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藏在人群里，「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蛇鼠一窩，故意誇大斐白露做的事？」
苗子昂冷笑一聲，掏出手機。
憑藉微弱的信號點開一個央視的官方帳號。
視頻里主持人大讚斐白露的善舉，囤糧、囤藥，免費發放給受災的居民，還牽頭舉辦了游神活動祈福，驅除灰霧。
「餓了有我們做飯給你們吃的，受傷了有人特意送藥進來，外面混亂但有玄師、警察保護，你們才是那個什麼都不做的人！
不做好事就算了，偏偏要說這些誅心的話，你們對得起斐大師嗎？」小甘岳的話，砸在眾人的心裡。
他們連一個小孩都比不上。
「啪——」
莫先生臉上多了一個巴掌印。
年過七十的老母親剛從廚房出來，手裡還揣著幾個紅雞蛋。
她怒氣沖沖，「我都聽到了，是你在背後嚼舌根！引導他們去抨擊白露大師！我真後悔把你送出國，養得連根子都忘了！」
「你不配用這些！趕緊坐你的飛機滾回悉國！」老母親趁莫先生被扇懵了沒反應過來，奪走他口袋裡的丹藥。
然後畢恭畢敬在道觀香爐上燒香，嘴裡念叨著希望白露大師不要怪罪。
見她這樣，其他人也紛紛效仿。
一縷縷微不可見的信仰之力從他們身上飄起，朝一個方向飛去。
另一邊。
憑藉和小蛇有過的一段契約，斐白露神識陷入一團混沌中。
混沌之處，象徵著小蛇的氣團明顯弱於凌淵，艱難對抗。
斐白露當即，雙手一伸，祭出陰章陽章。
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印章中釋放出來，形成了一道屏障，成功阻擋了凌淵的攻擊。
小蛇喘了一口氣，順勢躲到斐白露身後。
這時的它，只有保護好自己，才能為這個世界留下一線生機。
斐白露也知道這個道理，擋在小蛇面前，「凌淵，你想事成，先過我這一關。」
凌淵面容陰鷙，手持一把泛著冷光的利劍，緩緩指向斐白露。
「你不是天道殘念，卻誤導我許久。讓我猜猜，你的真實身份是誰。」
「你和溫時年交情不淺，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你應該也不是，你和我一樣來自同一個地方！」
凌淵說著，揮劍而來，「看你來到這個世界所使用的術法，皆和玄術有關。而修仙界最好的玄術秘法在玄門，你能修得一身通天修為，九成來自玄門！」
「是又如何。」凌淵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智力在線，不奇怪他能猜出，斐白露異常冷靜。
她巧妙地躲避著劍鋒，同時催動手中的印章，兩枚印章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向四周擴散開來。
「哼，我父親是玄門掌門，你是玄門弟子，應當對我卑躬屈膝，以示尊重！」凌淵劍法兇猛，揮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劍鋒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響。
他的劍朝斐白露頭頂而來，似是要壓彎她的腰！
「連你父親都不配讓我跪下。」劍氣吹得斐白露鬢髮亂飛，她的眼神堅毅，語氣充滿傲氣，「你也不過爾爾。」
她自出生起，沒有跪過任何人。
凌淵的掌門父親也曾用道義、門規逼迫於她屈服，都以失敗告終。
凌淵也一樣！
斐白露腳下出現一個巨大的八卦圖，陰章陽章隨之轉動，仿佛天地之力盡在其中。
兩枚印章再次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震天的轟鳴聲。這一次，不僅僅是聲音，連周圍的空間也仿佛被震得顫抖起來。
凌淵迅速反應過來，但已經來不及了，無形光波直接擊中胸口，他轟飛了出去。
劍直插入地，地上被劃出深深的劍痕，他才將將止住身體。
凌淵抬起頭，眼底猩紅，「我本想說，若你向我下跪投誠，在我化成大道後允許你留著一條命，讓你成為我座下第一人，我們在這個世界重建一個玄門。」
小蛇急得飄到斐白露身邊，若它能開口說話，定是不想斐白露同意凌淵的條件！
斐白露安撫地摸了摸它，「初見時我說過，既然我們有那麼一份羈絆，那麼不管對手如何，我都會保護好你。」
小蛇安心了。
凌淵冷笑，「得大道修長生，我不信你不曾心動過！若我今朝失敗了，下一個我就是你！」
「多說無益，我不必和你爭辯這些毫無意義的問題。」斐白露腳下的陰陽八卦圖開始運轉。
「你的兩個印章確實厲害，但在這個靈氣貧瘠的世界，你的招數又能使用多久？」凌淵一眼看出了斐白露的弊端，耗也能耗死她！
拖！
凌淵打定主意，和斐白露交戰時故意賣出破綻，在斐白露攻擊時又快速躲閃。
見斐白露臉色蒼白，身上的氣息微弱，凌淵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欺身而上，目標卻是小蛇。
只要這道天道殘念消失，他就是無敵的！
斐白露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雙手合攏，兩枚印章融於體內，一道光柱從她體內迸發，直衝雲霄。
溫時年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力量，看到斐白露身上的光柱，面色大變。
哪怕不惜獻祭自己全部的修為，也要使出這一招……
混沌界內，凌淵眉心一跳，強迫收了攻勢，跳出光柱範圍。
這就是斐白露最強的一擊嗎？
確實讓他感覺到了滅頂的危險，但還不至於讓他退縮和恐懼！
他的力量來源不是靈氣，而是被外界灰霧吸食的生機氣運！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但斐白露，這一招過後，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這麼想找死，那就去死吧！」凌淵獰笑，同樣揮出最強一招。
然而千鈞一髮之際。
無數信仰之光朝斐白露湧來。
有來自外界高空中法天象地的神像，有來自普通百姓們對斐白露的感恩和祈福。
與此同時，從灰霧傳來的力量消失了——這也意味著，灰霧散了！
可這怎麼可能?那群凡人螻蟻是怎麼做到的？
有了信仰加持，斐白露將凌淵的攻擊瞬間瓦解，小蛇趁勢吞噬散落的法則。
凌淵望著斐白露，眼中充滿了不甘。
斐白露腳踩上凌淵的斷劍，一用力，劍身瞬間化為齏粉。
「陰陽變化萬千，大道亘古恆常。」
「凌淵，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