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體內的真氣注入雙腿,蘇易一路狂奔向自己的房間,雖然他不會任何輕功身法,但此刻的速度也已經遠超那些前世的運動員了……絕世武功到手,他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為快了。
回到房間關死房門,蘇易也顧不得真經是抄錄在人皮之上,攤在桌上就開始觀看起來。
一炷香後,蘇易長出了一口氣,面上一片平靜,也看不出是悲是喜,這確實是正確的《九陰真經》,九陰白骨爪、大伏魔拳、摧心掌等等各種絕世武功皆抄錄其上,裡面甚至還有蘇易之前心心念念不忘的輕功,螺旋九影。
能夠被抄錄在《九陰真經》之上,這螺旋九影縱然不如凌波微步這等絕世輕功,想必也絕對差不太遠,按理來說蘇易應該滿意了。
「唉……可惜只有下卷,沒有內功心法,看來日後還得想辦法上桃花島,從老頑童那裡弄到上卷和總綱才行……」
這就是蘇易不滿意的地方了,《九陰真經》的內功心法何其精妙,絕對凌駕全真教心法好幾條街,就好比打地基,如果說全真心法打的是十層大樓,那《九陰真經》就是摩天大廈了,這麼大的落差由不得蘇易不失落。
既然下卷只有武功,蘇易也就暫時不再關注,平息了一下激盪的心情,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了,明日丘處機就要來接他回全真教了,而且目測梅超風恐怕也要大鬧一場,雖然一個瞎子怎麼也鬧不到他的身上,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傷到了包惜弱就不好了……
對這個無比關心自己的溫婉女子,蘇易的印象非常之好,明日最好還是過去陪陪她吧,這樣的話就算梅超風真的過去了,自己也能將其引開。
心裡暗自盤算著,蘇易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蘇易便拾掇乾淨跑去了包惜弱的茅草屋,見兒子一大早就來看望,包惜弱還當孩子即將遠行,捨不得母親呢,自然是萬分高興,拉著蘇易的手就嘮叨開了。
蘇易嗯嗯哈哈的應和著,雖然包惜弱說的都是些瑣碎小事,但他聽得卻相當懷念,這種被母親念叨的感覺,已經好幾年沒有體會過了,如今猛然聽到,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想著已經去世的母親,蘇易忍不住濕了眼眶……見兒子紅了眼睛,包惜弱心疼之下,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不再說話,兩人之間,一股溫情默默流淌……
正在兩人難過的時候,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嘯……接著便是一陣陣慘叫!
「啊!!!!!」
慘叫的聲音此起彼伏,怕是得有數十人之多。
「怎麼回事?」包惜弱驚慌的問道。
「我出去看看……」
蘇易心知肚明肯定是貞子姐姐……哦不,梅超風爬出枯井了,他佯作不知,說道:「你在這裡千萬不要出去。」
說完,推開門沖了出去,心裡暗自決定,若是梅超風沖向這個方向,那說不得自己就得開口說話把她引走了,決不能讓梅超風傷到包惜弱。
所幸蘇易多慮了,此時梅超風正被一群金兵圍住,兩廂廝殺,哪裡有空閒顧得了別的。
只見梅超風手持一條長達四丈有餘的銀色長鞭,揮灑自如,鞭影重重,猶如一條毒蛇一般將自身數丈之地牢牢護住,周圍幾十個金兵團團圍困,竟然皆不能闖入鞭影範圍之內,不時有官兵被她的長鞭卷中,一拉一甩間,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便斷成了兩截。
在她身周,已經有十餘人被這般殺死,蘇易昨日看過《九陰真經》,識得這便是真經上所述的白蟒鞭法!威力果然無比驚人。
梅超風一邊對這些士兵痛下殺戮,一邊大喊道:「姓郭的,你給我滾出來,有本事偷我秘籍,怎麼現在卻不敢來見我,你不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嗎?怎麼這會兒卻如此窩囊了,給我滾出來啊,咱們大戰三百回合!」
昨天說的話竟然真的被她聽到了!看來她昏迷的不算徹底,蘇易此刻突然慶幸起來,幸虧自己小心為上,多下了很多迷藥,想不到能夠弄翻一頭大象的迷藥竟然仍不能讓她徹底失去意識,若是自己當時抱有半分輕視少下了一點藥,恐怕現在腦門子上已經多出了五個窟窿了。
絕對不能出去!
蘇易悄悄的躲在假山後面,看著梅超風和官兵們互相廝殺。
說是廝殺不太合適,純粹是梅超風這個滿級大號在屠殺新手村,在這個S女魔頭的超長鞭子之下,這些M官兵莫說上去交手,他們能做的只有悽慘的接受女王的鞭笞,然後無助的痛呼而已。
莫說這些官兵,就連蘇易這個除了一點點內功,不會任何武功的人都看得出來,兩邊差距實在太大,恐怕這些官兵們死絕了,也難以對梅超風造成半點傷害。
「真是一群蠢貨,難道你們看不出來你們的敵人是個瞎子嗎?你們手裡拿著刀,幹嘛不製造一些噪音來干擾她呢,這樣就算打不過她,也不至於這麼慘了吧……還有幹嘛不用弓箭射她……面對這種近戰,果然遠程攻擊才是王道啊,我才不信她還能兼職MT,能肉身扛弓箭!」
蘇易一邊暗自腹誹,一邊悄悄的又將身子藏緊實了點,這梅超風實在可怕,他本來還幻想著能憑藉自己的內力稍稍周旋一二呢,現在看來,太天真了,他若真暴露在對方面前,恐怕只一瞬間便會被殺死。
眼看著金兵們越死越多,就要擋不住梅超風了,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魔頭休得猖狂,丘處機來也!」
鏘~~~!
