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瘋狂的世界
「大哥哥不要去，危險。」
一隻髒兮兮的小手，忽然拉了拉玄黃的手。
豆芽菜一樣小孩，灰頭土臉，頭髮蓬鬆。
滿是破洞的衣服，已是深秋時節，小男孩不知道是凍得哆嗦，還是害怕。
村裡的孩子，玄黃沒有發現陰暗氣息。
「為什麼？」
玄黃微微一笑，努力讓自己面目和藹可親一點。
至於帶領他的老者並沒有在意。
呆滯的模樣，仿佛沒有發現多了個小男孩跟隨。
「哥哥，快跑，不要來我們村，有妖怪吃人，我阿爹被妖怪吃了。」
面對玄黃的詢問，小男孩似乎很驚恐。
對玄黃說了一句後，急忙跑開了。
看著跑遠的小男孩，玄黃感覺不是被自己嚇跑的，自己已經面帶微笑和藹可親。
應該是其他原因嚇跑的，比如自己的詢問。
「被妖怪吃了？」
玄黃目光看向前面帶路的老者。
「應該是頭部的陰暗氣息作祟。」
玄黃並沒有放棄，層層迷霧，見到所謂百足大王的時候就能揭曉。
約莫三四分鐘。
跟隨老者來到了村中心，一處空曠的廣場中。
廣場中心，矗立著一棟風格詭異的建築。
感知探去，濃郁的陰暗氣息撲面而來，這是村子詭異的源頭。
此地很多村民，正忙碌的搭建一座祭壇。
在祭壇最顯眼的地方，只見三男三女正虔誠的跪倒在地，五體投地的姿勢。
他們的周圍還擺滿了牲畜。
祭壇四周矗立著四根血紅的木樁，上面畫滿了密密麻麻的詭異文字。
仔細看去，這些詭異的文字就像是一條條趴在木樁上的蟲子，正在規律的遊走。
隱隱一種波動從四根木樁上傳來，像是連在一起的陣法。
這時！
一道陰冷的目光掃過。
只見詭異建築和祭壇中間，一渾身黑袍的的男子看向玄黃。
此人目光十分的渾濁。
雖是站著，但怎麼看怎麼彆扭，完全不像一個人應有的姿態。
有點難以形容，就像是身軀內活動的是蟲子，而不是人。
看到他，玄黃就有種深深的厭惡感。
「他是誰？」
沙啞的口音傳出。
目光呆滯的老者忽然道：「使者大人，這是我獻給大王的血食。」
玄黃：……？？
卑鄙的本地人。
你把我帶到此地，竟然是把我當血食，不是說『賜福』嗎？
「很好，賈村正，你會被百足大王賜福的。」
被叫『使者大人』的黑袍男子說道。
看了眼玄黃：「好渾厚的氣血之力，竟然還有如此修為的武者。不錯，不錯，百足大王會很滿意的。」
兩人完全不在意玄黃的感受，評頭論足的點評玄黃這身肉。
仿佛賣豬的和殺豬匠在探討。
「說完了嗎？」
玄黃問道。
黑袍人聽聞，頓時一怒：「小子你還有意見？伱當這是什麼年代，不是武道仙道高高在上的時候，就把你當血食，你還能反抗不成？」
玄黃都沒憤怒。
這位使者大人聽了玄黃一句話，就怒不可斥。
好像剛才把自己當豬肉評論的不是他。
「自月神臨空…」黑袍人機械的向天空一拜，說道：「你們這些天地蠹蟲武者、仙師時代已經過去。」
「哼，高高在上，無法無天，哈哈……可憐蟲而已……」
黑袍使者面目可憎，仿佛發泄著無窮的怨氣。
這個世界曾經的武者和仙師玄黃不知道。
但此刻，這人的表現簡直歇斯底里。
就像一個小人物忽然成了強者，之前高高在上的人物他本能的厭惡。
順應了那句話：我厭惡別人高高在上，為何不是我？
一旦翻了身，他比曾經高高在上的，更面目可憎。
「武者，哈哈……給本使者死吧。」
「嘩！」
只見黑袍使者猛然攻擊。
一股黑氣環繞手中，帶有劇烈的神魂震懾和腐蝕性。
它不協調的臉上，用力擠出暢快的表情，似乎打死玄黃能讓他無比愉悅。
「啊！」
剎那間！
表情愉悅的黑袍使者還在沉浸。
一股劇烈的疼痛傳來。
只見他探出的手掌，已經被一道光芒切斷。
不僅如此，切斷的部位，一股比他黑氣還邪門的灰氣瀰漫，竟然在消融他的手臂。
且驅散不了。
「怎麼可能？卑微的武者，怎麼會有這種能力，你是誰？」
驚慌失措的黑袍使者，迅速跳躍遠離。
