豐富的守城經驗，擋住了一次次的強攻。
按照現在的戰局發展下去的話，除非是守夜人軍團內部自相殘殺，否則的話，自由民聯軍是不可能有翻身的可能性。
自由民聯軍沒有多少補給輜重，最多一兩天的時間他們的糧食就會吃完了，到時候沒有了食物，那些部落戰士士氣、戰力都會大跌。
而且曼斯·雷德雖然號稱是塞外之王，但他實際上真正能夠控制的人手並不是很多，其他都是聯合起來的部落盟友，這種聯合方式在戰鬥順利的時候，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可一旦出現戰敗的情況，那麼這種鬆散的聯盟將會很快崩盤，到時候曼斯·雷德這個塞外之王很可能會成為那些部落首領們的泄憤對象。
曼斯·雷德的是個非常有才能的人，從他短時間內從一個守夜人背叛者，成為了塞外之王，並且整合了這麼多互為仇敵的部落，這樣的能力放在七大王國也是頂尖的，這樣的人才損失了有些可惜，所以林德走這一趟，既是為了部落的這些戰士，也是為了曼斯·雷德這些部落的人才。
林德並沒有掩藏自己的行蹤，直接飛到了守夜人軍營的上空，因為沒有風雪、且晴朗無雲的緣故，不僅僅守夜人軍團的人能夠看清楚他的身影，就連對面的自由民部落也同樣能夠看清楚。
一陣騷動分別在兩個對峙的軍營中擴散開來，所有人都不由得抬頭朝飛在天空的林德看了過去。
守夜人這邊很快就從林德身上那明顯的盔甲辨認出了他的身份，紛紛朝著林德跪下，高呼「林德陛下萬歲」之類的口號。
另一邊的自由民聯軍軍營內，不少野人也都跪下祈禱，就像是面對神靈一樣，而其他沒有跪下的人也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甚至還有一些人驚慌的大叫著，仿佛看到了什麼怪物一樣。
在帳篷裡面討論下一步作戰計劃的曼斯·雷德和各個部落的首領聽到外面的響動都以為是守夜人軍團發動偷襲，一個個拿著武器跑了出來，準備召集手下戰鬥。
但很快他們就意識到自己弄錯了，視線也全都落在了正在守夜人軍團上空緩緩落下的林德身上，雖然他們絕大多數人都不清楚那個飛在空中的神秘存在和守夜人軍團是什麼關係，但他們依然可以從守夜人軍營中傳來的歡呼聲，猜測到那個如同神靈一樣的神秘存在恐怕是守夜人軍團的援軍，這讓原本就對戰局感到沮喪的他們更加覺得前途渺茫。
「林德·泰拉！」曾經和林德近距離接觸過好多天的曼斯·雷德很快就從失鄉騎士盔甲的特殊外形分辨出了林德的身份，而這一刻他也認識到自己不可能再有翻盤的可能性了。
曼斯·雷德當年在先民拳峰的時候，是親眼見到過林德如何大展神威解決掉那些異鬼和屍鬼的，當年的林德便已經如同神靈一般的強大了，現在過去這麼多年，林德的力量到底增加到什麼地步，他完全無法想像，他只是知道自己現在手中的軍隊是不可能戰勝由林德帶領的守夜人軍團的。
「那就是風暴神嗎？」站在曼斯·雷德身邊的巨人殺手托蒙德看著林德的身影消失在守夜人軍營中，聽到曼斯·雷德的話語後，便確認式的問道。
周圍其他部落首領也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曼斯·雷德，似乎在等待曼斯·雷德的回答。
「是的，他就是風暴神。」曼斯·雷德看了看周圍眾人，嘆了口氣，點點頭說道。
眾人臉上的神色立刻充滿了畏懼，完全沒有了剛才在帳篷中叫囂著要和守夜人軍團決戰到底的氣勢。
在幾年前，風暴神信仰隨著布拉佛斯的走私商人傳播到了塞外，因為在塞外經常會出現暴風雪，暴風雪造成的破壞是毀滅性的，塞外野人對暴風雪恐懼加快了風暴神信仰的傳播，最終令到風暴神信仰在短時間內成為了塞外野人部落的主要信仰。
就拿眼下曼斯·雷德身邊這些野人部落首領來說，至少有一半人都是風暴神信徒，剩下的一半也都是泛信徒。
他們自然也聽說過有關風暴神是林德·泰拉的傳聞，並且也知道林德·泰拉是誰，在和守夜人交戰之前，他們就想到過林德·泰拉是否會介入塞外戰爭，而他們討論的結果就是林德不可能介入塞外守夜人和自由民部落的戰爭。
因為在過去數百、上千年，都沒有過南方的領主介入塞外戰爭的事例，絕大多數都只是給守夜人軍團提供物資支援之類的，並不會直接派人或者親自參加戰爭。
