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我是晴柔啊,蘇晴柔,你不認識我了?」孫夫人急切地說。
「你看你又說胡話,剛才你親戚登記的,你叫孫二,說你可憐見的,從小有病,連個正經名字都沒起。」宋新說著連連搖頭,頗為同情。
「她不是我親戚,你沒看出來?她就是個高中生,以前在楊河二中讀書,現在轉學到瀾海,她剛才說的全是假話,沒一句是真的。」
「你還真有妄想症啊?呵呵,這下我就放心了。」宋新說著笑出了聲。
「宋新,當年我也是不得已,這麼多年了,你還沒原諒我?」孫夫人看出宋新不願相認,內心忐忑,立馬變成一個無助脆弱的小可憐,嬌喘微微,淚水盈眶,表情轉換絲滑,毫不違和。
孫夫人嬌柔嫵媚,楚楚動人,雖已三十多歲,但保養得當,皮膚水潤細膩,比年輕時更多了成熟韻味,再擺出這樣的姿態,她相信是個男人就得生出憐憫和保護欲,更何況曾經差點就和她結婚的宋新。
可她似乎忘了,當初分手的時候,宋新有多絕望,幾乎要以頭搶地。
「我的晴柔早就不在了,我一直記掛著她,每個晚上我們都在夢中相會。」宋新嘴角掛著甜蜜的微笑,忽而神色轉冷,「你記住,你是孫二,不要搞錯,好了,先吃藥。」
「宋新,你瘋了?我沒病。」
「乖,只是安神醒腦的藥,吃了吧,吃了睡個好覺。」宋新好聲好氣哄小孩一樣。
「我不吃,快放我走。」看看病房的鐵門,再看看宋新手裡的藥片,孫夫人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小何!」宋新不理她,衝著外面大喊。
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病房,是一名長相清秀的護士,她雙手抱著一根一米多長的電棍,噼里啪啦的電流聲讓孫夫人心驚肉跳。
「吃吧,吃了大家好休息。」宋新循循善誘。
「護士,我沒病,我和宋新認識,他這是公報私仇。」孫夫人想只要和護士說明白原由,一定能放她走。
「宋老師,要不要先收點利息?」護士眨著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看向宋新。
「來日方長,不用著急,等一下天都要亮了,先讓她吃藥吧。」說完宋新又轉向孫夫人,「自己吃,還是我幫你?」
「你,你真這麼絕情?」孫夫人幾乎要氣暈過去,這哪是醫院?這是黑店吧?現在只能指望宋新對她還有一絲情意。
「你……」
啪啪啪!
沒等宋新說完,小護士已一電棍把孫夫人擊倒。
「宋老師。您和個病人講什麼道理?您忘了是怎麼教我的?要給病人提供高效有質量的治療。您看,這一下就解決了,這兒您處理吧,我先撤。」小護士說完打著哈欠走出病房。
「你看你還是那麼倔強。」宋新埋怨著孫夫人,把藥片放回藥瓶,又把她抱到病床上細心的蓋好被子,再返回值班室取了針劑給孫夫人注射。
「放心吧,往後餘生有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宋新拉過椅子,定定的看著孫夫人,喃喃低語。
姜妍用了一點障眼法,在醫院所有人看來,她是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方才孫夫人說姜妍是個高中生,就讓宋新誤以為她有妄想症。
宋新明知道孫夫人被送進來有問題,可這有什麼關係呢,進了這扇門還不是他說了算,姜妍一次性交了住院費,又強調再也不回來,這已不是暗示,這是明示,人就交給他了,看著辦吧。
孫夫人是他一生的傷痛,現在天賜良機,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往後歲月,他要把孫夫人牢牢握在手心。
計程車司機把姜妍送到瀾海新城小區,又開到瀾海中心廣場,這是接孫夫人的地方,停好車他趴在方向盤上呼呼大睡。
天亮的時候他從方向盤上醒來,打著哈欠看向前方。
怎麼睡著了,可能太累了吧,也可能還不適應開出租。
以前他是開公交的,和領導發生一點不愉快,一氣之下辭職跑起了出租。
他剛剛做了個夢,夢見他還是開著公交車,有個女的上了車,開著開著這個女的突然大吼大叫要下車,可還沒到站,他不能停啊,那女的不管,還來勒他的脖子,危險時刻,還好另一名乘客把先前那個女的勸住了。
出租司機看了一下後視鏡,他立馬驚呆了,脖子上的抓痕還在,摸一下生疼,這倒底是怎麼回事?一滴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周日下午,許婉芸返回學校,三個室友都已回來。
「你住在瀾海新城啊?」不用看也知道,說話的是岳婷婷。
「我爸媽在那兒開了家包子鋪,正好朋友的房子閒著,就借給我們住。」
看來是周冉和她說的,這也沒什麼需要隱瞞,許婉芸大方承認。
瀾海新城雖算不上什麼豪宅,但地處市中心,價格高昂,除過回遷的,住著的都是高收入群體。
因此岳婷婷才好奇從楊河縣城來的許婉芸怎麼會住在那兒。
鄧娟撇撇嘴,十分不屑,裝什麼裝,瀾海新城是新小區,誰會把新房借給人住,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周一上課的時候,同桌郭旭元看著她欲言又止。
「有事?」許婉芸奇怪,郭旭元是外向型性格,有啥都是直接說,還沒見過他這樣。
「同學們都說你在楊河二中很有名,有個女生叫來三個混混打你,結果都被你……」郭旭元看過網上視頻,他不知道該用個什麼動詞,看起來許婉芸並沒有還手,用「打」字顯然不合適。
「嗯,都被你坑趴下了。」郭旭元覺得這個「坑」字還勉強可以表達。
「我就是自衛,算不上坑。」
「哦,據說那三個人現在都住在醫院裡,都半死不活的。」郭旭元繼續說。
「嗯,有兩個是得了狂犬病,不過這個和我沒關係,可能是被狗咬的吧。」
「哦,主要是現在都說你非常危險,得離你遠點,千萬不要得罪你,不然可就慘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許婉芸聽明白了,郭旭元這是在好心提醒,這樣她會被孤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