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唔……」
嘔……
太噁心了。
在場的，無論是蘇家人還是外姓，無一不露出厭惡的表情。
蘇明珠怎麼能擦到別人衣服上？就算是丫鬟，你接人家手帕比故意擦衣服好啊。
看著這一幕，特別是看到這個場面，盛靈芝和艷嬌兒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無語的搖頭。
果然！
這個蘇家，可謂是一脈相承。
不要臉的程度……好吧，人家都無視律法了，還講什麼禮貌？
想到這個，盛靈芝趕忙解救小畫。
她鬆開捏小方帕的手，指著上面的一針一線道：
「夫人真是手巧，這縫製的線路可是最有名的江南針繡。」
「當……」
「不過我還是羨慕明珠妹妹。」
此話一出，秦氏的那張臉僵硬了一下。
但下一秒又揚起笑容，道：「明珠有什麼羨慕的，她呀，琴棋書畫樣樣到了你跟前都是獻醜，沒有什麼好羨慕的。」
「也許吧。」盛靈芝摸著小方被，眼裡充滿水霧。「只是，我回了盛家後才知道，我阿娘給明珠妹妹弄的被子是她自己養蠶、抽絲剝繭，還有染色、紡織、縫製，每一道步驟都是她親手做的。」
秦氏：「……」
沒良心的死丫頭！嫁個廢太子就來打她臉。
蘇父：「……」
羨慕別人？
哼！明兒讓秦氏去買線回來，一根根織布開始。
蘇明珠：「……」
呸！！！
不要臉的假女人，就那個破被子，又丑又破有什麼好羨慕？！
你要是真的羨慕，特麼的讓她來當王妃。
蘇家三人各懷鬼胎，一個個看著盛靈芝。
盛靈芝仿佛不知道他們注視，她鬆開了小被子便下一刻拿起旁邊的玩意。
「咚咚咚咚。」
小玩意是小孩子喜歡玩的撥浪鼓，搖起來的聲音清晰響亮。
她邊轉邊笑道：「這個，我小時候愛玩嗎？」
「當然！」秦氏小方被小心翼翼折迭好，拿著另一塊布包起來。
她放置到一邊，趕忙接過盛靈芝的撥浪鼓。
她咚咚咚搖了幾下，依依不捨的放下，隨後擦拭了一下那含著水潤的眼睛。
「玉兒，這撥浪鼓你小時候一聽到聲音就笑了。」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老爺……」
她撲進蘇父懷裡，肩膀一顫一顫。
盛靈芝：「……」
怎麼覺得是謊話編不下去的感覺呢？
果然，他們兩個有一搭沒一搭說起小時候她怎麼怎麼淘氣，可愛。
蘇明珠則在一旁嚶嚶嚶抽泣：「要是小時候我就姐姐在一起，要是早一點知道，我們一定是世界上感情最好的姐妹。」
盛靈芝：「……」
請不要侮辱人！
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是姐妹！！！
盛靈芝無語，探頭看滿桌子她的「東西」時看到旁邊的小衣服，好奇的碰了碰，秦氏立刻上前。
「這是玉兒的第一身衣服。」
她話音落下，旁邊的素問老母雞下蛋似的點頭。
「夫人，玉珠小姐。」她伸手想摸又猛的退回去。
「這是玉珠小姐的第一身衣服，是夫人根據在竹家村時人們教的的記憶，自己養蠶、抽絲剝繭，還有染色、紡織、縫製，每一道步驟都是她親手做的。為了做這些夫人那沒有做過粗活的手，起早貪黑的去摘桑葉，被霜凍得手指紅腫也依舊堅持。」
剛說完堅持二字，素問嬤嬤便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仿佛在場的下人都是瞎子聾子，硬生生背鍋。
蘇家感動的稀里嘩啦，盛靈芝和艷嬌兒可是白眼翻了又翻。
不愧是秦氏的身邊人，舉一反三的能力槓槓的。
可是，夏季的晨霜有那麼恐怖嗎？
還長凍瘡？
然而，盛靈芝和艷嬌兒又被素問嬤嬤的下一句驚了。
素問哽咽的說：「手起凍瘡便算了，可夫人還堅持著。當時正抽絲剝繭，滾燙的開水夫人赤手拿起……」
蘇明珠皺起眉頭：「……」
咦，這話怎麼這麼奇怪？
就在這時，旁邊的下人滿口回答。
素問：「熬夜織布……」
蘇家老一點的下人：「對對對，超級辛苦。」
素問：「又是凍瘡又是燙傷，還堅持染色……」
蘇家下人：「對對對！傷口都嚴重了。」
素問：「被針扎破了血……」
蘇家下人：「夫人太辛苦了，但是為了玉珠小姐一切都是開心的。」
素問：「還被染料染紅了指甲，洗一個月都洗不掉。去茶會都讓人笑話了去。」
「……」
行了。
聽那麼多，再回憶殺，真的要殺了。
盛靈芝不耐煩的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隨後笑著說：「靈芝還有事，就不多加打擾了。不過……」
不給他們說話機會，目光卻看向艷嬌兒的肚子：「我想當姑姑的心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可以，真希望看到艷嬌兒姑娘你的孩子。」
簡簡單單幾句話，艷嬌兒便留了下了。
夜裡，蘇明珠懶洋洋地躺在貴妃椅那裡，一手吃著瓜子，一手拿手帕。
旁邊的下人剝好瓜子送到她嘴邊。
這個遞剝好的瓜子，那個送上茶水，後面還有一個捏著她肩膀。
她柔美的笑容配上她說的話，可謂是披著羊皮的狼。
她懶洋洋道：「小畫啊～看到你以前的主子在本小姐頭上拉屎，你滿意了沒有？」
不遠處的位置，小畫跪在洗衣板上，身後有一個大漢拿著竹編抽打，旁邊有兩個大漢按住她。
小畫咬著牙沒有回話，蘇明珠也不惱，笑呵呵的說：「不管你滿意不。你現在的小姐是？你那賣身契也是在我手上。」
「如果你哪天讓本小姐不開心，那就賣你去窯子裡，讓你就去伺候千千萬萬個男人，做那個什麼哦什麼一點紅，哎呀怎麼辦呢？你家小姐我學到現在這個琴棋書畫就是不如你那個前前的小姐。」
「哎！我不如她，你是不是在心裡偷偷的高興啊？可……這些本來就是一個我自己會的東西，是你那前前小姐，是她搶走了我的一切。」
小畫沒有說話，低著頭，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就是因此，她才敢肆無忌憚的傷害她。
可是，她只是個下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