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蘭芝狠狠一驚,身子顫抖起來,蘇清柔也跟著抖。
「奴,奴婢……」
「蘭芝,你伺候清柔多年,知你們主僕情深,但今日之事你敢包庇清柔,我必當以家法處置!」
還不等蘇相出言,蘇老夫人已經拿出了當家主母的氣勢。
許氏差點握不住手中的帕子。
蘭芝心跳如打鼓,幾次想張嘴,卻感覺喉嚨發緊,身體幾乎不受控制。
沉默間,蘇相已經失去了耐心,「來人,把蘭芝先押入地牢,等她……」
相府地牢是出了名的修羅場,曾替皇上審訊過無數異黨,不管嘴多硬,進了地牢必定會招供。
蘭芝嚇得立馬想出聲,許氏卻狠狠在她背後掐了一把。
就在這時,一名護衛帶著一個小廝走了進來。
「相爺,他說有要緊事同相爺和老夫人講。」
蘇相點點頭,示意護衛退到一邊。
小廝一見蘇相就立刻跪了下來,「老爺,小的是來領罰的,早上二小姐脅迫小的,搶了小的的衣服,小的怕惹老爺生氣,現在才敢告訴老爺。」
「她搶你衣服作何?」
「小的,親眼看見二小姐穿著小的衣服溜出了相府。」
「竟是如此?!」怒火再度沖向蘇相的腦門。
他拿起茶杯就重重摔在地上,「蘇清柔,你好大的膽子!穿男子的衣服偷逃出府,還敢污衊嫡姐,我看你真是反了天了!」
小廝的話,讓蘇相失去了對蘇清柔最後一點信任。
「來人,把二小姐給我拖回房裡,由錢管家親自看守,每日抄寫家規五十遍,不許踏出房門一步!」
「至於許氏,縱容女兒犯錯,下月的晉封禮暫且擱置,給本相好好反省!」
說完,蘇相一甩衣袖,負手離開。
蘇清柔被兩個護衛一左一右架起,她拼命掙扎,又是向許氏求救,根本無濟於事。
許氏也直直癱坐在地上,她的正室之位,眼看就要到手,卻從指縫中溜走。
蘇老夫人略過許氏,笑吟吟來到蘇婉婉的身邊。
「今日去參加宴席,感覺如何?」
蘇婉婉拉起蘇老夫人的手,「挺好的,汐悅一家都對我不錯。」
「那就好,」蘇老夫人拍拍蘇婉婉的手背,臉上笑意不減。
她還擔心蘇婉婉病好後第一次去人多的場合,會遭人欺負,見她平平安安,蘇老夫人甚感欣慰。
「你喝酒了?」
蘇老夫人聞見蘇婉婉身上的酒味,又看她臉頰掛著兩團紅。
蘇婉婉點點頭。
蘇老夫人一個眼神示意,小桃連忙扶著蘇婉婉往嫣碗閣走。
看著她們的背影,蘇老夫人悠悠一嘆。
「淡菊,你說掌家之權,我是不是可以讓出來了?」
身邊的老奴自然理解蘇老夫人的意思,「夫人,小小姐的痴症才剛好,再觀察一段時間也不遲。」
是嗎,蘇老夫人陷入了沉思……
回嫣碗閣的半路。
蘇婉婉一摸胸前,想起來重要的事。
「小桃,你自己先回去,我還要去趟那個院子。」
「哪個院子?」
「就金剛芭比那。」
小桃眼睛睜得溜圓,「大小姐在說些什麼啊——」
來到林靜嫻的住處,她還是一身樸素的打扮,坐在桌前繡著手裡的東西。
蘇婉婉有些驚訝,「小姨,你可以下床了?病好些了嗎?」
聽見聲音,沉浸刺繡的林靜嫻驀然抬頭,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
「是啊,全靠這方子,我身子好多了。」
說話的中氣也足了幾分。
順著林靜嫻的眼神,蘇婉婉拿起旁邊木架上的紙張。
又掏出身前的一對比,竟和她拿回來的方子一模一樣?
「這,是從哪得到的?」
「一個神秘之人贈予,」林靜嫻想起了那天的事。
「他身著黑衣,為我診脈後開出的方子,不過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我根本沒看清長相。」
黑衣服?
蘇婉婉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熟悉。
但那人會醫術嗎?
為什麼要幫林靜嫻呢?
蘇婉婉不得其解,剛想找系統問問,院子裡卻傳來一聲悶響。
和林靜嫻對視一眼,蘇婉婉連忙跑到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