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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逐漸甦醒

2025-01-09 18:48:05 作者: 夜半探窗
  第582章 逐漸甦醒

  一夜無事。

  第二日的早上,裡面的僧人按照時日開了鎖,打開了門。

  「真識戒律長老」首先拉門而出,便見得了坐在了大門旁邊左近的「永真大佛爺」。「永真大佛爺」就在外頭念了一夜的經,看到了大門打開,「永真大佛爺」看著出來的這些僧人,站了起來,指著不遠處的那「屍體」說道:「真識上師。」

  「在哩,在哩。」

  「真識上師」走了過來,「永真大佛爺」說道:「這一番看來,卻是要遭受些許劫難了。

  我這裡有一番言語要你知曉,第一啊,是你要將這屍首燒化了,不得留下了其餘的物來。

  第二是你要選幾個機靈的僧人,騎上了快馬,帶著金剛結和咒輪,從此間過去,到了幾個村子裡頭。

  找到了村子裡頭的差頭,告訴他們這是我的意思。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牛羊丟了便丟了,不許去尋,都記住了數目,告知於寺廟。

  你著人告訴他們,你就告訴他們,大佛爺止在意人口,不在意牛羊。

  失了牛羊,相安無事,失了人口,大佛爺是要發怒的!

  甚麼時日都不許為了牛羊,丟了人口,知道了麼?」

  「真識」聞言,連連點頭,便叫了機靈的,會說話的,懂得傳話的——便是寺廟之中這樣的僧人,為數亦不多,叫了他們,叫他們去找到了「倉稟僧」,帶了「大佛爺」說的東西前去。

  陸峰說話的時日,還是沉默不語。

  他止感覺到了一種「風雨欲來」的沉重壓抑感覺,這種感覺無有應他彼時達到了所謂的甚麼「第二階次第」的僧侶還是甚麼而感覺到了輕鬆,反而是更加的壓抑,便是知道的更多,反而是更加的沉重,原本所料到他應是可以從這一趟渾水之中出離。

  結果無有料到,「密法域」有「密法域」的一攤子事情,「草原」有「草原」一攤子的事情。可以想像,若是他是在「前不久」的「密法域」——也就是幾年的時間之前,落在了「密法域」,成為了大僧侶,指不定屆時他遇見的兇險,要比此刻還多。

  那可是「至尊呼圖克圖坐床」儀式啊!

  是一個既定的用以洗牌的時刻,除了那些頂級的「大勢力」,其餘的「勢力」註定混亂。

  現在他無過於是落在了「草原」上類比於「至尊呼圖克圖」的轉世風波之中。

  甚至風波無有到來,陸峰就已經感覺到了壓力。

  彼時卻要先活著,無要圓寂在這一場風波之中,才有以後。

  『人皮古卷啊人皮古卷,你卻是將我帶到了甚麼時候——越來越惡劣的情景,便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如今這個修為,亦無可奈何。

  捲入了風波之中。』

  業力都可推動了「扎舉本寺」的「法王」提前轉世,陸峰相信,「法王」做出來的準備,可能就應「不圓滿」。

  「不圓滿」的背後就是「智慧」的「破綻」。

  是更多的「腥風血雨」!

  每一代的「呼畢勒罕」都會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為自己掃清「轉世重生」之中會遇見的「障礙」。

  可是現在——

  『我是否亦會是法王打卦測算之中的障礙呢?』

  陸峰遠遠的想到,他就站在了遠處,看著從寺廟之中奔出去的那些「駿馬」,就好像是一隻巨大的野獸,散發出去的「斥候」。

  隨即,陸峰迴到了寺廟之中,開始為寺廟之中的這些「僧人」,無有上下的開始了講學。

  卻是利用了這「顯宗」的講學,來挑選廟子。

  「十方獅子林」是無有「諸侯法寺」的「康村」,更無可能有「諸法本源」的「密院」。

  但是陸峰本來要挑選的就並非是「諸法本源之寺」部派的「學子」。

  他要的是在此地傳下來「蓮花欽造法寺」的法統來。

  有一個是一個。

  從中挑選,亦無須得「優中選優」。

  可為僧就行。

  至於之後「十方獅子林」之中的這些「差役僧」是否會被「諸法本源之寺」派兵剿滅,那就更無須得擔心了。

  此間的事情,還是要「扎舉本寺」動手,可是「扎舉本寺」這番過來,哪裡有時間顧得上這樣一件小事?

