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噶朗日巴
卻不說卓格頓珠佛爺在「甘耶寺」,被「巡遊僧人」帶的繞了路子。
止說那仿若是「瑜伽士」的「僧人」,他一路之上就跟在了卓格頓珠身後,看起來像極了想要跟上來,卻追不上來的一位「老僧」。
卓格頓珠佛爺對於這些,俱都瞭然在胸。
他智珠在握,筆挺的坐在了自己的坐騎之上,高昂的看著此地,仿若他便就是此地的主人,他就是那惹老爺本人一般,對於旁邊之人的小動作,他壓根便無有在意,他還有事情要做。
他無有止「招攬」了永真這樣一個僧人。
便是根據了打卦了菩薩的指引,他還有數件事情要做,不得休閒!
……
日月流轉,先不談其餘,止說從「十方獅子林」出去的兩個,噶朗日巴,噶朗日巴此刻卻行走在了陰山邊緣,大日逐漸落下,凌冽的寒風落在了此地,嗚嗚嗚的刮的人心慌。
此時,這位「永真佛爺」的「金剛護法」,已然是走在了一片黑暗隱幢之處,此處荒草叢生。
卻又有古怪霧氣,化作了雲虎形狀,這便是「地氣」,從地面底下噴薄而出之物,倘若是「劉六觀」在此處,便是「專業對口」。
「劉六觀」倒是可以在此處說出一個「一二三」來。
止可惜他也尋常來不得這裡。
應這一片地方,尋常方法卻走不過來。
此處便是「無人區」,亦就是僧人們所說的佛棄之地。
「無人區」中之詭譎,不可計數。
就像是此刻噶朗日巴走進來的這無人區一般,在此處,就像是一片寺廟建築的殘骸,這裡有許多殘破的寺廟,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建築群,止這些建築群實在是太古老和殘破了,其中的荒涼感覺,叫人心慌。
往日這裡人多的時候,或許是會為人帶來熱鬧、喧譁的感覺,可是此刻,這些寺廟建築重歸「安寧」,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一種不安感覺。
這些寺廟,有大有小,便是越往前面走,寺廟越大越是整齊,越是在周圍,寺廟就只剩下來了一座房屋。
並且它們是籠罩在了「地氣」之中,被其中的幽藍色和淡綠色的「詭韻」,沾染的宛若是「詭域」!
這樣的場景,遠遠看過去,何止是陰森恐怖。
止莫要說是尋常的大僧侶了。
就算是什麼都不懂的娃娃,見到了這場面都要跑了。
噶朗日巴卻不同。
他應「執念」生,對於這種生死,或者「大恐怖」,他都無所謂。
止恐是破滅了他的「執念」即可。
「永真」此刻便是他的「執念牽掛」所在,故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牽扯到了自己「執念」的不安全因素祛除掉!
便是往前走。
他很快就來到了一條街道旁邊,這街道兩邊,尋常街道都是鋪子,唯獨此處並非如此,這兩邊,都是寺廟。
俱都是「牢籠」!
噶朗日巴無有畏懼的行走在這其間,綠油油的光芒,不住的從周圍打開的寺廟門口滲透舔舐出去,不吉利的影子不斷的在門口搖晃,想要將門外的「執念魔」吞噬進去,在那一道道爛木門之中,盡皆都是曾經的僧人,現在的「厲詭」!
這也是無有法子的事情。
並非所有寺廟都有資格和本領,在自己的山下建立起來一座可以鎮壓「厲詭」和「佛敵」的監牢。
建造一個折磨農奴的監牢,和建立可以壓住「厲詭」的囚牢,完全是兩種情形。
從此可以看出。
在那門中,俱都是「厲詭」!
是被放逐到了此地的「厲詭」!
故而人走到了這裡的時候,就會感覺到這些建築,十分古怪,像是一條街,又像是某物的一部分。在這一條三馬齊過的「街道」兩邊,更像是一條脊椎骨,亦或者是舌頭,在這「脊椎骨」或者「舌頭」的兩邊,就是一個個肆意生長的「瘤子」。
是不好的,不正常之物。
在這囚牢之中,在那些「厲詭」之中,亦都各自產生了變化。
有的化作了「執念」,有的竟然還在被裡面的「高僧」所鎮壓,不得出來,而有的,已經想要出去了。
所以,一路之上,噶朗日巴一直都在經受考驗!
