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發市場的食鹽,有小袋裝的家庭食用鹽,還有大袋裝的批發食鹽。
這種大袋裝的批發食鹽,一袋就是一百公斤,小商販買回去之後,可以拆開進行零賣。
王旭雇了輛車,拉著兩噸食鹽上了山。
司機還挺納悶的,問這些鹽幹什麼用,王旭隨口就說了句醃鹹菜,聽的司機師傅將信將疑。
...民國...
「老王,什麼也別說了!」
看到食鹽,余則成激動的拉著王旭的手,真誠的說道:「我代表根據地的戰士,感謝你啊!」
王旭:「...」
一次兩噸食鹽,省吃儉用,足夠兩千人吃一年。
而且,王旭買來的食鹽,與民國時期的食鹽不同,各種機器化加工,味道好了不止百倍。
王旭還特意比較了一下,民國時期的食鹽,顏色上有些發暗,老百姓吃的鹽,更是那種大塊的顆粒鹽。
他帶回來的食鹽,顏色呈雪白不說,顆粒也十分均勻,一看就知道是高檔貨。
「好鹽,都是好鹽啊!」余則成一臉欣喜,這個品相的食鹽,只有機關單位才吃得到,根據地的戰士們恐怕都沒見過。
不過很快,余則成又發愁了,小聲道:「鹽是好鹽,這個價格...」
「一分錢都不要,只要你一心一意,幫我特訓一個月。」王旭沒有提錢,這樣的食用鹽一噸才2200,兩噸也不到五千塊,與民國相比真心是白菜價。
余則成不這麼想,開口要說些什麼。
王旭不等他開口,就擺了擺手,笑道:「我也是中國人,如今國難當頭,這批鹽,就當是我送給根據地的禮物了,千萬別推脫。」
「老王,你都說道這份上了,我要是不答應,你肯定覺得是我看不起你。好,我答應,我這一個月內,一定讓你脫胎換骨。」
余則成說的斬釘截鐵,大有要指天發誓的意思。
結果到了後面,余則成又面色微暗,嘆息道:「哎,老王你這麼有本事,要是加入我們該多好,組織上就缺你這種有能力的同志啊!」
王旭瞥了余則成一眼,這是旁敲側擊,試探他的想法呢。
加入底下黨,這個問題王旭沒想過,因為他覺得不合適。
畢竟,任何組織都有約束性,地下黨更是如此,而他有太多的秘密不能讓人知道。
比如說,真的加入進去,秋掌柜一問,你的貨是從哪來的。
王旭肯定回答不出,總不能實話實說吧。
而且,地下黨的紀律,王旭也受不了,他早就被現代社會給腐蝕了。
就拿余則成來說,除了必要的活動經費,組織上的錢老餘一分不要。
別說工資了,就連軍統給他的那份,老余都交了黨費,你跟他們沒法玩。
以現代人來看,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二者不可混為一談。
而這個時期的黨員,家與國,是沒有界限的。
很多革命元老,都是舍小家為大家,加入組織之後,捐獻出全部家業的大有人在。
「老余,我這人是資本主義思想,金錢至上。能幫忙的地方,我肯定會幫忙,因為我也是中國人,可讓我跟你們一樣,我做不到啊!」王旭說的很平靜,語氣卻堅定如鐵。
余則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無從提起。
王旭不想談論政治,也不想跟余則成爭辯,國與家哪個更重要,於是笑道:「不說這些了,訓練去吧。」
思想覺悟不夠高的王旭,最終還是沒有被余則成說服。
萬幸的是,余則成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叫審視奪度,沒有將情緒帶入特訓中。
第一個星期,余則成講手槍射擊,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往下教。
第二個星期,課程改為上午練習槍法,下午學習偽裝潛伏。
第三個星期,課程又多個基礎格鬥,還有殺人的一些小技巧。
第四個星期,課程再變,地點也從樹林中,改為了雜草叢生的山林。
王旭充當偵查人員,余則成實施反偵察。
二人就像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一樣,一個千方百計的搜索,一個千方百計的隱匿,偶爾在反過來進行。
一開始,王旭不管是追蹤,還是反偵查,又或者格鬥,都被余則成耍的團團轉。
幾天之後,情況有所好轉,可還是撐不到幾招,就被余則成快速拿下。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王旭子彈打的讓余則成心疼,格鬥水平長進不大,槍法卻慢慢練了上去。
五十米距離,十槍,滿分一百環,能打到七十環左右。
三十米的距離,十槍,能打到90上下。
二十米的距離,基本都是10環,最好成績十槍十環,沒有一次失誤。
當然了,因為時間的欠缺,打移動的靶子,王旭還沒有嘗試過。
按照余則成的說法,他的水平,已經接近普通特工,而且還是正規畢業班那種。
聽到這樣的誇獎,王旭卻笑不出來。
因為余則成打五十米的靶子,基本上都是十槍全中,要知道這個時期的手槍,有效射程也就五十米。
更何況,打固定靶,只是新手入門任務。
固定靶十環的成績,移動靶都不一定能上八環。
余則成也親口說過,移動靶跟人也有差別,有些心態不好的人,打移動靶子準度很高,執行任務的時候卻差強人意。
他第一次參與鋤奸任務時,三十米的距離,對漢奸連開五槍,慌亂之下只打中了一槍。
而余則成的成績,可是當年的烽火班第一名,戴老闆都親自接見過。
「別灰心,一個月的時間,你能從一個普通人,成長到這個水平,放到當年我那個年級中,也算得上優秀學員了。只不過,你的近身格鬥能力,還有很大欠缺,你在這方面的天賦,遠遠不如你的槍械天賦,只能靠以後的苦練了。」
一個月結束,余則成給出了評價,直言王旭在槍械上的實力,不亞於剛畢業的優秀特工,很適合吃這碗飯。
格鬥方面,余則成沒說話,只是無聲的搖了搖頭。
王旭心裏面一半是喜悅,一半是惆悵。
槍法好,格鬥差,二者的天賦不在一個水平上,他自己也感覺到了。
用余則成的話來說,正常槍戰他沒提問,要是近距離的突發情況,槍械無法使用的局面,那就要自求多福了。
反正跟余則成的較量中,他從沒走出三招過。
基本上一個照面,余則成刷刷幾下子,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給制服了。
「老余,經過這些天的研究,槍法我有點頭緒了,順著你的指導,自己苦練也沒問題。可是這格鬥,我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估計這麼練下去,也就是街頭流氓的水平,你有什麼辦法嗎?」在余則成面前,王旭也不用裝,實話實說的開口道。
余則成眉頭緊鎖,說句不好聽的話,王旭根本不具備格鬥天賦。
拿相聲界的話來說,祖師爺不給這碗飯吃,說破了天也沒有辦法。
余則成暗暗琢磨著,憑他的手段與眼力,是教不好了這個徒弟了,於是悶聲道:「你的天賦差強人意,年紀也大了,我恐怕教不好你。如果你有心彌補這方面的短板,我倒是可以推薦一個人,這是一位與霍元甲齊名的高手,眼下天津城能教好你的人,估計也就是他了。」
「這人是誰?」
「韓慕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