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疼他
「柳嫂子，多虧了你呀，剛才差點打擾他們小兩口。」
李大花口中的嫂子，盛靈芝喊的大娘。
柳大娘笑道：「大妞娘，你太有福氣了，一下子兩個女兒，一個比一個漂亮不說，最主要的是這親閨女還是當大小姐長大，聽說大小姐識文斷字可厲害了。」
一句大妞娘，李大花忍不住鼻酸。
大妞離家三天了，也不知道那個丫頭到京城蘇家了沒有。
想著，李大花又忽而覺得對不起盛靈芝，趕緊收住情緒。
可她的低落旁人看的一清二楚。
「唉～」
柳大娘嘆氣：「大妞娘，哦不對，靈芝娘，大妞去享福了，但是靈芝不一樣。她剛回來，你應該多關心關心她，別讓人寒了心。」
李大花吸吸鼻子：「知道的。」
心裡安慰道：沒事沒事，大妞去享福了，不用擔心，不用擔心。
可是，可是那丫頭沒有去京城過，不知道有沒有水土不服？不知道到京城了沒有？
想的出神，就連盛靈芝和褚川在那裡幹什麼都沒有注意了。
柳大娘勸道：「你想大妞，去不到那裡，也可以打聽打聽蘇家。怎麼說蘇家也是靈芝從小長大的地方，大妞真正的家。
你多問問，兩個女兒都了解了。」
柳大娘面上雖然勸，心裡卻鬆了一口氣。
那個大妞好吃懶做，走了好。
要不然，將她家丫丫帶壞了。
李大花不知道柳大娘心裡話，哽咽著聲點點頭道：「嗯，回頭找個機會問問。」
機會，就在做午飯上。
轉悠半天回到家，李大花打洗手水來：「靈芝，快和阿川洗洗，手都髒了。」
「哎！來了。」
盛靈芝點點頭，牽著褚川過去。
洗手的時候，李大花拿著背筐去廚房，她前腳一走，下一秒盛靈芝淡笑的表情立刻消失。
盛靈芝洗完手，剛準備走開，褚川就道：「娘子，水盆在哪裡？」
「？」
盛靈芝瞟一眼褚川，只見他兩手在空中撫摸，像真的不知道在哪裡。
可書上不是說，瞎子耳朵超級靈敏嗎？
連她那小小的抽嘶聲都聽到，洗手水放木盆，這麼大聲聽不到？
盛靈芝想著，有些煩悶。
她想進去幫阿娘幹活！！！
不過還是告訴褚川，柔柔的說：「在你左手邊。」
褚川點點頭，朝右邊放。
盛靈芝提醒：「阿川，是左邊！！」
「娘子，哪邊是左邊？」
「……」
「沒有人教過我哪邊是左邊……」
盛靈芝一聽，哪裡還聽的下去，趕緊抓著褚川的手，「這裡。」
她在蘇家時，天天盼望父母關心，可惜他們都說：「蘇家女，不能這麼差勁！你學不好，怎麼做大小姐？！」
「去！把你的東西學會了再吃飯。」
想必，褚川求知的心和她求父母關注的心是一樣的吧？
想著，盛靈芝沒有注意到，她握著褚川時，褚川嘴角微微上揚，眉宇間柔和了幾分。
洗完手，盛靈芝將帕子放進褚川手裡：「你擦擦。」
褚川捏了捏帕子：「這是什麼？！」
「洗臉帕。」
「這就是洗臉帕呀，我第一次摸到。」褚川握著帕子一臉好奇。
盛靈芝瞧得心塞。
褚川他到底是怎麼長大的？
她抱著懷疑，褚川立刻察覺到她生氣的哼哼聲。
他苦笑著道：「我洗手都是甩手幾下，讓它自己干，沒想到原來洗手還可以有擦手。」
褚川低落的心情，盛靈芝心頓疼了下。
心中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感覺油然而生。
盛靈芝對此暗暗發誓：我的人，我來教！！！
洗完手，盛靈芝邊拿起水盆往旁邊的水溝倒邊說：「阿川，你在這裡坐會兒，我去幫阿娘。」
「我也去。」
屁股還沒有坐熱的褚川騰地站起來：「娘子，我不是個廢人，添柴做飯，我能幹的。」
「……」
張口娘子，閉口娘子，盛靈芝聽得心裡很不舒服。
幾次想阻止，又想起自己的目的。
她不想被蘇家利用！
明明是讓蘇明珠嫁人，憑什麼要她做陪嫁女，做那個關在小院子裡的妾？
她不能因為蘇家的養育之恩毀了自己，更不能毀了家人！
上輩子，也就是她回到盛家的半個月，家裡開始出事的，她，她必須阻止。
想著，盛靈芝心裡像被針一樣扎刺。
「娘子！你別不高興，我……你要是覺得我真的幫不了忙，那我就不進去了你。你去幫阿娘吧，我……我不去添麻煩。」
盛靈芝思緒回籠，卻是褚川這樣說。
她連連搖頭，忽而想起褚川看不見，道：「不是！我就是覺得，你阿爹阿娘為什麼什麼都不願意教你？他們，他們怎麼能這樣子？」
褚川：「家中兄弟多，我一個廢人……娘子，我不想提起他們，只希望娘子以後有什麼話對川說，川說錯了什麼，惹娘子不高興了也告訴我，不然，我看不見不知道。」
「……好。」
阿川多為別人著想，他父母怎麼就看不到呢？
盛靈芝握著他的手，鄭重道：「阿川，你不是廢人！」
為了體現她說的是真的，盛靈芝毅然決然的拉著褚川去廚房。
此時李大花已經將挖回來的野菜洗好，正起鍋燒油……
「丫頭！你怎麼帶著阿川來這裡了？」李大花一邊說一邊擦拭手，趕緊叫二人出去。
「不！我會做飯的，我來。」
盛靈芝堅持不走。
褚川也跟著道：「阿娘，我們會做的，不會的我們學，希望阿娘教教我們。」
李大花還想說什麼，盛靈芝趕緊拉住她，在她耳邊將褚川的「自卑」講出來。
「原來如此。」
褚川是被父母嫌棄不說，還不教東西，真可恨！！！
要是讓她知道是哪家，她一定一定打斷那個混帳一家人的狗腿！！
李大花咬牙切齒的樣子，盛靈芝也被感染，對褚川心裡又多了幾分愧疚感。
李大花更是氣憤又心疼，拉著褚川到柴堆，「阿川，你拿柴給靈芝，靈芝添柴到火堆里。」
褚川：「……」
盛靈芝：「……」
李大花催促道：「你們倆不要愣著，趕緊添柴，火都快息了。」
「啊？哦！」
盛靈芝後知後覺的連忙添柴，褚川也趕緊遞過去。
見此，李大花滿意的笑了。
她知道閨女什麼意思，想幫忙幹活，可添柴那麼累的活就夠了，可不能讓閨女累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