可惜,這些聲音對於噶朗日巴來說,止是嘈雜,他們的許諾,一文不值。
「過來罷,過來罷!你是哪裡來的僧人?
你過來,你救助了我,我給你一個地窖的金!
我知道那些東西在哪裡,我知道那些東西在哪裡!
你帶我出去,我給你,我甚麼都給。」
「我傳你密咒,我傳你密咒,我收伱為弟子,我為你灌頂,我為你布施!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這僧人,你這僧人,別走,別走!我乃是大寺廟的長老,大寺廟長老,叫我出去,我送你一場佛緣!
我送給你一場佛緣啊!」
「我知道白駱駝在甚麼地方,我知道罰畜三九的那些珍奇異獸在甚麼地方,放我出來,我帶你去找!
你進入這裡,一定是為了去尋找了那些珍奇寶物罷!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們的這些話兒自然的帶著一股股的「詭韻」,可以蠱惑了人心,可惜他們說一千道一萬,也無有一個法子,是可以重建了「蓮花欽造法寺」,在這而言,便是他們許諾了,難道噶朗日巴還能相信不成?
你們是甚麼東西?敢發這樣的狂言妄語?
兩邊清冷,詭嚎不斷,除了幾座廟子叫噶朗日巴多看了幾眼之外,其餘的廟子,噶朗日巴都不過是輕易走過了而已,他也能看得出來,最厲害的「厲詭」和最孱弱的「厲詭」,都是無會說話,無有人性的「厲詭」!
終究是走入了「脊骨」的前頭,應是也到了那大頭所在的地方。
彼時,大月懸掛了上來。
到了晚上,此處冰涼的好似是皎月之中的生硬鐵塊,連那些廢墟,都散發著冰冷的白光!
整個區域,左右看都是無人的。
靠近了這「頭部寺廟」的地方,周圍的小寺廟之中,莫說是無有了「詭韻」,就連聲息都無有,其餘的廟門都被「厲詭」打開,亦或者是被裡頭最後破了「佛心」的僧人錘爛。
但是在靠近了這「頭部寺廟」的這幾座小寺廟的寺廟裡頭,安安靜靜,就連大門,都是穩穩噹噹的,在這大門之上,噶朗日巴見到了一些中原人的玩意,還有一些廟子之中的「金剛結」。
除此之外,無有更多的「準備」了,當然,這更多「準備」,亦無有用處,都被寺廟放逐到了此處——便不說其它,就是說放逐了這些僧人的「寺廟」,如今是否還安在,都是一個問題哩。
那些僧人,哪個不畏懼此處?
越是往裡面的,就越是古老,但是越是古老的,卻反而越安靜。
無論如何思想,都察覺此地有異。噶朗日巴在這大寺之前,看到了一道幌子,這幌子迎風飄動,在這上面卻還有另外一股「詭韻」。
噶朗日巴不在意這些,他止要上前,但是卻聽到了後面蹄子敲打在了街面上的聲音!此處的「無人區」,但是相比較於其餘的無人區,此地何止是無人。
這個「無人區」,便是連動物都無。
反正噶朗日巴一路走進來,都無有見過動物。
但是現在有了。
一隻野馬,從街的那頭走了過來,站在遠處,冷冷的觀看著朝著「寺廟」走過去的噶朗日巴。
噶朗日巴回頭一眼之後,便看都不看這「野馬」一眼。
他止端詳著自己眼前的這座「寺廟」,確信自己無有找錯了地方。
卻是他要「護道」之地!
於是乎,這位大僧侶執念魔不念咒,亦不做旁的事情,卻像是一個屠人一樣,拔出來了自己鋒利的刀子,便要懷揣著著刀子踹門了。
就在要推開了此門的時候,那野馬旁邊,忽而來了一陣莫名的大風,將這裡頭散籠的「詭韻」和「地氣」都吸了進去,那馬兒忽而一陣嘶鳴,隨後立刻往後調轉,轉身便跑!
