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一股寒風迎面吹來,江寧一下子就清醒了。洗漱完和環兒匆匆趕到茶水間。今年的冬天感覺格外冷,江寧還好,在這邊長大,環兒從京城來,有些不適應這裡的氣候,也不止她一個不適應,江寧看見好幾個丫鬟都生病了。
這會江寧正忙著打水,燒水,環兒一邊嘴上抱怨這天氣冷的太快,一邊準備著茶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雖說京城的冬季也很冷,可也不像這裡變化這般快,這裡也明顯比京城冷的多。」
聽到這,江寧頓時來了興趣:「你覺得老夫人走時會帶上我嗎?」
環兒以為她不想離家太遠,安慰道:「這也說不好,到時候這邊的府里是會留人看著的,老夫人心善,說不定會留你在這邊。」
「那我真是多謝了。」江寧在那呵呵的假笑。環兒看她那樣子也在那跟著笑。
悠閒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轉眼春節就要到了,這段時間,府里格外忙碌,江寧和環兒也被叫去忙些別的事情。一天到晚忙下來,連面都沒怎麼見過,晚上更是倒頭就睡,這段時間沒了環兒在邊上嘰嘰喳喳,江寧消息閉塞,有什麼新鮮事都不知道,倒是少了很多樂趣。
年三十,府里給大家分了賞錢,環兒興高采烈的來找江寧。一見面就將她拉到了自己的屋子。桌子上有幾樣小菜,竟然還有一小壺酒。
環兒見她望過來,得意地說:「怎麼樣,這是我特意求了廚房裡的胡大娘,才弄來的菜和酒。」
江寧是真的佩服,給她豎起了大拇指。環兒雖然看不懂,但大概明白是在夸自己,更是高興。兩人坐下立馬開動,江寧想嘗嘗古代的酒是什麼味道,可惜環兒死活不給她,說她還小,不能飲酒。她現在都已經八歲了,應該是可以喝點的,而且,她也注意到了環兒喝了一小口,就在那偷偷吐舌頭,她肯定是第一次喝。
江寧在那磨了半天,最終嘗了一小口。很辣,酒色也比較渾濁。江寧也知道她們喝的酒肯定是最差的,就是不知道好酒是怎樣的。要是這裡的酒差不多都是這樣的話,到時候出府,自己可以開個酒館。
釀酒還是在刷短視頻的時候看到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等有時間了可以試試。
主屋,衛時英和衛悠然正陪著老夫人說笑。老夫人突然說道:「等開春了我們就回京城吧。」
一聽這話兩人都呆住了,顯然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回去。當初來的時候,就做好了長住的打算,沒想到才過了大半年就要回去。等反應過來,兩個人都興奮了,衛時英是玩伴好友都在京城,他又要經常看著妹妹,呆在這快要無聊死了。衛悠然當初就是被壓著來的這,自是不情願待在這的。
雖說兩人都很高興,還是問道:「祖母,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突然要回去。」
「是你三叔明年要參加春闈,他和你小姑的婚事也要準備了。」還有一件事老夫人沒說,她昨天剛收到兒子的信。信上說聞語焉鬱結於心,身子越發不好,想見悠然最後一面。因著這事聞尚書都到家裡鬧過好幾次了。沒法子,只得讓兩人見見。
老夫人看著兩人的反應,暗自嘆氣。晚上歇息,老夫人越想越愁,旁邊的常嬤嬤勸道:「夫人,快歇息吧,當心自己打身子。」
「我躺下也睡不著,當初來這邊時就打算住個三四年,等京城那邊事情平息了,這些孩子都成家了再回去。現在這是什麼事啊!」
「兒孫自有兒孫福,這事夫人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順其自然吧。」
老夫人聽到這話心裡更不好受了:「阿常,我看悠然那丫頭聽到回京,滿臉喜色,恨不得立馬飛回去,我這心裡就堵得慌。還有時英,他跟著高興什麼,敢情我們都白替他的婚事著急了。」
之後就是良久的沉默。忽又聽道:「希望這次不要鬧得太大。」
這下連常嬤嬤都不知道怎麼安慰了,這個大家心裡都有數,也安慰不了。
第二天,府里的人都喜氣洋洋的,原因無他,昨天的賞錢給的多。府里也知道了開春就回京,這下大家更高興了。江寧得知這個消息時還夸環兒嘴開過光,剛提起這事,今天立馬就確定了下來。
環兒倒是罕見的有些悶悶的,江寧問怎麼了,她唉聲嘆氣的說:「好不容易遇到了你這麼一個對脾氣的人,剛覺得每天不那麼無聊了,就要分開了。一想起侯府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頓時覺得回去也沒那麼高興了。」
「我們為什麼要分開,我也打算跟著去京城的。再說,你在侯府待了那麼長時間,怎麼就沒個說話的人了。」江寧一臉無語的看著她,自己也沒說過要留在這啊!
一聽這話,環兒霎時開心了,「你以為我傻啊,侯府的那些人我可不敢離他們太近,她們一個個有八百個心眼子,怕是把我賣了我都不知道。我只想安穩的在侯府生活,可不想惹什麼事端。」
「我看你經常打聽消息也不像怕麻煩的樣子。」
「那怎麼一樣,我當然不會那麼笨的去找人到處問東問西,是她們自願告訴我的。我就那點愛聽八卦的小愛好,又沒打聽什麼隱秘的事,當然不會惹麻煩。」
「哦,我知道了,就和你拉著我說八卦一樣。」江寧笑著說道。
環兒聽罷作勢要掐江寧的嘴,江寧趕緊跑開,兩人在院子裡鬧了起來。
距離離開還有兩三個月,江寧想見一下家裡人。她們這些小丫鬟每個月有兩天的休息時間,之前休息,她和環兒都是在開陽城到處逛。她肯定是沒時間回家的,只能麻煩父母來開陽城了。她打算這個月休息時找城裡的信客讓父母下個月來開陽城。
自己打算離開這裡,是要和父母好好告別的,也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