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許婉芸起床的時候，早飯已經做好，許媽現在不上班，每天都早早地為她準備早飯。
上學途中經過小灰的地盤，許婉芸習慣性環顧四周，還是沒有看到它。
小灰好像在某一天突然就消失不見，到現在過去兩個多月，它再沒出現過。
同桌陳智熟練的拿起許婉芸放的作業本，嘩嘩嘩把中性筆劃拉的冒火星子。
第一節課前，他終於抄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伸個懶腰，站起來去交作業。
「和你說一下，要是想考本科的話，可以去瀾海世紀中學試試，通過他們的轉學考試，可以去讀。」
許婉芸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剛返回座位的陳智。
「聽我媽說的，她同事的兒子去年辦的轉學。是私立學校，教學質量據說比咱們縣一中還好，為了出成績，他們每學期末都舉行一次轉學考試，但只要成績特別優異的，考到前五的大學還給退學費。」陳智看同桌不了解，把知道的一股腦全說了。
別看這個男生平時基本上除了抄作業就是睡覺，但他知道許婉芸成績好，是因為中考意外失利才沒能上好學校。
但楊河二中，教學水平確實一般，想考本科，還是得想別的辦法，比如猥瑣張濤，父母給他請了一對一家教。
「這個可以，課間打電話問問。」姜妍默默的說。
瀾海世紀中學升學率排全省前十，據說管理相當嚴格，這是眾所周知的。
但對於轉學考試知道的人很少，這倒不是需要保密，只是不方便大肆宣揚，畢竟挖牆角的事容易遭人恨。
「學費很貴吧？」許婉芸聽陳智說完，激動了幾秒就冷靜下來，別說父母現在失業，就是正常上班也負擔不了高昂的學費。
那不是她這樣的家庭能承受的，退學費？全國前五的大學有幾個人能考上？許婉芸可沒那個自信。
而且就算有實力，考試臨場發揮也影響很大，差一兩分，排名也許能差幾百名。
「學費不用發愁，前段時間我發了筆小財，咱們請一天假，直接去學校問問，不要錯過。」
「要不還是算了，爸媽賺錢也不容易。」許婉芸可不覺得姜妍能賺多少錢，就那一塊錢的玉牌，九塊九包郵，她可是知道，快遞費每個最少都是十塊錢，沒多賠就不錯了，還賺啥錢。
「我哪可能九塊九買，你當我傻，學費，住宿費都沒問題，不差錢。」姜妍知道她的想法，只好和她解釋。
自從銀行卡歸姜妍用，許婉芸也沒問過，這卡平時她也不用，要知道卡上有這麼多錢，可能嚇得立馬投案自首，這怕不是姜妍搶了銀行吧？
「今天中午去外面吃吧，東街新開的那家江湖九菜館。」姜妍昨晚忙活了半個晚上，今天得補補。
「可咱們沒那麼多錢。」許婉芸感覺姜妍今天有點不太對勁，包里不超過一百塊錢，還去大飯店吃？
「你拉開書裡面那個拉鏈看看。」
許婉芸不知道姜妍又要幹嘛，不過還是把書包裡面的小口袋拉開。
「哪來的這麼多錢？」許婉芸看著裡面厚厚一疊紅票子，扎鈔紙還沒拆，怕不是有一萬塊錢吧。
「放心，沒偷沒搶，不過這是商業機密，不能和你說，怕你不小心泄露出去。」
看許婉芸還外在震驚當中，姜妍接著又說：「我發現了一個網上賺錢的好方法，每天晚上你睡著了，我都在工作，所以最近賺了很多錢。」
「不是詐騙吧？」許婉芸一聽網上來錢快的，立馬想到的就是學校開展過的反詐騙宣傳。
「想啥呢，絕對沒有，都是正經生意，你看那些網紅，一晚上打賞都能賺幾十上百萬，再看看那些帶貨的，一晚上能賣出去幾千萬，這得賺多少錢，你不懂，找准機會，賺錢很容易的。」姜妍看這呆瓜還不好忽悠，只能繼續開導。
許婉芸想想也是，姜妍說的都是事實，漸漸有些相信，也許第二人格就是有商業頭腦。
其實她不知道，網上唱歌的，帶貨的人烏泱泱一片，發大財的只有一少部分，之前開網店的也一樣，各個行業，只是在開始的時候容易賺錢。
許婉芸通過查號台問到號碼，撥通瀾海世紀中學電話，對方說這事還沒有定，說完就掛了電話，明顯是電話里不願多說。
「看來咱們得去一趟瀾海，當面問清楚，可別錯過。」姜妍提醒。
許婉芸其實也想上好學校，知道了姜妍的賺錢能力，她也不願錯過。
最後兩人商量好下周一請假直接去學校打聽。
中午，許婉芸帶著方小雅打車到了江湖九菜館，其實也不算太遠，但是中午時間比較緊，打車快一點，主要是姜妍現在不差錢。
方小雅最近還和從前一樣，每天中午都和許婉芸一起吃飯，在徵得姜妍同意後就帶她一起。
進了飯店，裡面幾乎已滿座，幸好姜妍讓許婉芸提前打電話訂好了桌。
點了六個菜，涼拌牛肉黃瓜，雙菇炒秋葵，美顏木瓜，清蒸鱸魚，山楂排骨，辣子雞，兩杯果汁，再來兩小碗米飯，總共三百八，花錢是多，可味道好啊。
看著富麗堂皇的裝修，方小雅觸景傷情，眼睛發酸。
遙想方爸當年，雄居樓盤，高價賣水泥沙子紅磚。
鈔票大把賺，三天兩頭帶一家子下館子，楊河縣所有好點的飯店都光顧過，每月還會專門開車去瀾海市購物遊玩。
美好時光一去不復返，她已經記不清上次去大飯店是什麼時候。
前段時間得知許爸許媽雙雙失業，方小雅以為許婉芸的家庭雖不至於像自己家一落千丈，可也一定會比之前差好多。
可這才沒多久，許婉芸怎麼突然有錢了？
來的路上，許婉芸說是有個朋友發了大財，請她吃飯，這個朋友在外地，不方便過來，所以轉錢給她，讓自己去吃。
方小雅不相信，哪有請人吃飯自己不參加的？聽起來就很假。
可許婉芸一向老實巴交，不會說謊，不過，許婉芸最近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前段時間發生那麼多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嘴裡美味佳肴，心裡酸咸苦辣。
「婉芸，咱們可是最好的朋友，你要是有什麼發財的好事，可不能瞞著我。」方小雅不死心，還是想問個清楚。
「我哪有那能耐，真是一個朋友發財了，網上認識的。」許婉芸只好這麼說，她也沒辦法，出賣姜妍是不可能的，就像姜妍說的，有時候說瞎話才能對得起良心。
「婉芸，你不會是遇到騙子吧？你可要小心點。」方小雅貌似關切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