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心裡鬱悶,剛把胡月秋送走,大門被再次敲響,只不過這次門口來了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壯漢。
田小寶還以為又是胡山造謠之事的後續,沒想到,他見到了另外四名醫師,這時,他就已經猜到今天為什麼會把自己叫出來了。
自然是那三個擅闖自己的房間,被他打爆了眼睛和四肢,丟進海里的醫師的失蹤。
不過他不擔心被發現是自己,因為他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
只有三個點需要擔心。
一是劉醫師他們三個拿到靈匙的時候,有沒有告知別人他去了什麼地方。
二是他們三個闖自己家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發現曾經在他們這條走廊里行走。
三是其他的四位醫師,知不知道,當天是來了自己那裡。
如果這三個問題解決了,那麼他就可以保證自己高枕無憂,絕對不會被查出來。
「幾位來這裡,想必已經知道是為什麼了吧?」
田小寶眼珠子一轉,立馬跳了出來。
「當然知道,胡家主叫我們來肯定是為了我和胡小姐之間的謠言。
在此,我要向諸位隆重的表明,我,田小寶,並沒有如傳言所說的那般,偷偷幽會胡小姐。
請大家不要相信謠言,不要詆毀胡小姐,平白污衊人家的名譽。」
大廳里一眾人都十分無語……
若是謠傳,我們還叫其他的醫師幹嘛?也不動動腦子。
實際上田小寶當然知道是什麼事,他這是在先入為主,讓大家從潛意識裡誤認為這件事和他無關。
胡山站了出來,朝田小寶和聲的說道:「小寶,你先靜靜,這件事我們待會再說,叫你們來,實際上是為了劉老他們三位醫師失蹤的事。」
隨後他把臉轉向胡管家的兒子。
「胡非為,我胡家待你和你爹不薄吧,你卻將靈匙出賣給他人,你可知罪?」
胡非為就是胡管家兒子的名字。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哀嚎道:「知罪!家主,我知罪,請您罰我吧,這件事和我爹沒有關係,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麼懲罰都朝我來吧。」
田小寶看著這個涕泗橫流的年輕人,還有幾分佩服他,做了錯事敢一個人承擔。
不像自己,把三個醫師丟到海里,還要撒謊隱瞞。
「既然知錯就好,你父親那邊我也不會懲罰他什麼的,不過下次若是再犯蠢事,我就不會輕易饒你了,你說說吧,賣靈匙的詳細經過,最好把每一句話都說清楚。」
胡非為一聽這話,立馬小雞啄米般點頭,一五一十的說道。
「幾天前,我在準備去甲板上散心,在走廊的一個拐角處被他們三人攔住,由於劉醫師和我爹比較熟,所以我也認識他,沒有太大的戒備心。
他跟我聊了幾句之後,就開始問我有沒有辦法搞到有權限的靈匙,我剛開始是拒絕的,但是他拿出了豐厚的報酬,我就動心了,我天賦不好,修煉需要不少靈石,所以掙扎過後,我就同意了。」
「他有沒有說過拿這靈匙幹嘛?」
「沒有,我旁敲側擊問過,他們沒有告訴我,只是說用完後就還我。」
胡山點了點頭,他看出來胡非為說的是真話。
於是他又把目光看向了其他醫師。
「幾位醫師道友,這三人平日裡與你們交流最深,你們知道什麼嗎?」
胡山目光咄咄的看著幾人。
幾個醫師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都朝胡山搖了搖頭。
「你們確定不知道?」
「胡家主,我們幾人確實不知,最晚見他們就是那天在甲板上治療傷員,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
雖然他們這樣說,但是實際上是撒了謊的,因為在當天,他們就曾經商量過去找田小寶勒索點靈藥。
劉醫師邀請了他們所有人,但是另外四個人因為是胡家靈船上外聘的醫師,雖然心動,但是卻沒有敢跟著去。
不過在劉醫師失蹤的那天,他們四人就碰頭商量過,決不透漏這件事。
胡山皺著眉頭,事情到了這裡好像寸步難進了,無法查出來真實的經過。
這時候,議事廳的後廳里走出一個矮瘦的老者,這個老者面色十分陰沉,身穿一身灰色道袍,背著手從後廳走了出來。
「大供奉!」
「大供奉好!」
是大供奉,他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走到胡山面前,附在他耳朵上說了幾句話。
胡山表情一亮,隨即微笑著點了點頭。
「好,大供奉,交給你了。」
就在大家疑惑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大供奉突然間轉身,朝著田小寶他們五個醫師伸出右手來。
叮鈴鈴!叮鈴鈴!
只見他的手中攥著一根黑色的細繩,細繩盡頭拴著一個黃銅色的的小鈴鐺。
鈴鐺很簡樸,上面並沒有神秘的花紋,也沒有精妙的裝飾。
就是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鈴鐺。
但是隨著這一聲鈴鐺響,田小寶感覺到一股精神力朝自己襲擊而來。
這股力量雖然沒有太強的攻擊性,但是卻帶著強烈的迷惑性。
使人昏昏沉沉。
「攝魂鈴!」田小寶心中一突,這種靈器他有一個,只不過功效和這個不一樣,那個是直接暈眩被影響的人。
而大供奉手裡這個乃是迷惑性的,讓人迷迷糊糊中了幻境一般。
簡單來說,就是催眠!
只不過,田小寶的神識經過修煉,已經強大到了近乎元嬰修士的層次,這小小的攝魂鈴自然影響不了他。
但是為了掩人耳目,他還是暗暗觀察旁邊的人,學著他們的表情和樣子,裝作被影響了一樣。
「桀桀,此乃攝魂鈴,築基期以下的修士,老夫皆有能力將其催眠,胡家主,問什麼就問吧!」
胡山點了點頭,朝五人再次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幾位醫師道友,這三人平日裡與你們交流最深,你們知道他們失蹤的原因嗎?」
一個被攝魂鈴迷的神魂顛倒的一個修士開口了。
「不知道……不過……劉醫師幾天前與我們商量去田小寶那裡打劫他的,我們幾個人沒有去,所以不知道後續發生了什麼……」
胡山目光一凝,眼睛看向同樣在暈暈乎乎的田小寶。
「田小寶!你見過他們三人嗎?」
「見過……」
不僅胡山,就連議事廳里的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什麼時候!」
「那天在甲板上救治傷員的時候……」
「後來還見過他們嗎?」
「沒……」
「那他們說的準備去打劫你,你知道嗎?」
「不知道……」
大家面面相覷,這件事沒想到還有這個密辛?
不過那三人究竟去了哪?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從胡非為那裡拿了靈匙,就是想要去田小寶的房間的。
但是似乎在去的路上,發生了什麼。
「好,我知道了,大供奉,喚醒他們吧。」
大供奉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到田小寶的面前,朝胡山擺了擺手。
「容老夫先問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