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軒罵了一句,表情不善的看向二餅,抬起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屁股蛋上,後者表情呆滯,隨即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表情。
「世子威武!」
二餅連忙送上一個馬屁,隨後他三角眼滴溜溜一轉,卻並未阻攔自家世子的雅興。
待確定了繩索已經束縛好,這才忙不迭的推出門外。
等到屋裡只剩下陸景軒和李安然兩人,陸景軒這才微微鬆了口氣,他還真沒想好怎麼下下人面前扮演好一個紈絝世子的角色。
吐了口氣,他坐在八仙桌上倒了杯茶水。
不過身前的目光太烈,讓陸景軒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種如坐針氈般的感覺來。
「渴了嗎?」
陸景軒又倒了一杯。
只可惜,迎接他的卻是李安然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的目光。
不得不說,原主的眼光還是不賴的。
就算此刻李安然被五花大綁,狼狽不堪,但倔強的神情和清純的臉蛋還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激起任何男人的征服欲。
「不喝便罷了,那我們來辦正事。」
說著,陸景軒站了起來。
正事,眼下這個節骨眼上這個無惡不作的王府世子還能有什么正事?
「惡賊,你休想!」
李安然頓時嚇的花容失色,一聲喝罵脫口而出。
聞聲,陸景軒卻不惱。
他走到李安然的身前,看著這個倔強的姑娘,心裡大多也能理解對方的想法。自古以來,女子貞潔大過天,這在古代更是能立貞節牌坊的。
若是可以,陸景軒也不想恐嚇小姑娘家家,但可惜的是,人設就是這麼個人設,原主兒要是不干出個什麼混帳事兒來那就不叫王府世子了。
何況,
陸景軒又不是原主那個終日只知道泡妞遛鳥的蠢貨。
腦海中的信息他稍微思理後,就足夠他理清當下的尷尬處境。
定山王是異性王,世襲罔替,地位尊崇,到了陸景軒這一代已經是第三代。若是大乾開國的高祖陛下自然是能富貴一生。
但架不住如今新皇登基,有要大興朝廷革除舊臣的舉動。
況且他老爹定山王,如今位高權重乃是先皇指定的託孤大臣,更是大乾朝堂中武將集團的代表,自然也就成為了當今新皇的眼中釘,畢竟沒哪個皇帝會容忍先帝重臣到了新朝還手握重兵的。
但好就好在,定山王年事已高,新帝自然有信心能把他熬死,但惟獨即將世襲罔替定山王爵位的陸景軒成了皇帝心中的坎,之前暗中都時刻有人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些,陸景軒也有些心驚肉跳,但他卻慶幸的是原身還真沒做出任何哪怕一點的僭越之舉……
不,是因為那貨根本就做不出來,原身就是一個沒腦子,且又貪戀美色的紈絝,桃色新聞更是一天能堆一籮筐,以至於小皇帝派人也僅僅是盯了他一年多就撤回去了,估計也是沒見過這麼混帳的傢伙。
也勉強算是歪打正著了,但陸景軒覺得事情還是沒有那麼簡單,因為按照原身現在的年紀,早就可以加冠成婚了,但是無論是他爹還是新皇都沒做安排和指婚!
因為想要消除定山王府威脅最直接的辦法之一,就是給陸景軒找一個沒後台的親事,從妻家開始削弱定山王府的權柄。
所以這就耐人尋味了,是自己老爹有別的心思,還是皇帝有其他想法?
陸景軒感覺自己腦殼都有些疼。
嗯,當下自己想要完全打消小皇帝的戒心,那就得再做些事情出來保命,否則等老爹一死,弄不好自己就是個全家抄斬滅九族的結果,歷史上霍光不就是這麼個下場的麼?
再世為人,還得到了這麼爽的身份,陸景軒不甘心就這麼早死。
想著,他目光落到對面滿臉警惕的李安然身上,戲謔道:「休想?那怕是如不了姑娘的意了。」
聞聲,李安然俏臉更加羞怒。
「陸景軒,我李安然絕不與你無媒苟合,你是當朝定山王世子也好,背景通天直達天聽也罷,我李安然哪怕是死也絕不答應。」
「可憐定山王祖輩隨先帝南征北戰,是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卻怎知出了你這麼一個混帳。」
「我李安然雖一介女子,卻也不會乖乖從了你,大不了一死。」
李安然美眸圓瞪。
若是目光能殺人的話,怕是早已將陸景軒千刀萬剮。
誰知,陸景軒一笑,他輕挑的走到李安然的身前,戲謔的俯身道。「姑娘又想死,可惜啊,沒了寶劍,難不成你想咬舌自盡?」
「不提死法不雅,你可知你若是死了,你家中怕是需得承受本世子的怒火。一個朝堂上小小的四品官兒而已,但凡本世子透露出半點風聲,你那個官迷老子怕是就得捲鋪蓋去邊關守城。」
只是未曾想到,陸景軒一句話說出,李安然卻沒有半點表情。
「世子隨心便是。」
父不慈,李安然不在乎他的生死。
聞聲,陸景軒一笑,似乎早有預計。
原主追求李安然不是一天兩天了,李安然的家世他自然門清。
否則的話,但凡李安然那個官迷老子有丁點風骨也不至於給自己待字閨中的親生女兒下了迷藥送到他王府來。
「那若是你娘呢?據我所知,你娘不過是個青樓的女子,被納妾之後可尚未入祠堂,你得罪了本世子,就不怕本世子一怒之下遷怒你娘?」
一句話,李安然瞬間變了臉色。
「陸景軒,你不是人,你若是動我娘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她美眸噴火,恨不能與陸景軒搏命。
可娘親是她的軟肋,只是李安然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囂張跋扈的定山王世子竟然拿娘親的性命來威脅她。
難道要委身於這個混帳?
李安然眼中閃過一抹頹喪,眼底的光淡了下去。
罷了,罷了,就當被蚊子咬了一口。
眼瞧著陸景軒已經伸出了手,李安然身子一顫,她雙眸緊閉不在做聲。
只可惜李安然等待半晌也沒等到陸景軒的動作,雙手一松,被侍衛束縛住雙手的繩索竟然被從中隔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