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
涼薄的眸子瞟一眼褚川，溫溫柔柔道：「阿川，你穿喜服真好看。」
「……嗯。」
褚川看不見，在聽到這柔軟的嗓音時感到一股濃濃的暖意。
他空洞的眸子，精準的定位著她，那淡然的臉上，勾起嘴角如沐春風般暖人心懷。
盛靈芝心下一顫，涼薄的心微微一痛，不過很快被她撇棄。
她又沒有幹什麼壞事，有什麼良心過不去的？
想著，盛靈芝挨近褚川，揪著他衣服，柔柔的道：
「阿川，我們是夫妻了。」
一邊說一邊握住褚川的指頭把玩。
二人皆是一愣。
同時心跳加速起來。
褚川倒是鎮定自若，盛靈芝就不行了。
她控制不住的心突突突跳，臉刷的一紅，一時間倒是有幾分新嫁娘的嬌羞。
好在，褚川看不見。
盛靈芝強制自己淡定下來，軟軟糯糯的說：「夫妻一體，阿川，你可願意與我一體？！」
褚川：「願意。」
不願，他就不來了。
「嗯，阿川答應了，不許反悔，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盛靈芝拍拍他手背，溫溫柔柔的說著霸道的話。
「夫妻之間，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的東西……」她頓了頓，面上一片平靜，聲音卻帶著委屈和心酸，「阿川，你做了我盛家東床之選，你的東西就是我的了，我的東西還是我的東西。」
褚川：「好。」
盛靈芝驚訝抬眸，定定看著他那張柔情的臉，試圖看出一絲不悅之意，然，她失望了。
「娘子，怎麼不說話了？」褚川捏捏她手背，「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就是……你穿喜服真好看。」
「是……是嗎？」褚川不自信的摸了摸衣裳，怎麼說呢，粗糙的感覺，就像那松樹皮，割手的很。
可娘子說好看，定然是他樣貌吧？！
想著，褚川眼角微微上揚，喜不自勝。
盛靈芝：「阿川，穿的好看，就不要脫下來了好不好？！」
褚川：「好。」
然，應下之後，褚川頓時後悔了。
新婚燕爾，他雖然看不見可摸的著，特別是娘子的香……
不脫衣服，少兒不宜之事便不能做，不能做……他和娘子就還有差距！
有距離，怎麼更好的成為娘子的心中人？
褚川想的多，也明白盛靈芝定然有什麼難言之隱，否則不會如此草率嫁與他。
其實，他明白，她不是真心想嫁。
嗯……在他心中，是自己娶媳婦。
不過，竟然成為夫妻了，那就好好的珍惜，真真正正走進娘子的新。
盛靈芝：「好看就多穿點，不許私自換下喜服，我去去就來。」
褚川點點頭：「好。」
然而，盛靈芝的去去就來，直到李大花來叫吃飯，都沒有看到盛靈芝。
「阿川，靈芝呢？！」
褚川眉頭緊鎖，「靈芝，去去就來。」
「什麼時候去的呀，這都吃飯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褚川：「……不知。」
「你怎會不知道？你不是說靈芝說出去了嗎，她什麼時候出去的，天都快黑了人沒有回來你就不擔心？」
「天黑天亮，與我無差異。」
「……抱，抱歉，我忘記你是瞎子。」李大花訕訕收話。
褚川抿嘴，不吭聲。
他拿著一根木棍，探索著走到門口。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來，仿若一隻手拂過臉龐，帶來一陣清香。
清香鑽入鼻尖，褚川凝固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溫和地說：「岳母大人，靈芝回來了。」
彼時，盛靈芝回到家門口便看到拿著導盲棍的褚川一身喜服，像個溫和的君子……好吧，本就是君子。
他等在那裡，盛靈芝心裡頓時一慌。
她抓緊懷裡的粗衣麻布，走到褚川跟前，一聲不吭的拉著回屋。
然後，先發制人。
「阿川，我知道自己不應該自私拿你的綢緞衣服去賣，可你也聽到了，救治你，家裡欠了一大筆錢，我阿爹又被李郎中家的大兒子逼的砍柴到現在都沒有休息，所以……很抱歉，我拿去賣了。」
褚川眨巴眨巴眼睛，「衣裳……」
盛靈芝丟懷裡的粗衣麻布給他：「但是，我們是夫妻，你的東西不就是我的東西？我拿自己的東西去賣，不需要你同意。還有，我給你買新衣服了，你、你自己穿。」
盛靈芝說著，轉身便跑出去，咚的關上門。
「娘子……」褚川擰了擰眉，雖然看不見，但抓衣服的手不自覺用力：「衣裳而已，賣了扔了你隨意。但是，你需要銀子為什麼不找我要？」
他的東西就是娘子的東西。
娘子沒有銀兩，為什麼不說？！！
李大花問盛靈芝：「靈芝，阿川，吃飯了。」
說著，她朝兒子說：「老二，去，扶著你姐夫來吃飯了。」
「哎。」
老二去扶褚川，嘀咕了句：「一個瞎子敢凶我阿姐？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話間，殊不知眼瞎耳靈的褚川聽到了。
「姐夫，前面沒有啥，你走快點，我們早就餓了。」
褚川皺眉，腳步一頓。
「姐夫，你怎麼不走了？！」
褚川沒有光彩的目光如炬，冷冷看老二。
老二心思單純，盛靈芝卻看的心驚膽跳。
生氣的褚川，不怒自威。
眉宇間透著一股令人費解的威儀。
不像村里人的樸實無華，他，和這裡格格不入。
盛靈芝趕忙上前，牽褚川的手：「阿川，老二淘氣的很，走路都不好好看路，你走的時候小心點，往前兩步有台階，腳抬高一些。」
褚川點點頭。
只是，耳朵動了動。
那小子，真心想摔他。
吃過飯，盛靈芝拿出幾兩銀子：「阿爹，你快拿診金去還吧。」
盛老爹瞪大眼睛，「靈芝，你哪裡來的銀子？！」
李大花兩眼放光，狂點頭：「咱閨女可是蘇家養大的大小姐，有銀子不是很正常嗎？大驚小怪，少見多怪。」
盛老爹：「……」
盛老爹氣得半死，拉著李大花出去，本打算說悄悄話的二人，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聲量。
「閨女被蘇家趕回來，一分一毫都未得。」
「閨女沒有得，她哪裡來的銀兩？」
「閨女心思單純，要是被人騙了去，你我找誰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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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