長劍出鞘長鳴,天空中一道青灰色閃過,一身著青衣道袍的道人從天而降,一劍直指梅超風眉心,正是丘處機到了。
丘處機長劍未至,梅超風眉心便一陣刺痛,她縱橫江湖已有多年,如此鋒銳的劍氣卻還是首次得見,心知遇到了勁敵,也顧不得周圍敵人,一個懶驢打滾,躲開了這犀利的一劍,手中長鞭也不客氣,呼的一聲,鞭子猶如一條銀蛇般甩出匹練,攻向了丘處機。
「來得好!」
丘處機長聲大笑,也不避讓,劍刃鳴叫不止,毫不示弱的迎上了鞭子。
砰的一聲巨響,身在半空的丘處機被長鞭重重甩落下來,連連退了數步方才止住身形,而梅超風也是悶哼一聲,已經被丘處機劍上內力所傷,持鞭之手早已鮮血淋漓。
丘處機面露凝重之色,他生性最喜好勇鬥狠,之前已經在外看了良久,雖然有心不管這些金兵死活,但這用鞭子的女人實在厲害,忍不住便手癢起來,這才欣然下場。
那料得自己從天而降,蓄勢而發,而這女子臨時反擊,雙方竟然仍是拼了個勢均力敵,這豈非說眼前這女子,實力之強怕是還要在自己之上?
想到這,丘處機心內更感熾熱,他本就是個武痴,對方實力雖然略勝於己,但這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戰意。
梅超風緩緩活動了一下右臂,問道:「可是長春真人丘道長?」
「不錯!」丘處機答道:「閣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鐵屍梅超風吧?」
梅超風經過方才一番短促的較量,知道面前這人武功之強,僅比自己稍遜半籌不到,加上自己雙目失明,若真是斗將其來,恐怕還是自己輸面居多,心底實不願和其交手。
然而丘處機卻是躍躍欲試,他說道:「閣下也算一代高手,竟然如此殘殺弱小,貧道不才,斗膽請鐵屍賜教!」
「是他們偷了我的寶物在先,難道長春真人竟然要幫助這些小偷強盜欺凌我這瞎眼婆子嗎?」梅超風厲聲問道。
「哈哈哈,多說無益,接招吧!」丘處機哈哈大笑,縱身前撲,手中長劍急刺,只一瞬間便攻出了十餘劍,劍劍不離梅超風周身要穴。
這一招乃是全真劍法中最最基本的靈蛇吐信,然後在丘處機手中使來,卻是殺傷力驚人,不遜任何絕世劍法。
梅超風無奈之下,只得反擊,手中銀鞭急劇收縮,將自身牢牢護住,竟然潑墨不進,丘處機十餘劍無一立功。
丘處機卻不慌不惱,大喝一聲:「好功夫!」
右手長劍下垂,左手伸出,竟要去捉梅超風那急舞不停的長鞭。
梅超風冷哼一聲,同樣伸出左手,九陰白骨爪使出,目標正是丘處機的左手。
見對方左手一片慘白之色,丘處機不敢硬碰,將左手收回,仍以長劍攻擊,圍著梅超風展開輕功,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手中長劍清鳴之聲不絕,卻是他見對方是個瞎子,不願占她便宜,每次攻擊之前都發出聲音示敵。
短短片刻功夫,兩人便已經火拼了百餘招,卻仍是不相上下之局。
丘處機哈哈大笑,連連高呼痛快,梅超風心下卻著急了,雖然對方不占自己瞎眼的便宜,讓她頗為感激,這也是她能夠不落下風的關鍵……但昨日自己剛剛中了迷藥,如今藥效未盡,對付些宵小之敵倒也罷了,面對丘處機這不弱於自己的對手,卻實在是力有不殆,硬拼百招,後遺症已經開始出現了,手腳竟然開始酸軟無力。
不能再斗,否則怕是要把命留下了。
梅超風一聲大喝,將丘處機逼退,手中長鞭席捲,纏住了數米外的一個金兵,一甩間,這金兵已經凌空飛向了丘處機。
梅超風也不停頓,連連炮製,一時間數個金兵皆都飛向了丘處機。
「好卑鄙的魔頭!」
丘處機大怒,有心越過金兵直擊對手,但梅超風心思機敏,這些飛來的金兵竟將他攻向對方的去路悉數封死,無奈之下只得將這些金兵一一接住。
而梅超風已經趁此機會跳上了牆頭,高呼道:「丘道長,老婆子被奸邪小人暗算,身中迷藥,不能再斗,你若當真想要欺凌婦孺,那便追過來吧!」
說完,縱牆而下,不見了身影。
丘處機本欲追過去,聽得梅超風之言,下意識便慢了腳步,若對方當真身中迷藥,那他豈非趁人之危了,想了想,終於還是長嘆了一口氣,放棄了追擊。
瞥了一眼蘇易藏身的放心,喝道:「逆徒,還不給我滾出來!」
蘇易尷尬的走了出來,嘿嘿乾笑道:「師傅,我也覺得您不追是對的,咱們怎麼能欺負殘障人士呢……」
丘處機吹鬍子瞪眉毛的瞪著蘇易,怒道:「還不趕緊收拾行李跟為師離開!哼,為師一時手癢,竟幫這些金兵躲過大劫,真真氣煞我也!」
「是!徒兒這就去拿行李順便告別!」蘇易不倫不類的敬了個禮,一溜煙去了包惜弱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