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多韓國棟就睡醒了,不是餓的,是睡飽了。在這個年代,天黑就睡覺一直到天明,中間最少有十個小時。
閒得沒事做給空間灑灑水,身體進入海島空間,準備做點飯吃。結果廚房是有,但是沒電沒煤氣啊,看來得搭建一個灶台了,方便以後用。
喝了兩包牛奶,吃了兩袋鄉巴佬雞腿和一個麵包就飽了,返回現實躺在床上等天亮。
早上五點多奶奶就起來了,外面剛蒙蒙亮。韓國棟也躺不住了直接起床。九月末的早晨已經有點冷了。去廁所放放水,這會兒不用排隊。
「大孫子,咋起來了?不多睡會?今天不上學!」
奶奶看著韓國棟從外面進來驚奇的問。
「奶,我睡飽了,躺在床上也睡不著」
「那你先玩會,奶奶給你做飯」
「好吧,我去看小人書」
韓國棟拿出《岳母刺字》開始看起來,這個年代的小人書質量沒的說,不論是畫工還是故事的連貫性都很完美,每一頁都精準描繪出故事的脈絡,讓讀者情不自禁的腦補出堪比電視劇的畫面!這便是前輩們的智慧,利用精美的畫面來傳播一個又一個的故事。現在的小人書是大人小孩都搶著看的,在普遍文化水平較低的年代,這便是最有效的宣傳手段。
吃早飯的時候,韓國棟因為不餓,把自己碗裡的一大半倒給奶奶吃。
飯後繼續看小人書一直到九點多。
「奶,我出去找同學玩了。中午不用等我吃飯。」
「去吧,給你點糧票,餓了在街上買燒餅吃」
奶奶給韓國棟四兩糧票,知道他有錢就沒再給。一個燒餅二兩糧票三分錢夠吃半飽了。斜挎著自己的舊書包,裡面什麼也沒裝就直接出門了。
出門沒看見三大爺,只有三大媽在她家門口坐著補衣服。
「三大媽,您家三大爺是不是釣魚去了?」
「天兒還沒亮就去了,出去玩啊?」
「找同學玩去,您忙」
韓國棟出了胡同直接奔公交站台,今天說什麼也不走路了。他想先去鴿子市踩踩點,看看大名鼎鼎的鴿子市是什麼樣的!
在四九城,韓國棟知道的鴿子市,黑市,鬼市有很多。大概在什麼位置也知道,這都歸功前世在帝都收了兩年破爛。
今天準備去阜成門鴿子市,離南鑼鼓巷遠,不容易遇見熟人!在阜成門大街下車,剩下的得自己找了。韓國棟記得位置就在後世阜成門外大街和展覽路交叉口附近。距離阜成門也就一公里的樣子。
步行十幾分鐘看見有樹林便走了進去,前後左右瞅瞅沒人直接進入海島空間。怎麼也得改裝一下,還得做點安全準備。
沒有能穿的衣服這就很令人著急,看來有必要準備一身了,今天就是踩點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我,至於安全問題,我不買不賣就沒什麼事了。找一個黑色口罩戴上就算完事。
出了海島空間繼續向前走,路上也能遇見三五成群的人,有出去的也有往回走的。距離阜成門大概有一公里左右,這裡有一個村莊的廢墟,房屋倒塌很嚴重,應該是常年無人居住修繕造成的!村莊旁邊空地上,聚集著好大一群人,堪比後世農村集市了。但詭異的是一點都不嘈雜,沒人大聲說話,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的很遠。
韓國棟混入其中一點也不突兀,這裡有好些都是半大小子和孩子。稍微思索下就明白原因了,這種私下買賣畢竟是違法的,如果被抓住,大人和小孩的處罰力度跟定是有差別的,所以有些大人就帶著自家孩子前來。這也算實力「坑娃」的現實寫照了。
韓國棟默默觀看著賣家的東西,五花八門什麼都有。這裡以物換物的少,都是直接用錢買。
倒騰票證的人很多,賣時令蔬菜的也不少,還有賣菸酒的,古玩把件也有人賣。還有一份賣魚的,圍了好多人但交易的卻沒幾個。剩下的都是些生活用品,竹簍,搪瓷缸,鍋蓋(用莊稼杆製作的),布鞋,火車頭棉帽子等等……
韓國棟逛了一圈市場真就一粒糧食,一點肉類也沒看見(除了魚)。轉身去看看賣魚的,到地方不用詢問就聽見有人小聲交談。
「六塊錢一斤,真不便宜」
「不便宜能咋地,一會也賣沒了」
「誰說不是呢」
好傢夥,這都快趕上後世價格了。韓國棟也是咂舌。
又轉到一個倒賣票證的老頭身前小聲詢問
「糧票咋賣的?」
老頭看一孩子問價也不覺奇怪
「兩塊五一斤」
「啥?」
韓國棟差點沒蹦起來踹他一腳,兩塊五一斤,這還讓人活麼?
「細糧兩塊五一斤,我這還算便宜的。都有人賣兩塊七八了」
「我問的是粗糧糧票……」
「粗糧八毛,但是買不到。我們手裡都沒有」
「為什麼?」
韓國棟十分不解,有細糧糧票怎麼就沒有粗糧糧票?按珍稀程度算,粗糧糧票肯定比細糧糧票多的多,到這怎麼反過來了?
看見韓國棟那迷惑的小眼神,老頭直接笑了。總歸還是個孩子。
「這個時候的人們要的是保命不是享受,有粗糧糧票我們都自己留著用了!」
韓國棟也反應過來啦,老頭說的真實。能保命就行了,細糧是給不差錢的人家準備的!
「肉票多少錢?」
「五塊一斤,過兩天還得漲價」
告別老頭繼續閒逛,走到一個擺滿小陶罐攤位停下。
「大叔,這是賣的啥?」
「蜂蜜」
「什麼?蜂蜜?大叔你家是養蜜蜂的?」
韓國棟有些驚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是啊!怎麼了?」
「大叔你家蜜蜂賣不?一箱蜜蜂多少錢?」
「你要買蜜蜂?這都快要入冬了,你要蜜蜂做什麼?」
「這您就別管了,就問您能不能勻我兩箱蜜蜂」
大叔思考了好長時間,然後對韓國棟說:
「我不要錢,我要白糖,蜜蜂冬天要用白糖水餵養!我缺白糖,你能弄來我就和你換」
「行,你說咋換」
「一箱蜂子兩斤半白糖」
「行,您家離這遠嗎?多長時間能回來?」
「不遠,來回半小時」
「那成,大叔我要兩箱蜜蜂,再來兩個空的蜂箱,把這種陶瓷瓶也給我帶十幾個。我出六斤白糖您看行嗎?」
「好」
「那大叔半小時後我們在村頭第一家那個破院子裡交易?」
韓國棟用手指了指村西第一戶院子。大叔答應下就收拾東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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