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檢查完兩人的傷勢後,江寧捂著腰旁的窟窿,嘴裡抑制不住的往外冒血。
「咳咳咳……」
咳嗽了幾聲,將多餘的血沫都咳出來後,她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顧不得仔細治療,待稍微恢復一點後,將這裡自己留下的東西收起來,立即帶著人轉移地方。
既然那人是在安赫離開這裡沒多久就盯上了他,那就說明自己這個地方也不安全,她要趁著那人身上的毒還沒解,趕緊帶著人轉移地方。
江寧也不知道自己的毒能拖多久,自從來到靈界後,她見到了許多之前自己意想不到之事,她雖然對自己煉製的藥很有信心,但也不敢托大覺得自己的東西是無敵的存在。
現在只能預想最壞的結果就是那人已經解了毒,正在尋找兩人的下落。
江寧剛想一把扛起安赫離開天朝城,可看了看兩人此時的情況,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這樣太引人注目了。而且出了城後那人可就沒了顧忌,鬼知道他有沒有同夥。還有此時確實不能離開,不然兩人麻煩就大了。
這般想著,她將自己收拾乾淨,帶著安赫在萬千樓附近尋了一個住處。
現在不是萬千樓的開放時日,這裡一般都會派人把守。
江寧將地方選在這也是覺得那人應該會有所顧忌。能遲點動手就遲點。
她這次沒有住在客棧,而是直接包下了一個小院子,以免牽連到無辜之人。就這般兩人暫時在這裡安頓了下來。
安赫此時還是沒有知覺,江寧真是越看他越氣。他來這的主要目的不是報復慕容家和安家之人嗎?可看那人的行為,不像是這兩家之人啊!
他這到底是又惹到誰了……
而此時的安赫還沉浸在無邊黑暗當中,他又回到了幼年時期,每天被關著,還要時不時的被放血。
起先他還以為所有小孩都和他一樣,等長大就好了,就不用每天被關著,像是飼養的動物一般。可是後來他漸漸發現不是這樣的,他們和自己不一樣。
他們不用被關著,也不用被放血。有人疼有人愛。而被這樣對待的只有自己一人。
得知真相後他也問過為什麼,卻沒有一人正面回答過自己的疑惑,有的只是漠視……
他最開始也嘗試著掙扎過,可惜根本掀不起半點風浪。
後面隨著漸漸長大,他也開始暗中調查起這事,可惜好不容易等他有了點頭緒就被那人發現了,接著就是被抹除記憶發配到飛羽界……
重新經歷一遍這事,安赫心中滿是戾氣,此時的他已經不像小時候那般能被人隨意擺弄。
就在他要動手抹殺一切企圖傷害自己之人時,這些人中突然出現了一張笑意吟吟的面容。
看到她的出現,安赫的動作有了片刻的停頓,下意識的覺得肩膀一陣劇痛,接著就想起了她拿自己做擋箭牌之事,這讓他心裡咯噔一下,隨即猛地驚醒了過來……
江寧本來正湊近安赫打算將他身上的衣服扒光,這事本來只需一個小術法就能解決的,可是安赫身上穿的衣物顯然不是一般凡物,她使用法術根本沒用。
「還真是個土大款,連身上的衣服都是法寶。」江寧吐槽著,認命的忍著身上的疼痛開始扒拉他的衣物。
等安赫清醒過來後感覺到的就是這副場景。他雖然喪失了五感,但經過江寧的一番救治,毒素暫時控制住了,感知也稍微恢復了一點。
他此時看東西還是模模糊糊的,就像中間隔了一層霧。不過大致還是能判斷出那人正是江寧。
待察覺到她的動作後,安赫的心裡稍微有些彆扭,他有些糾結要不要阻止江寧接下來的動作。
他心裡已經認定,江寧在這個時候動手顯然是對自己覬覦已久,他可沒忘了兩人剛見面時江寧就誇過自己長的好。
這次肯定是因為突然看到自己受傷這般嚴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這才不顧重傷想要占便宜。
最要命的是他此時的狀態應該也反抗不了她,若是她真要用強的自己也躲不了,要不算了,萬一自己反抗一下,她惱羞成怒丟下自己不管怎麼辦……
就在安赫內心已經想到兩人若是以後結為道侶,該聽誰的時,恰巧此時江寧發現他已經清醒了。
看他呆愣愣的盯著自己的方向發呆,江寧輕拍了幾下他的臉:「不應該啊!我已經控制住毒素的蔓延了,而且這個毒對腦子應該沒什麼傷害,怎麼傻了啊!」
安赫此時反應格外遲鈍,等他反應過來後,一把抓住江寧的手,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不過他此時聲帶受損嚴重,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這個樣子看的江寧心累,剛想出聲讓他別費勁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啪」的一聲打斷了。
江寧聽到聲音下意識地朝著門外看去,只見小院門口和半空全都被一群身穿軟甲之人圍住了,而他們正是天朝城的巡邏隊。
最要命的是,此刻他們領頭之人身邊正漂浮著一顆拳頭大小的透明珠子,這個是靈界留存證據的最佳靈器:六輪晶。
這個東西的作用和留影石差不多,但卻比留影石好用多了。
恰好兩人這番狼狽又曖昧的場景被記錄在裡面。還有江寧一臉驚慌的趕緊拉著安赫的衣服將他的身體遮住。
簡直要了命了怎麼這個時候找來了。
這也是江寧沒有選擇這個時候離開天朝城的另一個原因。
若是有人在這裡動手並且毀壞了東西的話,最好不要想著一走了之,那樣會上樓綦帝國的黑名單,往後只要是樓綦帝國的城池,根本沒有那人的容身之地。
江寧之所以將地方選在這,一方面是為了防止那個面具之人先一步找到他們,還有就是向巡邏隊表明他們絕對沒有逃走的想法,只是受傷太重,需要個地方療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