其次，他們得到的消息時，南方七大王國正在爆發戰爭，七大王國的領主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場戰爭中，塞外鬧得再大，他們也不會注意。
所以，在這種判斷之下，他們覺得能夠有機會翻過絕境長城，逃到南方去，便毫不猶豫的聯合起來，發動戰爭。
然而，現在他們發現自己的判斷錯了，林德·泰拉來到了塞外，直接在所有人面前以如同神靈一般的姿態降落到了守夜人的軍營中，這種震撼的景象就連他們這些部落首領都感到恐懼和擔憂，更何況其他普通的部落戰士了。
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林德帶領著守夜人軍隊出現在陣前，最終還有一半人能夠保有戰意就是幸運的了。
「走吧！回帳篷。」曼斯·雷德朝周圍的部落首領，說道：「我如果猜的沒錯的話，用不了多久，林德·泰拉就會親自來我們營地勸降，我們要商量一下……」說著，他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道：「怎麼體面的投降？」
「投降，我們還有這麼多戰士，我們還能夠戰鬥下去！」有一名穿著青銅盔甲的部落首領跳出來，反駁道。
「夠了！思迪，夠了！」曼斯·雷德沉聲道：「把你們從瑟恩趕到鬼影森林的那些屍鬼大軍，在他面前脆弱得如同野草一樣，你要怎麼戰勝他？」說著，他指了指周圍其他人，說道：「你覺得他們有誰會支持你，和你一起戰鬥？」
瑟恩人的領袖思迪看了看周圍其他部落的首領，所有人都沒有與他對視，而是轉頭看向了一旁，就連好戰成性的叮噹衫這一刻都選擇了沉默，他沒有在任何人身上看到一絲戰意，面對這種情況，他也沉默了下來。
就在曼斯·雷德等人在帳篷裡面商量要如何應付談判，如何從投降中獲得足夠好的條件時，林德已經來到了守夜人軍團的議事帳篷中，史坦尼斯和絕大部分遊騎兵隊長都等候在這裡，在見到林德後，紛紛站起來朝林德行禮。
相比起遊騎兵非常自然的稱呼林德陛下來，史坦尼斯對林德稱呼陛下的時候略顯困難，顯然他還沒有適應林德的泰倫王朝取代拜拉席恩王朝這個事實。
林德沒有在意史坦尼斯表現出來的牴觸態度，他直接走到了史坦尼斯的位置坐下，然後朝眾人說道：「諸位都坐下吧！現在是戰時，沒有必要弄一些繁文縟節，你們都認識我，我也都認識你們，自我介紹之類的話也沒有必要說了，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眾人聞言紛紛坐下，事務官也為史坦尼斯搬來了一張椅子，放在了林德的身邊。
林德看了看眾人，沉聲道：「我等會兒會去自由民部落聯軍的軍營勸降，這場和塞外部落的戰爭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了，之後就是自由民部落在饋贈地的安置工作。」
有人擔憂的說道：「陛下，您直接去那些野……自由民部落的軍營會不會太危險了？」
「不用擔心，」林德微笑著說道：「如果我真的死在了自由民部落的軍營，那麼你們就直接投降吧！」
眾人聽到林德的話，不由得愣了愣，隨後都意識到了林德是在說笑話，紛紛笑了起來。
只有史坦尼斯對林德這種笑話不感冒，表情始終冷漠。
林德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然後非常嚴肅的說道：「雖然和自由民部落的戰爭已經結束了，但並不代表伱們可以休息了，因為之後和異鬼、屍鬼的戰爭會很快爆發。」
林德隨後將自己在永冬之地看到的景象說給了在座眾人聽，講述的內容沒有打半點折扣，完全是看到了什麼就說什麼。
當在座眾人從林德口中聽到屍鬼大軍可能有數百萬、甚至上千萬之巨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無比蒼白，要知道在幾年前，他們參與的戰爭還只是幾千人的戰爭，現在竟然達到了千萬之巨，這麼龐大的數字讓他們感到了絕望。
如果是其他人告訴他們有千萬屍鬼正等著進攻絕境長城，他們會認為說這話的人是一個瘋子，但現在告訴他們這些事情的人是林德，他們沒有任何懷疑的理由。
這一刻，帳篷內的氣氛變得緊張且壓抑，絲毫看不出他們將會要贏得一場戰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