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陸遠的銷售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大半個時辰過去,陸遠長舒一口氣,因為一直喊話售賣喊得喉嚨乾澀,手臂酸疼。
然而,當他拿到錢的時候,就向聶小靜走去。打開了自己的小包,將裡面的鈔票放了進去。
這時,林艷秋又回到了自己的攤子前,一臉期待地看著陸遠。
田秋煙看到眼前的畫面,無奈的長嘆一口氣,嘀咕起來。
「話說,這個陸遠也太勤奮了吧,我之前都不知道他有這樣的能力。」
「估計是想賺錢吧!」
馬天明雖然看不上陸遠,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勤奮。
「勤奮,有用嗎?一件衣服才賣兩塊錢,真是暴殄天物啊。」田秋煙說道。
每當陸遠將鈔票放入一個小袋子中,就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連聶小靜也是微微一笑,兩個小虎牙都露了出來。
快到九點鐘的時候,人群才漸漸散去。
田秋煙帶著馬天明來到了陸遠的面前,她的目光落在陸遠攤位上,態度變得冷漠。
「陸遠,可以啊,你這次的表現很好啊!」馬天明似贊似諷。
「嗯,忙活了一天,也就賺了三十多條裙子的前,還算不錯。」陸遠隨口說道。
「陸哥,一天也就三十多條裙子,你這一年賺的可是我們的兩到三倍呢。」馬天明笑道。
「話可不能這樣說,平時哪有那麼好的銷量,我也就是運氣好,平時一天也就十條八條而已。」
馬天明點頭道:「也是。」
「而且,我也沒有你那麼輕鬆,一輩子都沒有晉升的機會,而你可以一直升職,薪水也會越來越高。」
「什麼情況再說了,你這條裙子只有這麼一條,等到了秋天和冬天,恐怕都不會有人買了。」馬天明故作擔憂的樣子。
「其實,你要聽從我的話,找到一份安穩的工作,而不是整天漂泊在外,沒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可以在建築公司做幾年的建築工人,當個監工,總比在這裡擺攤要好吧?」
馬天明繼續勸道,在他看來,沒有文憑也沒有一技之長的人,是不會被人看中的。
對於他來說,這裡才是最適合陸遠的地方。
「你說的對,我真的很感謝你,但是我必須要把所有的裙子都賣掉。」
「你現在有了穩定的工作,賺的一定也不少,不如就幫我個忙,買一條裙子帶回去,就當是幫我做點事吧。」
「我要是能儘快把它們賣掉,那就可以換個工作了,對吧?」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一個大老爺們,買什麼裙子?」
馬天明被陸遠這麼一說,心裡有些發虛。
「我不是說要你買回去穿,是要你送給別人的。」
「你看看,在你身邊不是有個漂亮的姑娘嗎?」
陸遠朝著田秋煙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那個……陸遠,我的薪水還沒有發放,等我的薪水發了再買!」
「小煙,你看看有沒有中意的?讓陸遠替你保管,等我拿到薪水後,再送你一套。」
馬天明罕見的慷慨,儘管陸遠很討厭馬天明,但他也承認,這個主意好像不錯。
「行了行了,這裡也沒什麼人,我先收攤了,然後就是迪斯科,現在人多。」
「小靜,這麼晚了,你回去的話,家人肯定會著急的,你要不要離開?」陸遠回頭對聶小靜說道。
不知為何,聶小靜心中竟生出一絲悵然若失。
她還以為陸遠會說幾句讓自己留下來,又或許會說出什麼讓人心碎的情話,然而,陸遠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只是在和一個正常的朋友聊天。
這一刻,她的心情很複雜,都沒有跟家人說一聲。
其實聶小靜也該回家了,不過,心裡還是有些不舍。
她很希望能和陸遠多相處一段時間,什麼都沒說,就這麼安靜的坐在他身邊,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先走了,正好我們也是同路,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夜總會,也可以見見陳軒軒。」
聶小靜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急著回家。
「你不回去,你的家人會不會著急?」
田秋煙很是驚訝聶小靜的這種行為,說道。
「放心吧,秋煙,你不用管我。」
聶小靜壓低了語氣,事實上,她只是想找陳軒軒而已。
聶小靜並不善於說謊,因此,面對田秋煙的目光沒有勇氣直視。
「我已經準備好了,走吧。」
「天明,秋煙,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陸遠揮了揮手,輕聲說道。
聶小靜的脖頸上,還帶著那個裝滿現金的小袋子。她沒有摘下只是戴在身上,不緊不慢的跟著。
聶小靜和陸遠的身影漸漸遠去,讓馬天明百思不得其解。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聶小靜一直惦記著那個陸遠,這樣的垃圾,有何好懷念的?」馬天明看到旁邊田秋煙心事重重,握緊了雙拳。
「秋煙,我們也離開這裡!」說著,他伸手在田秋煙的肩頭上一按。
田秋煙怒道:「別碰我!」
馬天明訕訕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訕訕一笑。
很快,他們就到了迪斯科。
聶小靜則是跟著陸遠,時不時偷看一眼。有時候,她發現陸遠站在那裡,腰杆挺得筆直。
然而,從頭到尾,陸遠都沒有回頭去看聶小靜一眼。
「他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聶小靜百思不得其解。
聶小靜走上前去,和陸遠肩並著肩。
「我和他有過一次約會,對他沒有任何好感,不過我們家對他還算滿意,所以一直想讓我和他見面。」
聶小靜一副心虛的樣子,緩緩說道。
在她看來,陸遠對自己冷淡的原因,應該是和這個李想有關。
更何況,李想還當著所有人的面,當眾宣布了這件事。
這對陸遠來說,是一種恥辱。如果是別人,恐怕早就暴跳如雷了。
「為什麼?我覺得他長得不錯。」陸遠問道。
「我也不清楚,和他在一起,我總感覺很不自在,我只看到過他兩次,對他沒有任何感覺。」聶小靜有些為難地說道。
「這麼說,你就是在逃避,不想讓你爸媽擔心?」
「是!」聶小靜忙不迭地點著頭。
在她的記憶里,似乎從未有人對她如此溫和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