  真正的陸峰無有回來。

  此間的陸峰開始授課。

  他本來就是幹這個的。

  止無陸峰一人無有回來,「陸道人」亦無有回來,怎麼來說,那「地脈」還是有些棘手。

  須得小心來做,穩穩安定。

  不可應其在「無人區」之中就鬆懈了精神。

  「菩薩的指示」,不能不當真。

  ……

  如此三五日,七八日過去,寺廟上下依舊緊張,但是「古道」無有再開,裡頭的僧人亦無出來。

  止今晚,事情卻不好。

  掃了地,欲要關門的時候,那掃門的「差役僧」渾身上下就是一冷。

  隱約之間,他聽到了甚麼動靜從山上傳了過來。

  側耳仔細的傾聽了半晌,他光是能夠聽見了聲音,但是卻無可得知是甚麼樂器。

  止他卻知道,這些事情都是要上報給了上頭的僧人的,無論真假,假的不挨鞭子,真的無有上報,卻是一天不許吃飯。

  這如何了得?

  就見到「差役僧」將掃帚斜倚在了門上,幾步跑了進去,再等到他出來的時候,就像是羊粑了一路,留下來了許多羊糞蛋蛋。

  「是嗩吶的聲音。」

  事情傳了上去,陸峰過來得時候,寺廟大門卻已經關了,好在亦無須得出去,就在牆邊,就能聽到那風中傳來的聲音。

  遠遠的傳來的,就是嗩吶的聲響。

  「陰山」之上,三千六百神廟,平時安分守己的很。

  無有甚麼大緣由,並不會出現。

  偶爾傳來聲響,亦無是甚麼稀奇的事情,但是它在這個時候響動起來了「聲響」,就有些叫人不安了起來。

  這「嗩吶」的聲音很怪。

  既不是「大悲」,亦並非是「大喜」,是「悲中帶喜」。陸峰側耳聽著,卻亦能斷代。


  並非是早於唐前期的中原神廟,雖然無可得知這嗩吶是甚麼時候大規模傳入中原的。

  但是在漢代,在祭祀之中。

  無有「嗩吶」一席之地。

  這聲音傳了出來。

  反倒是有些像在唱堂會。

  陸峰看了一圈周圍的人,指了兩三個,叫他們穿上了厚襖子,和自己一起在此處值守。

  大日落下,日短夜長。

  此刻常人卻已經不得見那陰山了。

  陸峰朝著那山上看去,那「古道」之中的「仙人」,說話應有些錯漏。

  他說這山上三千六百寺,可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此刻在「陰山」之上。

  怕是還有後來者。

  除了「屍解仙」的洞府。

  六天故氣的神廟。

  還有後來的神廟在,聽著這聲音,怎麼像是後來的神廟,不太安寧了哩?

  「陰山」上。

  諸多的大紅燈籠,如同是一條龍一樣,接連掛在了枯樹上。

  從上到下,宛若是一條血色的長河。

  此間無有一個活物,就是這長河之下,「詭韻」化作了腳印,那嗩吶的聲音就從這「長河」之中產生,不停地叫喚了起來。

  和陸峰所聽一樣。

  無有大喜,只有大悲。

  在這長河的最高處,卻是一個山坳子,和陸峰在「雜湖朗諾山」的日出寺所選地址,有「異曲同工」之處。

  在這山坳之中,是圍繞而建的「神廟」,在這「嗩吶」的吹奏之中,裡頭的「人」,也被「喚醒」了。

  這些關門的神廟之中,有的大門,發出了喑啞難聽的聲音。

  徐徐打開。

  從中走出來了幾個「人」。

  為首的一位老嫗看著這場面,扯起來了嗓子。

  「都出來罷。」

  「都出來罷。」

  「新娘要出嫁了,娘家人都出來罷。」

  她殷切的呼喚著,止在此間,卻無有太多的聲音附和她。

  她神色有些暗淡。

  旋即,又一座破廟的大門打開了。

  裡頭走出來了一個瘦漢子,盯著不遠處的老嫗說道:「還哪裡來的娘家人?就連幾個轎夫,都止剩下來我一個了。」

  老嫗不言語了。

  此地拔高去看,就可看到此地的風水是為「大凶」。

  寺廟、神廟、道觀的建造邏輯和陽宅,陰宅的建造地址不同。

  止此間實在是太兇了。

  就算是建造神廟,亦須得一些「穩重凶戾」的神靈寺廟來鎮壓此間。

  止此間看這個樣子,這些「神廟」其實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又一個的「棺槨」。屋檐一面高一面低,前後兩處窗子,卻被糊住。

  至於那一扇門,則是逼仄低矮,好在止有一扇門,所以都被稱之為大門。


  從此間的建築風格來看,這建築風格上下都到了明清了。

  是明清的俗神廟子。

  從此建築的地方來看亦是如此,無有到達了這「陰山」的要緊要害地方,反而是在「不搭嘎」的小地方,區在一起。

  老嫗見到「轎夫」出來了,有些吃力的說道:「那怎辦?新娘要出嫁了,止剩下來了這幾個——我來掌舵,你來抬轎,一個人可抬不起轎子。」

  轎夫走了出來,他手裡拿著一根粗壯的棍子,敲打在了地上。

  徐徐說道:「無礙,無礙,總能找到一些方法。

  如今這個樣子,先不說新娘的事情。

  怎得現在就醒來了?新娘不是還要睡夠了些時日麼?