這風來的怪的很。
它的「起始點」,竟然是在噶朗日巴右手邊的第三處寺廟之中,一旦出現,立刻化作了「潑天浪濤」,這風吹在噶朗日巴的身上,竟然吹得噶朗日巴這樣的大僧人都開始不住的後退。
隨後,這風不但無有減弱減少,反而是變得更大了。
周圍的「詭哭狼嚎」都無見了。
這「詭哭狼嚎」和這大風相比,算的了個甚麼!
這風種子一出現,俄而直接化作了「塵捲風」。
——亦可以叫做「空行母的呼吸」。
在此地,再出了「空行母的呼吸」,可以叫人連人帶馬都直接上天!
止此地可無有「空行母」。
反而是在高天之上,隱約出現了些高大的黑影。
這些黑影,卻並非是人影,更像是一些古怪的,不知情形的破落圖案。
在這黑影之中,那天上的雲卻都開始抽成了一張大嘴的模樣。
竟然吮吸之間,將噶朗日巴這樣的大執念魔吸引上了天,想要張嘴吃掉。
可是面對此時,噶朗日巴竟然毫無反應。
他就如是的被吸了上去,從始至終都無有施展神通,止懷抱著他的刀子。
就在他快要落在了雲上的時候。
從那寺廟之中,俄而便有一根繩子活蛇一樣飛了出來,捆綁在了噶朗日巴的腿上,將他生拉硬扯了回來!
止此間情況,有些可怕又可笑。
這兩股力量宛若是在角力一般,要將一位空中如同是「紙鳶」一樣的「活人」,給拖拽回來。
一個上,一個下!
這兩個力道如此之大,如若天上的不是噶朗日巴這樣的「執念魔」,怕是不須兩方角力多少,便已經有了結果。
那便是一人一半。
這人啊,就會被人從腰腹處拖拽開,直接將給生撕了,一人一半,也無用爭奪了,不過好在噶朗日巴還是堅挺,最後,卻還是這繩子的一方,頗有實力,竟然「虎口奪食」,硬生生的將「噶朗日巴」真箇從天上的「口中」奪取了回來。
見到自己無有了食物,那風繼續從寺廟外頭吹了過去,無有侵擾了此間。
噶朗日巴重重摔在了寺廟之中。
經歷過了這般的「生死」,可是噶朗日巴竟然臉上無有絲毫懼怕之色,他被人從天上拖拽了下來,便揮舞起來了自己手中準備已久的刀子,將眼前的人砍殺了!
——他被拖拽到了寺廟之中,但救護了他的這些人,亦無是甚麼好人,當然亦不算是甚麼人,他們就是想要買賣了陸峰的那些「紙人」。
他們救助噶朗日巴,亦是應他們想要將噶朗日巴稱斤論兩。
止砍殺了一個。
噶朗日巴卻並不滿意。
應這並非是噶朗日巴想要的「紙人」。
這些「紙人」,都是瓜皮小帽的「小人」。
都不像是「朝奉」這樣的中下人物,更遑論是更上了。
如若止是你這些,如何能叫噶朗日巴為「佛子」解決了此間的事情呢?
那紙人一顆腦袋都如此「滴溜溜」的在地上亂滾,這些「紙人」都一個模樣,身上若是出現了大傷口,那麼不須得外頭的人如何去做,他們自身體內便會出現惡火,將他們一窩燒了。
在此處,卻要比在外頭這惡火出現的速度,要緩慢許多。
走入了此間,噶朗日巴看得出來,這一座寺廟,應也是類似於「烏拉站」一般的寺廟,是供過往的僧人住宿休息之地,所以此地很大,但是卻也不過是一個大殿,也是正殿,更是「措欽大殿」,諸位僧人商議大事,開大法會之前神巫和僧人們所在之地。
在這大殿之後,就是大量的房屋僧舍,還有用以大頭口休息的棚子。
噶朗日巴走了進來,殺了一個小「瓜皮帽子」,裡頭就走出來了一個人,見到了是僧人,他竟然直接舉起來了自己手邊的弓箭,對著噶朗日巴射了過來。
更有人忽而的從黑暗之中冒出來,打著算盤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這僧人如何還敢當一個惡客,找上門來?」
說話之後,忽而整個寺廟之中燈火大冒,宛若白晝!在這白晝之中,便見到一座千萬兩的金山銀山從上壓下來,直接壓在了噶朗日巴的身上!就算是噶朗日巴,竟然一時之間亦動彈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