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怎麼了?」帶著些驚慌的女聲從屋內傳來,然而他問詢的人已經不可能回答她了。
迎春方才就是被這一聲巨響從夢中驚醒,所以這下他久久沒有得到回答,便踩著鞋襪想要出來看看。
小屋裡頭睡著的司棋立馬也驚醒了,這些日子因著柳葉的叮囑,這一段時間她都生怕有人對自家姑娘不利。
是以死死的手守護在自家姑娘身邊,警惕性也較之從前,不知提高了幾何。
聽到這聲巨響,司棋心尖便咯噔了一聲,不敢耽擱,連忙出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畢竟子她家姑娘分為宸妃娘娘,以後她們院子裡的日子實在是較之從前好過,不知多少。
啊,危險卻也隨之而來,雖然從來沒有到姑娘跟前去,但是跟著柳葉,她已然不知道瞞著姑娘私底下處理了多少前來下毒之人了。
那些毒藥是在陰狠的很,不僅僅是到膳食,有些更是熏到了做的衣裳上。
要麼想讓姑娘終身不孕,要麼想叫姑娘身子虛弱,隨後香消玉殞。
司棋實在是想不出究竟是誰對於姑娘懷著這般大的惡意,直到是柳葉提點,才知道他們姑娘得了皇上的偏寵,也算是犯了眾怒了。
明著刺殺自然是不敢的,事業便千方百計地使這些詭計。
索幸都被萬歲爺安排在府里的人給一一辨別出來了,隨後那些人的下場司棋並不替他們感到憐惜。
既然選擇了下手,那便已經言明失敗的後果,做什麼去可憐那一些人呢?
這一生,一道瞧見迎春出來了,本來是想殺了迎春的,畢竟叫迎春早點死,還有機會將一切都拉扯到正軌上。
絳珠仙子,必須淚盡而亡,如此,他們才能向警幻交差。
啊,若是有這位迎春擋在前頭,那麼,給絳珠仙子定好的命數,必一定會盡數偏離。
此時,正是除掉她最好的時候,一旦他進了宮,成為了登記在冊,與帝王舉行婚禮之後,有容器相護,他們再也無法動手了。
迎春滿面驚恐,瞧著這兩個莫名出現在自己外頭的跛足道士和癩頭和尚。
「二位這是做什麼來到此處?還將柳葉打傷了?」
「這是世外之人該做的嗎?」
此刻的迎春,就像一隻憤怒的刺蝟豎起了自己渾身的尖刺,對著眼前那兩個瞧著出現的十分詭異,並且來者不善之人。
癩頭和尚還饒有趣味地撓了撓下巴,瞧著地上的女人將那個婢女抱在懷中,憤怒的眼神看著他們,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只是卻似乎並沒有什麼威懾力。
更加的叫人憐愛,想要擁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番,可惜他是個出家人,比女人更為重要的,那自然是成仙。
「我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擋了別人的路,不除掉你事情,還如何回到正軌?」
所以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自己,在是嬌媚也是無用的。
今日這比之天上仙子更甚的美人兒,只怕今日是要死在自己的掌下了。
到當真是可惜,不然這般賞心悅目,留著當見上人炫耀的寶物也是極好的。
可惜非死不可。
「你是說叫絳珠仙子還淚的事情嗎?」
這個故事迎春曾經說給康熙聽了,迎春是不知曉其中的彎彎繞繞啊,康熙沉醉權謀之事多年,對於其中的陰謀詭計只是聽聞就沒忍住笑出聲來。
康熙知道這小嬌嬌雖說是與自己講個故事,可是這故事裡的真實性大概有九分真。
就那副好學的模樣,叫人忍不住的憐愛。
「這絳珠仙子實在是可憐。」
「這離恨天可不真不是什麼好地方,方才化形的仙子念被一境之主矇騙,生於河畔的仙草竟要去還那澆灌之恩,想想實在是可笑至極。」
「倒真不知這警幻仙子侍者背後,在籌劃些什麼東西?」
「不像是什麼仙,反倒像是魔。」
「不然怎麼這麼多自個的私心呢?」
聽著玄燁的分析,迎春若有所思,他並未告知康熙那絳珠仙子便是黛玉,而下來的那接受恩情的侍者便是寶玉。
兩個男子來到女兒家的內院,甚至是來到了她的院門前,這般暢通無阻,必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必定是有什麼招數啊,想到白日裡這兩人對於寶玉的醫治,又聽他們說自己擋了誰的路。
下意識的,迎春便聯想到了黛玉。
跛足道士和癩頭和尚聽聞迎春說起了降珠仙子還淚之事,頓時臉色大變,此事乃是天界的機密,就連離恨天裡頭那些被警幻操控的小仙都不知,只有警幻自個知曉。
這次離恨天下來了不少小仙,原本這賈府的二女兒便是其中之一的,可是二人測算一番,竟對不上此次從離恨天下來的各個仙子。
就算是離恨天下來歷劫的小仙,也不該知道此等機密之事才對,若是她知曉警幻安能留她性命?
可若是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迎春,並不是仙界之人,可是又更說不通了,若非仙界之人,又如何知道這等事情?
這可是離恨天的機密,除了警幻自己以外,以及他們兩個幫助景煥行事的人之外,再無其他人知曉。
畢竟警幻做的事情,要是被天界其他人所知曉,那可是要命的罪。
「你怎麼會知曉?莫非你還有仙界的記憶不成?」
跛足道士和癩頭和尚相互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驚疑不定,隨即跛足道士啞著嗓子詢問著迎春的身份。
畢竟他們需要確定迎春究竟是哪方的人?
他們對於仙界的仙子仙官身份不尚了解,畢竟尚未成仙,只是有些機緣。
問的也到極為謹慎。
「仙界的記憶,我又是來還誰的恩的?」
迎春對著這兩人又蹙起了眉頭,他實在是不適合,這兩人在糾纏下去了,畢竟如今柳葉昏倒在這,情況不明。
再拖下去,迎春也怕會拖出事來。
而那跛足道士和癩頭和尚卻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來對著迎春齊齊出手。
不過,不管如何,既然下了凡,那麼生離死別,經歷著不是很正常嗎?
出現一些意外不是更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