  難道新娘的皮子又不成了?」

  老嫗不說話了。

  二人都止在沉默,他們這兩個人,卻是「送新娘」的「先生」。止他們如今這個樣子,也算不得是「活著」。

  他們降服「厲詭」的體系,便是要說到了「鎮國神像體系」之上。

  他們的這「送新娘」。

  亦是一種「手段」。

  是「送旱魃」。將「旱魃」稱之為「新娘」,亦是一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地脈作惡,那送入了地脈之中的「屍體」,自然亦有變化,久久不下雨,自然就是有「旱魃」。

  他們這些「先生」做的手段,就是將「旱魃」當成「姑娘」,送到了另外的「兇險惡地「之中,止是後來「鎮國神像體系」崩潰,實在是無有法子,他們便是用自己當做了「棺材釘子」,以「一道地脈」為代價,沉入其中。

  上面又被蓋上了廟子。

  大傢伙兒亦是抱著自己在土地地脈之中化作「厲詭」的代價。

  「同歸於盡」。

  這「新娘」的皮子,其實就是山神神像的皮子,用「神像」裝了「旱魃」,將其囚禁在裡頭。

  當地稱呼他們為「十三娘娘」,便是說是有「十三個人」,但是其實是由一位「娘娘」組成頭部。

  後來「十三娘娘」廟宇亦被「陰山」吞噬。

  他們留下來的後手,此刻卻是起不得作用了,再度醒來,止兩人尚且還算是一個人,其餘的人連化作「厲詭」都不得。

  神魂俱滅了。

  此刻二人問出來了問題,也都是徒勞的問。他們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知曉如何做,可以消弭了「旱魃」的危害,可是地脈如何,如何觀山看水算出來問題,卻有些欠缺。

  卻和「劉六觀」有些互補。

  若是「劉六觀」知曉了這事情,怕是第一句就是「怕是這風水變了,你們的風水陣法,困不住這『旱魃』了。」

  至於「風水」怎麼變了,是它這一支「地脈」變了,還是所有的「地脈」都變了。

  那「劉六觀」亦不知道了。

  上次事端過後,可不管胡咧咧了。

  「那如今怎麼做哩?將新娘引到了甚麼地方去?」

  見到老嫗不說話,轎夫繼續問道。

  老嫗說道:「那要不然,送回了娘家?」


  送回娘家,就是再埋下去。

  「怕是埋不下去了。此地並非是以前,我們變換了地方了。」

  轎夫說道,老嫗方才左右看了過去,半晌之後臉色大變說道:「這如何看上去像是在山中。」

  「是山中,是山中。」

  轎夫說道,「恐怕就是『陰山』了。總是說這山是活的,如今被這山吃了。」

  老嫗見狀,忽而輕鬆說道:「那還能如何?便不管了,都是在山中了,那俱不再擔心,就叫它在山中亂轉又能如何?

  我們的事情也做的端正了。

  無有留下來手尾。」

  老嫗此刻卻放寬心了,她怕的就是無有幾年時間,這地下的這「旱魃」再出來,害了百姓。

  如今都在山中,卻還怕甚麼。

  叫它在陰山之中亂轉就是,這山里亦不缺少了一隻「旱魃」,止轎夫無有說話,他拄著自己手裡的棍子,站在了山坳外頭,看著那還在不斷往下蔓延的「血河」,突兀說道:「你看這山都將我們吞了,可是你看我們——

  我們卻還活的好好地,此番事情,他真的對嗎?

  便是不對了咱們縣的百姓,難道其餘的百姓,就並非是百姓了麼?」

  老嫗見狀,亦不見怪,她說道:「你啊你啊,便是太正了!這些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哩?其餘的縣裡就沒有其餘縣的能人了?

  再者說了。」

  她走了過來,看到了這一片「血河」之後,忽的住嘴。

  便是在他們的眼睛之中,就可以看到,這些路邊的「枯樹」,並非是胡亂栽種的——

  「老天爺呀!」

  老嫗有些大驚失色,忽而的看著轎夫說道:「這些樹下面,都種的是殭屍、厲詭?

  這要是都醒來了。

  怕是州府都保不住了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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