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算來,秦師弟的長氣訣從無到有也才十三天,連半月都未到。」方漢略顯浮誇的掐指一算。
但正對面顧鶴的臉色早已經鐵青一片了。
「這……這怎麼可能?!」
顧鶴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
半個月不到,從無到有二十層?!
就算是修行那些地攤貨色,也絕對做不到啊。
別說是洪三。
就是雷洪這等天才,也做不到如此進境神速。
除非……
除非這是假的!
「方漢,就算是要造聲勢,你也要編個像樣的理由不是?」顧鶴冷笑。
「半月二十層?雖然你們的長氣訣確實不堪,但也沒必要扯這種謊來招攬學生啊。」
「我知道這兩年你們長山武館在招收弟子上屢屢受挫,但是千萬別因為太心急,把自己最後那點口碑也敗了。」
顧鶴『好言相勸』。
也只有這個解釋能說得過去了。
至於長山武館怎麼圓這個謊,那就用下一個謊去圓嘍。
不是他不願相信,而是半月二十層這種話,你說給一百個人聽,一百零一個人都不會信!
必定是假的無疑。
一念至此,
顧鶴心中也舒暢不少。
只是……
為何這方漢笑得更開心了。
「我這可是有證人的,就是你的寶貝外甥洪三。」
「說來還要感謝你的外甥,若不是他出手傷人,讓我那喜歡藏拙的秦師弟看不下去,出手相助。」
「我們到現在也不知道師弟有如此天賦呢。」方漢不緊不慢。
他很享受現在這個過程。
尤其是看著顧鶴慢慢破防的過程,真是舒坦。
難怪那些讀書人都喜歡慢慢把人玩死,自己現在算是有所體悟了。
「你什麼意思?」顧鶴再度眉頭緊蹙。
「今日秦師弟撞見洪三在礦洞行兇傷人,便出手阻止。」
「結果嘛,平分秋色。」
「這不可能!你那長氣訣如何我奔雷功抗衡……」
顧鶴突然想到當日高樂崖的情報,這秦淮特殊。
比別人多了一條『白龍』。
若他真修出三白龍,說不定還真能和洪三分庭抗爭。
啪!
「結帳!」
他拍下幾張銀票,再無心思吃酒。
顧鶴現在只想把事情搞清楚。
「著什麼急啊~」
方漢看著氣跑的顧鶴,仰頭大笑。
而周圍吃酒的客人們,更是五味雜陳、心思流轉。
其中有不少人在當初那「流言」傳出時譏笑過秦淮,如今他們連美酒都吃不下了。
當即就有十餘位酒客奪門而出,打探關於秦淮的消息。
……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奔雷武館。
顧鶴在桌前急促的來回踱步。
而椅子上,洪三的神情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我的摸骨是絕對不會錯的,半個月二十層……這傢伙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不成?」
「對!肯定是這小子身上有秘密。」
顧鶴突然站定,「三兒,秦淮這個人一定要死!而且要死在你的手上。」
「到時候看看他身上究竟藏著什麼。」
「只要將這秘密占為己有,你超越雷洪也絕對不成問題!」
洪三點點頭,「放心吧舅舅,此事我早已經安排妥當。」
他對秦淮有三白龍很吃驚,但不多。
因為他知道,秦淮很快就會死在自己的手上。
三白龍固然很強,但也只是能和自己抗衡一時。
若非秦淮跑得快,他今日就要死了。
……
奔雷武館後山。
赤裸上身的雷洪揮舞著手中的練具。
兩米長的鐵棒,末端連接著一個直徑一人大的石磨盤。
古銅色的肌肉涌著青筋,伴隨著那誇張練具的每一次揮舞改變著肌肉的方向。
「三白龍?和洪三平分秋色?」
雷洪聽著手下人的匯報,隨手將練具鬆開。
轟!
