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認親現場
「弟弟們……」
盛靈芝放開母親，然後分別摸了摸他們的頭：「阿姐回家了。」
瞬間，又是一陣悲痛認親。
許是她摸頭過於溫柔，四個小子沒有剛才冷漠，還一一介紹自己的年齡出生年月日還有名字。
盛靈芝一一點頭，笑著喊他們名字。
「二娃、三娃、四娃、五娃，我是你們阿姐靈芝。」
「靈芝？」
弟弟們瞪大眼睛，「名字比那個阿姐的好聽。」
「……」
確實。
鄉下名字什麼都是次要，養活就行。
於是，盛家大女兒取了個名字盛大妞，好養活。但也是這名字，對方在上戶籍時幾次要求換回原身份也要換原名字。
不過，蘇家顧念一點養育之情，覺得大妞不好聽，讓她不要他們取的名，叫什麼都行。
蘇明珠便讓盛老爹取名字，假惺惺的說：「盛老爹，孩子的名字父母取的，盛老爹作為阿爹應該給盛阿姐取一個吧。像二妞，翠花，麻子……」
結果盛老爹脫口而出：「靈芝。」
她打著盛老爹不會取好名字的想法，就等著取個比大妞還有難聽的名字。
哪知道盛老爹憋了半天，取名靈芝。
這名字雖然不是多好聽，可比大妞好了不止一倍兩倍。
盛靈芝回家，一家子簡單吃完飯，鄉親們便陸續上門。
為了盛靈芝方便讓人，她父母安排她坐院子中央。
看著院子裡進來的人，聽著父母介紹，然後乖巧的喊人。
盛老爹說：「這是你二叔二嬸。」
她站起來喊：「二叔二嬸好，我是靈芝。」
「二叔家的大女兒，你堂妹……」
從進院子開始，父母介紹還可以換著，輪到她，又站又坐，乾脆站著。
不知喊了多久，喊的口乾舌燥，聲音變沙啞。
李大花心細，聽到女兒聲音不對勁時，趕緊送上去一碗水。
盛老爹卻直接道：「感謝大家百忙之中來看靈芝，只是這丫頭有些不舒服，就不一一介紹了。大家先認認人，改天我和孩她娘帶靈芝上門認人。」
意思就是，不喊了，你們先認人。
隨著陸陸續續上門，滿院子的人觀圍著盛靈芝，仿佛她是稀罕東西。
便打量邊讚揚：「這就是你們家的親閨女，長得真俊。」
「人的臉還可以跟畫裡出來的似的，臉白淨的像剝了皮的雞蛋。」
「盛老爹，你們家有福了，這女娃娃白白淨淨的像年畫似的，一臉福相。」
各式各樣的叔伯嬸娘，說話時唾沫星子滿天飛。
盛靈芝不動聲色的往後劈開。
其實，上輩子也有認識人的場面。
她在河邊氣暈，被父親被回家不久醒來，認親的場面也是一頓猛夸，但看到他們唾沫星子滿天飛濺到身上時，她來不及作掩飾，直接嫌棄地嘔了一地吐。
那一次便罷，偏偏後來她和同齡女孩相處時聞到她們身上的汗味，又吐了一次。
場面一度尷尬和詭異，自此鄉里鄉親便少了往來。
後來，父母受傷，弟弟失蹤，村里人不計前嫌，幫忙找，幫忙請郎中。
而現在，她笑著應下大家的話。
父母高興的合不攏嘴，弟弟們也得意的和好友嘚瑟：「村花也沒有我阿姐好看。」
就在這其樂融融之際，村里最愛給人家牽線的李婆子笑道：「靈芝許配人家沒有？要不要我老婆子看看？」
盛老爹和李大花對視一眼，剛準備開口，便有人道：「好看是好看，可好看能當飯吃嗎？她長得太瘦，能幹活不？李婆子，你這找人家，好找不？」
此話一出，一眾人眼神刷的落在盛靈芝身上。
她淡粉羅裳，面容清麗，膚色晶瑩，柔美如玉，但再美，楊柳腰也毀了所有。
「太瘦了。」
四周人紛紛搖頭，「風大了，人會不會被吹走？」
盛靈芝一看大家開始說話，便往人少地方走。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搖頭說：「你看她走路，小貓碎步，這得什麼時候到田裡幹活？」
「你看她肩膀，挑的動水不？」
「背得動柴火不？」
鄉親們指著她一陣評頭論足，盛老爹黑著臉低吼。
「住口！」他說：「我家靈芝不需要幹活，不需要挑水，不需要背柴。風再大，小孩子都沒有被吹走過，靈芝更不可能。」
李大花也站起來，皮笑肉不笑的說：「嬸嬸嫂子們，多謝你們關心，但你們放心，我家靈芝剛剛回家，我和老盛還要多留閨女幾年，婚姻之事，就不用各位操心了。」
盛老爹點點頭：「對，我們閨女剛回家，才不要馬上嫁。」
李婆子：「可是她已經十五了，再留就是老姑娘了。還不如現在讓我給她說門親事，明年就嫁。」
李大花：「謝謝嬸子關心，我家靈芝長得好看，就是成了老姑娘，也是個好看的老姑娘。」
盛老爹：「嬸子的心意我和孩子娘領了，但我盛大山敢說，放眼望去，十里八鄉沒有一個配得上我閨女。」
李婆子：「……」
和事佬村長夫人說：「李婆子，好了好了，大山親閨女剛回家，你就來搶著嫁，這不是讓人難受嗎？」
「就是啊，讓人家多處處。」
隨著一個個附和聲，李婆子白了她們一眼：「我還不是正好認識幾個好人家，就……算了算了，當我沒說。」
可盛老爹那句話，許多人記住了。
臨走時，李婆子故意小聲說：「人家盛家閨女是大官養的千金小姐，我們十里八鄉的男子沒有人配得上她。嘖，也不想想，光長得好看幹不了活，誰敢要？娶回家當祖宗供著嗎？」
聲音雖小，在場所有人都聽到。
一時間，看盛靈芝眼神仿佛她已經是個老姑娘，個個都帶著同情。
盛老爹和李大花心裡一陣懊惱，盛靈芝笑著安撫。
所有人走後，四個小子被安排清掃院子，盛老爹和李大花去廚房。
「阿爹阿娘，我來洗……」
盛靈芝跟著進去，剛準備拿盆洗，盛老爹立馬拿走。
「洗菜的事，讓五娃來。」
說著，他探出頭，喊道：「老五，洗菜。」
五弟放下手裡的掃帚，接盆去洗。
盛靈芝無奈，去給點火的母親添柴，結果……
「啊呀，靈芝你快出去吧，別把你燻黑了。」
盛靈芝：「不會的，煙囪抽菸，不會熏到我的。」
「那不行。」
李大花兩隻手擦拭了一下身上，然後握住她的手，滿眼心疼：「這麼好看的手，不能弄傷了。」
說著，她拉著盛靈芝出去。
「老四，進去燒火。」
然後，又道：「老三，你阿爹弄的小板凳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