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進山，撿了個男人
「走！換房間！」
大家都聽到剛才的話，省了重複。
他們換房間，又是一番打掃。
好在人多力量大，加上村里吃晚膳早，等收拾完，天邊還掛著彩。
盛靈芝笑道：「阿娘，新被褥還沒有用過，不如拿去賣了，還能補貼家用。」
聞言，李大花低頭抹了一下眼淚：「好孩子，阿娘一會兒拿去。」
「阿娘就現在吧，天色尚早，早去早回。」
李大花看了看外面天色，點點頭。
東西是同村那裡借的。
李大花叫上大兒子跟著，二人一起去還被褥床墊。
「阿爹要去哪？」
母親和老二出門後，盛靈芝看到父親也要出門，趕緊問。
「哦是靈芝啊，阿爹，阿爹去……去……」
盛老爹看到女兒，兩隻手背過去，無措的像個犯錯的孩子。
盛靈芝皺眉頭，走近，看了一眼他身後，柔柔的問：「阿爹，去哪？！」
雖然是柔柔的聲音，莫名的，盛老爹感覺女兒生氣了。
「去，去田裡。對，去田裡看看。」他趕緊解釋。
「去田裡？」
這要是去田裡，她盛靈芝名字倒著寫。
她點點頭，再抬頭，眼淚在框裡打轉，「阿爹去田裡就去田裡，為何一副靈芝吃人的表情？莫不是靈芝是外人，阿爹去哪裡都不願與靈芝說？」
盛老爹一見女兒哭，嚇得藏在身後的柴刀落地。
盛靈芝眨眨眼，「？」
「靈芝別怕別怕，阿爹拿柴刀是去田裡。」盛老爹趕忙拿柴刀藏身後，「我……我是怕你長那麼大沒有見過這種刀，嚇到你。」
「阿爹，你去哪裡！？」
又是柔柔的聲音，可配上她淡淡笑容，盛老爹心裡瘮得慌。
「好閨女，我……阿爹我……」
就在這時——
「阿姐，阿爹去山裡逮獵物。」
弟弟們站出來，齊刷刷開口。
一時間，盛老爹尷尬在原地。
老五還補刀：「阿姐，阿爹不跟你講，是因為阿爹不是每次都抓到，一個月有一兩次，所以阿爹沒有告訴你怕讓你失望。」
老四：「阿姐，你放心，阿爹笨，大晚上去抓，我和三哥說好了，我們明天早上去抓。」
老三：「對！早上起早，動物還沒有醒，那時候也有亮光，就算抓不住，我們也看得見路回來。至於阿爹，他可能想睡山里。」
盛老爹一把抓住離自己最近的老四：「……臭小子們，你們閉嘴！」
轉頭對盛靈芝時一臉小心翼翼：「靈芝，你放心，阿爹早去早回，一定給你抓一隻兔子回來讓你養。」頓了頓又問，「靈芝喜歡兔子嗎？」
「兔子？喜歡。」
盛靈芝驚訝了一瞬，柔柔的點頭。
抓兔子上輩子也有，但那是幾天後了。
那時她因著嘔吐，吃不下飯，整個人病懨懨的躺床上。母親和父親商量一份，去打獵給她增添伙食。
弟弟們出主意，抓一隻兔子回來養。
而兔子……她記得是只通體雪白的小白兔。
現在，難道是她換房間，不要新被子，加上自己沒有生病，所以阿爹進山的心提前了？
盛靈芝想到這，心裡一陣激動。不過，父親的想法她不贊同。
柔聲道：「阿爹，靈芝也想去。」
盛老爹眼神一亮，「好，好，那我們明天去。」
弟弟們：「我們也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出發。
山里，爬坡。
盛老爹一邊走路一邊往後看，「靈芝，走路的時候小心點，這山裡的葉子多，地面還有竹筍尖，腳踩的時候試試緊實了再踩上去。」
盛靈芝跟在後面，柔柔點頭：「恩，好的。」
老二：「阿姐，你用手抓住草，爬的時候容易點。」
盛靈芝也是點點頭：「好。」
老三老四老五也開始說起來，盛靈芝無奈了：「阿爹，阿弟們，我不是第一次走路的小孩兒，我會小心的，你們自己也要注意腳下安全。」
「好好好。」
盛老爹等人連連點頭。
隨後，盛老爹開始指揮兒子們分開走，盛靈芝則安排待在原地。
「唉～」
盛靈芝嘆氣，坐在看著他們身影消失之後，她拿著小鋤頭挖竹。
挖到一處深溝叢地，茂盛的雜草角落裡，一個大麻袋吸引了她。
盛靈芝不由自主的抓緊鋤頭，小心翼翼走過去。
隨著到了跟前，她拿鋤頭碰了碰，突然，麻袋動了。
「啊……」
盛靈芝驚慌後退，這時，麻袋有聲音響起。
「誰，誰在這裡？！放我出去。」
盛靈芝驚恐萬分，轉身拿起東西便跑。
上輩子，上輩子今天沒有聽說有人被綁在麻袋裡，那，那這個人不會就此沒命吧？
不知道跑了多久，想到這個人可能就此死在這裡，盛靈芝心下一顫。
沒有遇到還好，見死不救，她做不到。
盛靈芝再次回來，只見麻袋已經滾下去，地上滿是血籍。
「餵……」
她用鋤頭推了推，麻袋卻一動不動。
這下慌了。
「不會是從上面滾下來砸到石頭了吧？」
盛靈芝趕緊打開，只見套在麻袋裡的男子，衣著華麗，臉上滿是血跡。
「阿爹——」
盛靈芝又驚又慌，聲音不自覺顫抖。
「咋了咋了。」
盛老爹很快跑過來，幾個在四周的弟弟，聽到聲音也趕緊跑來……
「還有氣，先救人。」
盛老爹背起男子，一家子匆匆收場。
到了家，請郎中，買藥材，瞬間又欠了一筆，給這個家雪上加霜。
盛靈芝懊悔不已。
明明想讓爹娘過好日子，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她不甘心。
好不容易等對方醒來，盛靈芝趁著爹娘不在，直接了當的要醫藥費，然而……
男子說：「抱歉姑娘，恕某不能。某是被家人丟山里自生自滅的，若是姑娘要賠償……」他苦笑了下：「不若將我帶回山里，自生自滅吧。」
盛靈芝：「……」
拿捏住她命門，知道她家善良，就這麼……
「等等，你剛剛說你是被家人丟棄？為什麼？」
盛靈芝看著男人的面容，一眨不眨，生怕錯過某個細節。
然而，男子眼都不眨：「我是瞎子，家中兄弟多，阿爹阿娘便不要了。若是姑娘不嫌棄，在下以身相許，求姑娘成全。」
盛靈芝目光落在男子衣裳上：「穿著綾羅綢緞，怎麼可能養不起，不過……」
盛靈芝心中有了計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