一聲悶響,大地都是一顫。
校場上塵土飛揚,而那練具直挺挺的插在地里。
「外界誇大了,奔雷功和長氣訣前期的差距,不是三白龍能夠抹除的。」
「那秦淮興許能短暫交手,但拖下去必死無疑。」
雷洪言之鑿鑿。
無論是對自家武館,還是武館老對手的功法,他都有極深的研究。
「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手下問道。
「相信洪三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雷洪不以為然,「他若是連這種小事都處理不了,那便將他那小洪的名頭收回來吧。不配與我齊名。」
……
秦淮下山之後又進了一趟礦山,采了些鐵滕花、一線草熬煉鐵毒粉,還有一些有辛辣效果的藥草。
自己雖說二煉境內已經不懼任何人,但毒物這些出其不意的保命手段還是要多配備一些。
準備完這些之後,秦淮又在白流山周邊采了些零碎草藥。
只是稍加思索便配出了幾種能即時生效的小毒物。
自己的高級藥術,也唯有在這種時候排得上用場。
回到院子。
秦淮卸下長袍,**的坐在床上。
一日的疲憊仿佛在此刻盡數消融。
他看向才穿上不久的,宋師傅給自己打造的鎖子甲。
已然出現了道道裂痕。
「奔雷功之霸道,確實讓人大開眼界。」
若非有這塊鎖子甲,自己可能要受傷不輕。
當然,
他還不忘給洛府的三人寫了封信。
大致的意思就是講了講叮囑幾人最近多加小心,武館內會有師兄暗中保護,也問了城中最近的情況。
一夜沉寂。
第二天一早,秦淮竟然就受到了洛雅的回信。
短短半個月,城中的物價又漲了。
而且從其他城鎮來的流民也越來越多,似乎洛家的酒樓門口還出現了不少陌生口音的流民。
由於流民實在是太多。
平南城內已經人滿為患。
被逼無奈之下,城中實行了寬出嚴進,甚至那些流民壓根就不讓進來。
數以千計的流民要麼蜷縮在城門外,要麼直接上山為匪為寇,讓平南城和周邊亂成一團。
「越來越亂了,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裡逃來的。離平南城有多遠,那妖魔之禍又席捲到何處了。」
秦淮看著信中所寫,憂心忡忡。
「恐怕至少要有雷洪那等層次,才能有一點自保之力吧。」
……
「叮!你收集了一個【長氣訣精華(深藍色)】,【長氣訣】經驗值+636!」
「叮!你收集了一個【長氣訣精華(綠色)】,【長氣訣】經驗值+117!」
「叮!你收集了一個【長氣訣精華(白色)】,【長氣訣】經驗值+36!」
「叮!你收集了一個【長氣訣精華(白色)】,【長氣訣】經驗值+39!」
秦淮先去各個校場按例收了經驗,卯時一過便上山與師父孫遠山學拳。
長山祖屋上十分空曠,除了風景極佳能一覽眾山小之外,也就是離師父練功之地不遠處,有一處草坪…或者說田地漲勢不錯。
孫遠山每每在休息的間隙,都會提著木桶去澆灌。
只不過木桶內的肥料,不是排泄之物。
而是猩紅的粘稠液體。
像是氣血湯和妖肉碎末。
但秦淮沒有問,自己剛剛拜師,對孫遠山的性情還摸不透,萬一冒昧問話觸及到什麼禁忌便不妥了。
所以在長山祖屋上,秦淮奉行少說多做,少言多看。
下午,
秦淮整裝待發,邁入白流礦山。
因為鎖子甲和毒藥的緣故,整個人肥碩了一圈。
漆黑的礦洞中,
秦淮雙眸之中有一抹光亮一閃而過。
靈目法一開,眼前的世界瞬間重現光明。
斂息術緊隨其後。
在空洞中被數倍放大的呼吸聲,也悄然隱去。
此刻的秦淮,
徹底化身礦洞之中的死神,朝著奔雷武館的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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