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念聽到了外頭響起了一陣吵雜聲,便對阿竹道,「你休息一下吧,我出去看看。」
她離開之後,阿竹望著自己包裹著紗布的手臂發呆。
外頭,是老馬和商招回來了。
「小姐,找到了!」商招渾身沾滿了泥土,但卻難掩臉上喜悅的表情。
「馬叔,辛苦您了。」封念知道,找到墓穴,老馬功不可沒。
商招一臉快誇我,我很棒的表情。
望著商招殷切的眼神,封念無奈之下,只好道,「嗯,你也辛苦了。」
老馬將找到的大概位置說了出來,封念按照四周的地形圖望了一眼,沒錯,這位置,的確很適合作為墓穴,看來,他們是時候去探一探天坑了。
深夜時分,一行人背著背包,在老馬的帶領下,前往他找好的位置。這處地方十分隱蔽,只有熟悉點穴之人,才會按照走向找到。
到了之後,封念指了指一個地方,示意商招和薛瑞兩人動手。
商招和薛瑞兩人很快便在地上打了個洞,這個洞,只是先讓裡頭的氣體散出來,待差不多之後,眾人才會進入。
「薛瑞,你留在外頭接應吧。」封念忽地開口說道。
薛瑞連看下魏圳一眼都沒有,直接點了點頭。老闆娘說的話都對,他聽就是了。
商招一臉的嫌棄,當初他怎麼就瞎了眼,認為薛瑞是最沉穩的那個呢,怎麼薛瑞連他自己的老闆的意見都沒問,就直接答應了呢。
阿竹對於封念的安排並沒有異議,只默默地跟在眾人的身後。
沿著長長的通道,往裡走去。雖然已經通過一陣風了,可是裡頭的氣味依舊十分難聞,充斥著濕冷的氣息。
在經過通道的時候,眾人看到了幾具早已化成了白骨的屍體,三具聚集在一起,應該就是當初曾家兄弟那身旁的三人。
繼續往裡頭走去,通道內似乎並沒有什麼機關,一行人走得十分順暢。然而,封念卻輕輕地蹙了蹙眉。他們是否走得過於順暢了些,要說以前,曾家兩兄弟帶來的那三人可是都折在了通道裡頭,為何他們一路上半分險阻也沒有遇上?收起心裡頭的疑惑,封念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前頭。
約莫往前走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眾人這才停下了腳步,因為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扇厚厚的石門。
封念注意到,阿竹的身體顫了顫。
「阿竹,我們這是到了?」
阿竹點了點頭,「沒錯,我感覺到了門後是天坑的氣息。」雖然她已經走過了很多次天坑,可是每一次,她進入天坑之後,總會感受到陣陣的寒意,這次也不例外。
石門上,有一個凹陷進去的地方。魏圳掏出印章一對比,發現凹陷處恰巧就是放置印章的位置。
他望了封念一眼,封念點了點頭,他隨即把印章對準凹陷處,旋轉了一下後,只聽到石門後發出類似轉動的聲音,石門緩緩開啟了。
伴隨著石門的開啟,陣陣的灰塵迎面撲來。
灰塵散去之後,眾人看到了石門後面是一處寬敞的地方,地面上都是用石磚鋪砌而成。看樣子,他們到達了,因為阿竹曾說過,天坑的地面,就是由一塊一塊的石磚鋪設而成的。
阿竹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為她還從未通過祠堂後的那堵石牆之外的其他地方,進入過天坑。就好像這裡是大門,而祠堂後那裡是個小門一樣。
封念把黑嫁衣上的靈蛇皮已經拆下來了,平均分配給了眾人。
「把蛇皮放好了,別丟了。」封念叮囑道。
天坑其實就是封知書那未婚夫秦少爺的墓穴,當初封知書為了讓封家女心甘情願地進入,便把這處墓穴稱為「天坑」,所以現在他們其實就身處天坑之中。
「那位秦少爺,叫什麼?」封念忽地開口問道,打從一開始,阿竹並沒有提及過這墓穴的主人,那位秦少爺的姓名。
阿竹似乎沒想過封念會問及這個問題,她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思索著小姐未婚夫的名字,隨後輕聲道,「秦延。」
在場的眾人多多少少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為這位秦延,是傳說般的存在。
「原來是真的有秦延存在過,」商招發出了一聲驚嘆。
秦延,在尊城內曾經差點登上寶座,可惜的是,當時秦延得到了四方的支持,最後在最終一仗被屬下出賣,那一仗打得很慘烈,秦延帶領的兵馬幾乎都陣亡了。可是,秦延卻被人稱為梟雄。甚至有些地方還會將秦延的像供奉祭拜。
封念盯著阿竹,狀似無意地道,「最後那一仗輸了,和印章有關?」
阿竹閉著雙眼,似乎在回憶起沉重的過往,「沒錯,要不是那印章,秦少爺不會輸。」
秦延和封知書兩人成親那天,恰是秦延大捷之日,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那時,忽地有人用秦延的印章,命其中一路兵馬後退,又名另外兩路兵馬繞道而行。原本勝利在望的秦延一時之間突失三路兵馬,戰況連連敗退。
為了挽回敗退的戰況,秦延丟下了即將要拜堂的封知書,披上了冰冷的盔甲。秦延本以為,他親自上陣,能夠振奮軍心,即使在短時間內不會收回陣地,也能保持一個雙方膠著的狀態,他會趁著時間挽回敗事。卻沒有想到,他這一去,再也沒有能夠回來。
那枚印章,是對方在得知秦延的印章丟失之後,命能工巧匠仿製而成的,真正的印章,其實就在封知書的手裡。
封知書在得知秦延一仗,是因為自己的任性妄為所致,一直悔恨不已,她怪自己當初為何如此任性,為了取得秦延的關注,不顧一切換走印章;在秦延帶走阿竹後,又沒有及時坦白,將印章拿出來。正因為遲遲沒有將印章拿出,這才導致了秦延死去。
封知書或許是為了彌補對秦延的愧疚,在建造秦延墓穴的時候,特地將那印章設為入墓的鑰匙,以秦延未亡人的身份送走他之後,默默地選擇了一處地方,建造祠堂,以期能夠生生世世和秦延在一起。
「真不知道該說你家小姐什麼好,痴、傻,都齊了。」封念忽地開口說道。
商招撓了撓頭髮,不是啊,他們剛才的話題不是秦延嗎,怎麼跳躍性那麼大,變成了阿竹的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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