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白露把他的舉動收入眼底,淡聲道:「走吧。」
陳西在江城算個有錢人,別墅整體裝修得淡雅,門前的花基種著玫瑰,可以看出女主人的品味。
陳西帶著斐白露轉了一圈,忐忑問道:「大師,我家有什麼東西是會犯了忌諱的嗎?」
他前前後後找了不少風水大師,犯忌諱的地方都整改了,但還是沒有改變他們家的運勢,是不是還有其他問題?
斐白露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搖搖頭,「大問題沒有。」
至於那些不足為道的小問題,不是導致陳西一家氣運直轉而下的原因。
別墅有三層,斐白露查看完後去了頂樓的天台,從這個地方能夠看到不遠處槐樹高大的枝幹和翠綠的槐葉,別說風景還挺好。
斐白露發現離陳西家沒五米遠,有一棟一模一樣的別墅,她指了指,問:「隔壁的人你認識嗎?」
一般來說小區別墅外觀是一樣的,但內部構造卻各有不同。
她會使用一模一樣這個詞語,是因為隔壁那棟別墅很像另一個複製粘貼的陳西家。
居高臨下,能清楚地看到兩棟別墅前院的布局一模一樣,甚至連花基都種著一樣的玫瑰花。
天台的走勢和物品的擺放,都與陳西家無異。
太過相同了,難免讓人覺得詭異。
「認識,是我同族的親戚。」陳西如實回答。
「同族,看來也姓陳……」斐白露驀地腦海閃過靈光,原本模糊的推測變得清晰起來,她看向陳西,用著問句語氣卻肯定,「那人是叫陳東嗎?」
陳西震驚於斐白露的能力,佩服道:「是的!斐大師您算得真准!這您都知道!」
「那我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斐白露再次看向隔壁那棟別墅,臉上神色深不可測。
「啊?」陳西一臉茫然,不過他能把生意做起來不是蠢人,不一會兒就意識到大師的話外之音,「大師,我們一家這個情況是不是陳東害的?」
「怪不得他知道我要找風水大師後,非常積極給我引薦,我當時還非常感激他,現在想來他肯定和那些風水大師聯合好算計我!」陳西攥緊拳頭,語氣克制隱忍,「大師,我根本不是什麼刑克六親的命格對不對?他是想借風水大師的手把我逼死!為什麼?我和他又沒仇沒恨!」
因為住得近的緣故,他們兩家的關係還非常好。
他家陸陸續續出事後,陳東還帶著一家人上門幫過忙,他非常感激在這種時候有個親戚幫忙。
可結果……陳東為什麼要對他家動手?
並不是只有仇恨才會讓人對另一個動手,斐白露看向陳西,聲音平淡:「你被借運了。」
「借運?」陳西瞪大眼睛,從來不知道還有這種損人的陰術!
斐白露道:「你出生在富商之家,家底殷實,本應該順遂一生,但在你五歲之後,你們家多了不少波折,陸陸續續把家底賠了進去。從這時起,你家就被人借了運。這次也一樣,你中年發達後,本該安享晚年,但如今只怕會落到家破人亡的境地。」
取名東西,更是兩兩氣運相反,你好我不好,我好你不好。
家破人亡四個字,砸在陳西的腦海里,震得他耳鳴目眩。
「啊我要殺了他——」他的雙目充血,猶如瀕臨絕境的鬥獸,恨不得立刻去把陳東撕了。
「冷靜!」斐白露皺眉,一聲冷呵。
陳西鼓譟的心猛地一緊,像是有股清風吹來,那些叫囂著極端想法的小人瞬間消失。
陳西身體晃動了幾下,他含著淚,忍不住跪在斐白露腳下,祈求道:「求大師救救我們一家!我們為什麼會被借運?要如何才能停止被借運了?」
斐白露皺眉,頗為頭疼,怎麼動不動就下跪啊?
她身形閃到一旁,抬手讓人起來,道:「借運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對方肯定謀劃多年。我猜你一搬到這裡,陳東就買下了你隔壁的房子。他家大到房屋布局,小到家裡的家具都在複製你家的東西,這是因為他在模仿你,想借你的運。」
「怪不得!我和他雖然是同族,但血緣關係出了三代,他家是後來搬到我老家隔壁的,他以前也不叫陳東,被他爸媽改了名字,我穿什麼衣服他就穿什麼衣服,我用什麼他也用什麼,搞得別人都以為我和他是親兄弟。」
「怪不得我家落魄後,他家就發達了。怪不得我搬到江城後,他也跟了過來,經常帶家裡人上我家做客,和我夫人聊天,原來他是想知道我家的事!」
陳西恨自己為什麼沒察覺到陳東的別有用心,讓他家算計了三、四十年!
「他把你的氣運借走,他的氣運就成了你的。所以如果對方作了惡,所有的惡果都由你承擔,因為他的氣運在你身上。」
這也就是陳西面相與氣運完全不一致的原因。
斐白露不由得沉思,那麼那個溫家人是否也和陳西一樣被借了運?
可惜她無法窺視那個溫家人的過去和未來,不然就能知道具體原因了。
「借運是蒙蔽天機,遠不止模仿穿著、住宅那麼簡單,你還是回老家一趟吧。」既然知道了原因,事情就好解決不少,斐白露提點他,「你家人貼身的東西、乳牙、頭髮、血液,還有生辰八字、族譜等等都有可能被人動手腳。」
「哦,對了,還有你父母的墓以及祖墳。」
一股股冷氣拼命從腳底往上鑽,陳西精神恍惚,如果父母的墓和祖墳被人動了手腳,那麼他這麼多年來祭拜的是陳東的家人?
何其可恨!簡直殺人誅心!
他咬牙切齒,從喉嚨擠出兩個字:「畜生!」
看著陳西隱約崩潰的模樣,斐白露目光流露出憐憫,嘆道:「陳東背後有高人指點,不然一般用這種手法的借運是難以成功的。我現在便幫你做個法事,看看能不能把你的氣運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