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撫上照片，才發覺照片上已經落了一層灰了。
於是他拿來紙巾，把這張照片仔細地擦了擦，又擺回了原位。
想她了，想去看看她。
凌瀟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他直接披著晨光出門，開車一路往顏歡所住的公寓而去。
可是這個時間太早了。
當他敲響門的時候，顏歡還在睡。
他先是試探地，輕輕地敲了兩下門，沒有回應，才又加快了敲門的頻率。
顏歡終於被敲門聲吵醒，她煩躁地翻了個身，勉強睜開眼睛，咽了口口水，才從床上起來。
揉著眼睛到門口去開門，打開門，懵懵地一句，「誰啊。」
待她視線清晰了之後，才看到原來門口的人是凌瀟。
「你來幹嗎？」她立即換了副臉色，剛剛慵懶神情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敵視。
凌瀟卻絲毫不被她的情緒所影響，直接從她身邊走過，進入了屋子裡面。
他立在當中，打量著這套公寓的裝潢。
完全就是樣板間的感覺，家具設備齊全，沒有人氣。
而且平米數小得可憐，一眼看過去，也就只有五十幾平吧。
她跟著自己的時候，住的可是幾百平的豪宅。
這就等於是一天的時間內，從天堂到了地獄。
當然，這是在凌瀟看來。
而顏歡卻感覺這裡很舒服，她很滿意。
因為不必再見到凌瀟，不必再過那種要她壓抑的日子，往後的每一天都是有奔頭的。
凌瀟話語裡帶著輕蔑的意思，「就住這裡？」
聽他的口氣，好像自己住的是豬窩似的。
顏歡環起了手臂，「我住在這裡怎麼了？」
他勾唇一笑，而後自顧自坐到了沙發上，靠坐下來：
「一點人氣都沒有的樣板間，而且地方這麼狹小，住得慣嗎？你從前可是和我住在別墅里的，就對住房一點要求都沒有？」
少擺出這麼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來，就算是豬窩，那也是自己的窩，比寄人籬下要好得多。
「你最好學一學怎麼說話。」顏歡沒好氣道。
凌瀟嗤笑，「戳到你痛處了？顏歡，離開我之後，是不是特別後悔啊，連最基本的生活都保障不了了之。」
要他管，等到和他離婚之後，自然有辦法生活下去。
只要他同意離婚，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你是來給我送離婚協議書的嗎？」顏歡冷著臉問。
瞧她，幾句話不離離婚協議，和自己離婚，真成了她的第一要務了。
聽到『離婚』二字，凌瀟的臉色驟降。
「你和我，除非離婚之外，就沒有別的話題了嗎？」凌瀟目光平直地望向她。
顏歡搖頭，攤手，「沒有了。」
這副樣子，足以把凌瀟給氣死。
他喉結沉落，煩躁地扯了扯領帶，「抱歉，我今天不是來和你談離婚的。」
「那你來幹嗎？我們之間好像沒有別的事情了吧。」顏歡呵呵冷笑了兩聲。
也很奇怪，自從那晚和她發生了關係之後，凌瀟就打消了和她離婚的念頭，他想再多了解這個女人一些。
所以離婚，這件事只怕要擱置了。
「你忘了我說的條件了？」凌瀟低下眼睛，轉動著腕錶。
他那是什麼狗屁條件，自己才不會答應呢。
她已經一天都不想再做凌太太了，和這個男人保持關係，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我也很抱歉，我上次已經說過了，我不會接受你的條件，你最好痛快一點，趕快擬訂離婚協議書，然後我們兩個簽字，結束這段荒唐的關係。」
顏歡斬釘截鐵地說出這句話，可得到的效果卻是微乎其微。
凌瀟根本不為所動，「想離婚？這麼迫切地想離婚是因為什麼？」
他探究的目光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