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你有什麼關係，要你多管閒事？」岳婷婷瞪眼怒斥。
「沒關係你剛才為啥說我，現在我的心靈已經受到傷害，別廢話趕緊找，找不到立馬報秩序司，倒計時開始。」許婉芸說完在手機上設了個半小時鬧鐘。
岳婷婷還想說什麼，被鄧娟和潘麗娜扯住，她倆算看出來了，新來的鄉巴佬就是一根筋，油鹽不進，還是抓緊時間找吧，真報了秩序司等下的晚自習都沒法上。
兩人幫忙，鄧娟把書包里東西全倒出來，所有口袋挨個掏，終於在一堆小物件里找到了眼霜。
三人鬆了口氣，潘麗娜把眼霜舉起來向許婉芸示意：「找到了，不用報了。」
「嗯，做得很好，我這個人就是疾惡如仇，從來見不得卑鄙無恥之徒，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只管和我說，我一定幫你們報秩序司。
岳婷婷白眼翻上天，就打個電話的事，說得好像誰不會一樣。
小風波過去，鄧娟一夥更加不答理許婉芸，有時候還擠一起竊竊私語，一會兒又哈哈大笑。
許婉芸和姜妍都懶得理三個傻叉，不和她們說話又少不了啥，只要不來招惹她倆就行。
見許婉芸對她們仨的孤立毫不在意，三人也漸漸覺得無趣。
月末測試許婉芸考了班級第二，年級第五，成績公布，她第二次受到了全班同學關注。
如果偶爾考好並不會被人重視，昊花一現又泯然眾人的情形並不少見。
許婉芸不一樣，她從轉到世紀中學，周考成績穩步前進，直到這次月考。
回到宿舍，三個室友看著她眼神泛酸。
「沒想到你還挺厲害。」岳婷婷說。
「和陳默還有很大差距，還得努力。」許婉芸謙虛地說。
陳默是一班第一，也是年級第一，他成績穩定，多數考試都比年級第二名高出十分左右，在這個分數上高出十分是很大的差距，要知道年級第二第十名之間差距也就十分左右，某個分數並列的情況是常態。
所以世紀中學的學霸分為兩種，陳默和其他學霸。
他是所有學生不願說出口的目標，實在是實力不允許，說出來就是打自己的臉。
年級排名往往是二到十名經常前後輪換，而第一名陳默永遠巍然不動。
現在許婉芸大言不慚公然把這個目標說出來，岳婷婷對這個沒見識的土老冒剛升起的一丟丟好感立馬丟得無影無蹤。
她扯了扯嘴角，不想說話。
潘麗娜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沒說什麼。
鄧娟還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一個眼神都沒給。
「許婉芸，這道題你是怎麼解的，麻煩你給講解一下。」大課間，班上「問題少女」拿著卷子過來討教。
人怕出名豬怕壯，自從許婉芸月考班級第二，就時不時有同學過來問題，互相交流也沒什麼，只是這名叫作周冉的女生實在問的太頻繁，而且問的題都是普通難度，去學習網就能搜到講解，實在沒必要問人。
就因為她總愛問問題，同學們都稱她是「問題少女」。
班裡排名前十的同學上學期就已經被她問怕了，儘量能躲則躲，她也很苦惱，月考後突然發現一隻新進棉羊，這下又能薅一陣。
許婉芸一開始不了解情況，認真講了幾次，周冉問的更勤快了。
「這道題學習網就有，你沒有查嗎？」許婉芸也不想講了，實在沒意思，還浪費時間，競爭激烈，作業N多，早點完成追追劇不香嗎？
「查起來太費時間，看了解答還得查公式對照。」周冉有點說不下去。
合著是浪費別人的時間，節省自己的時間，算題不行，算帳可是門清啊。
「以後這種難度的題就別問我了，侮辱智商。」許婉芸把卷子推回去，對自己被薅羊毛很不爽，只怪自己還是太善良。
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女臉皮是真厚啊，逮誰薅誰。
姜妍早就知道周冉的事，不過平時她並不干涉許婉芸的生活，事事都提前和許婉芸說的話，生活也無趣味。
許爸許媽的包子鋪四月初正式開業，夫妻倆第一次開店，幹勁十足，做事特別認真，肉餡都是自己去肉聯廠進回豬肉，自己絞。
調料也是嚴格依照配方，稱好重量，按比例放。
其實有現成賣餡料的加工廠，還免費送貨上門，價格比自己進豬肉還便宜，不過兩口子還是決定辛苦一點，自己做餡。
四月第一個周五，許婉芸放學先去店裡，這會兒正是下班時間，顧客很多，許媽在給顧客打包收錢，忙得不可開交。
許爸還在包包子，上籠蒸。
許婉芸沒有幫忙，姜妍說按照食品安全規定，必須有健康證才能從事食品行業工作。
萬一被查到罰款，得包多少包子才能賺回來。
雖然學校每年都組織體檢，知道自己沒病，可沒證也不行，算了，風險高，收益小，不值。
打了個招呼，許婉芸先回了家，家裡打掃的特別乾淨，日用品都買齊了，許婉芸老家的衣服也都拿來放在衣櫃裡。
看看冰箱幾乎空著，估計爸媽平時太忙，吃飯就在店裡對付了。
放好書包，許婉芸又下樓買了菜，回來燜了一鍋大米，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把菜炒好。
九點多許爸許媽回來，雖然疲倦，臉上卻掛著笑意，眼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神彩。
「婉芸，爸媽的包子鋪還挺受歡迎的，現在賣包子賺的錢比以前打工還多。」許爸說話都比過去多了幾分自信。
「累不累？」許婉芸笑著問。
「傻孩子，賺錢哪有不累的？」
許婉芸聽了默默吐槽：那得看是誰，爸媽從早忙到晚，能賺出超過打工工資的錢就很開心，可姜妍不知道搞得什麼，沒見她幹什麼就賺了那麼多，只怕爸媽賣幾輩子包子也賺不來。
「咱們借住你朋友的房子，一定要愛護，別給磕碰了，以後人家還要賣的。」吃飯的時候許媽想起這事提醒女兒。
唉，老媽還真是實心眼，信了姜妍的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