手臂被切斷處黑氣瀰漫，想要驅逐附著的灰氣，結果並不理想。
此外，他被切斷的手臂處，根本沒有正常人血液流出。
而是蜈蚣肢節一樣自主扭動。
怪不得玄黃感到一股厭惡感，這黑袍使者已經不能算人，只有人的思維罷了。
身體已經是蟲子組合，不協調也是因此而來。
「殺了他！」
面目扭曲的黑袍使者，從懷中掏出了一巴掌大的銅鈴。
他一搖，正在廣場搭建祭壇的村民，開始嘶吼著沖向玄黃。
根本沒有靈智，是一群被控制了神魂的傀儡。
整個村莊如同被圈養。
「凝！」
意念凝聚。
「轟隆！」
只見歸墟大磨閃爍著黑白光芒出現。
「啊！」
撲向玄黃的村民，隨著出現的大磨旋轉，頭部黑色的氣息開始躁動。
大磨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吸引源。
玄黃意之所向，就是它目標所在。
單純殺死這些被控制的村民，玄黃很不情願。
倒不如歸墟大磨抽出他們被控制的源頭，到時候是死是活全看個人命數。
慘叫傳來，有的抽搐，有的已經倒地不起，也有人跪地頑強支撐。
黑袍使者已驚恐不定，慌亂的向著詭異建築跑去。
玄黃追了上去。
「嗡！」
進入詭異建築內，如同進入了一層漆黑的秘境中。
入眼是一座石雕蜈蚣像。
這雕像十幾米，猙獰冰冷，刻畫的很逼真。
就像是真的一樣。
「咔嚓！」
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傳來。
「哈哈，都要死，都要死，死吧！」
像是瘋了一樣的黑袍使者，他胸口處流出黑色的血液。
如同心頭血一樣，隨著黑血流逝，他整個人開始枯萎。
而流向的目的地，正是蜈蚣雕像前的血槽。
「咔嚓！」
又是一聲響起。
雕像蜈蚣表面的黑石附著，開始破碎。
一股紅光從裂縫中發出。
「嗯，一階超凡生物？」
散發的紅光，玄黃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強烈程度絕對是超凡層次。
這根本就是一石化的蜈蚣，現在黑袍使者把它喚醒了。
「大王……救……」
血槽前的黑袍使者，電光火石間，被露出一半腦袋的蜈蚣吞咬住。
「吱吱！」
很像是吸果汁一樣，本就乾瘦的黑袍使者直接被吸乾。
這一幕，玄黃感覺很迷惑，和這麼死了，瘋了嗎？
但，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玄黃一個縱越，全身的力氣隨著虛空刀斬下。
「鏘鏗」一聲。
火花四濺，此妖物的鱗甲著實堅硬。
是目前為止，虛空刀無法立功的。
只有附加的『震懾滅魂』之能，讓尚未從石化中掙脫出來的蜈蚣一陣嘶吼。
本就混亂的靈智更是瘋狂。
「恩人快跑，白天妖怪被喚醒毫無理智，會瘋狂攻擊一切，直到神魂枯竭而死。」
這時。
只見兩個年輕村民，攙扶著之前帶玄黃進村的老者出現在門口。
「恩人，快走！」
老者急忙的催促著。
三人看著正在掙脫石化的蜈蚣一連惶恐。
玄黃也不猶豫，破不了甲，留下何用。
先撤。
跟著三人向外跑去。
「快，快，躲進地洞。」
老者上氣不接下氣的被攙扶著。
手中拐棍指著不遠處的房子。
四人迅速的進入一小院，天井的左側，已有一年輕人等待。
他身邊是一處直徑一米多的地洞入口。
旁邊還放著一巨大的石塊。
幾人先讓老者進入，玄黃在最後收尾。
直到玄黃身子進入一半，拉過石塊堵住洞口，慢慢的向下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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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