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就在山村過了五年。」孫二娘說完了,淚水又在眼眶裡打轉,最終無法抑制地滑落。
聽完孫二娘的訴說,晉王沉默不語,他的眉頭緊鎖,似乎在深思著每一個細節。
劉波坐在一旁,聽著孫二娘的敘述,心中充滿了驚訝。他沒想到涼王造反案背後,還有這樣一段隱秘的歷史。
「晉王殿下,你一定要為涼王和王妃報仇啊,他們真的是冤枉的!」孫二娘再次懇求道,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內迴蕩,顫抖而堅定,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凝聚了她五年的委屈與痛苦。她的眼眶已經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卻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
孫二娘抬頭望向晉王,那雙曾經充滿生機與活力的眼眸此刻已經充滿了疲憊和滄桑。她的眼中充滿了期待和懇求,仿佛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晉王的身上。她相信,只有晉王才能為涼王和王妃討回公道,才能還他們一個清白。
晉王看著孫二娘,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深知孫二娘這些年來的不易,從涼王府的覆滅到獨自撫養軒兒長大,她所經歷的艱辛與磨難是常人難以想像的。同時,他也明白孫二娘對涼王和王妃的深厚感情。
「二娘,」晉王緩緩開口,語氣堅定而有力,「感謝你這些年對軒兒的照顧,你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涼王也是我王叔,他的遭遇我深感痛心。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真兇,為涼王和王妃討回公道。」
晉王的話讓孫二娘感到一陣溫暖和安慰,仿佛一股暖流湧入了她冰冷已久的心田。壓在心頭多年的隱秘,那些獨自承受的痛苦與委屈,在這一刻都變得值得了。她終於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知道有人願意為涼王和王妃的冤屈主持公道。
孫二娘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雖然眼角還殘留著未乾的淚痕,但她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堅定和感激。
「二娘,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會儘快查明真相,為涼王和王妃討回公道。」晉王說道。
孫二娘點了點頭,她擦去眼角的淚水,深深地跪地拜了一拜。
這一拜,是對晉王的感激,也是對自己多年堅持的肯定。她知道,自己不再是孤軍奮戰,有了晉王的支持,她相信正義終將到來。
晉王目送著孫二娘離去之後,轉向墨飛白說道:「飛白,你怎麼看?」
墨飛白沉思片刻,緩緩開口:「殿下,根據二娘提供的細節,一群黑衣人帶著弩箭闖入王府,這種武器在江湖中極為罕見,除非是由軍隊所持有。這一事實暗示了此次襲擊背後可能有軍隊的參與。
另外,涼王提到自己上了當,這表示他知道幕後真兇是誰。
真相已經逐漸浮出了水面,但是我現在好奇的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涼王的存在是威脅到他們了嗎?」
「那你覺得當日的真相是什麼?」晉王繼續說道。
墨飛白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根據我目前的推測,當日的真相應該是一批黑衣人提前殺進了王府,然後他們裝扮成王府的人。白將軍那邊得到了某種消息,誤以為涼王要謀反,於是派兵前來鎮壓。然而,在圍攻涼王府的過程中,白將軍不幸中了流矢而亡,這導致他的手下失去了理智,接著也不知道是誰下的屠城令,這些士兵就瘋狂地屠殺無辜。」
晉王聽後,眉頭緊鎖,他來回踱步,似乎在思考墨飛白所說的話。他停下腳步,連問了三個問題:「和我想的一樣,但是這裡面的疑點是,白將軍怎麼知道涼王要謀反?然後白將軍為何要圍攻涼王府?接著是一個大將軍,會中流矢而亡嗎?」
「對了,殿下,我近日深入調查,意外地找到了白將軍麾下的一位副將。他向我透露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線索。」
墨飛白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以便更清晰地描述那個場景:「據他回憶,他在圍攻涼王府的激烈戰鬥中不幸暈死過去,當他從昏迷中漸漸甦醒時,四周瀰漫著硝煙與血腥的氣息,戰場上的混亂與哀嚎聲依舊在耳邊迴蕩。他努力睜開眼睛,試圖看清周圍的情況,卻意外地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白將軍。」
「他告訴我,白將軍手持長劍,從他身旁走過。他試圖大聲叫喊,想要提醒白將軍注意周圍的危險,但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聲音卡在喉嚨里,無法發出。」
「然而,更令他感到困惑的是,白將軍的身影在他眼前逐漸變得模糊,最終消失不見。他努力揉了揉眼睛,試圖確認自己是否看錯了,但四周除了戰場的廢墟和同伴的屍體,再無其他。」
「這位副將後來回想起這一幕時,覺得是自己看花眼了。畢竟,他清楚地記得,白將軍在戰鬥初期就已經中箭身亡,他怎麼可能在戰後還看到白將軍的身影呢?」
「殿下,我經過深思熟慮,認為存在一個極大的可能性,那就是有人假扮了白將軍。白將軍很可能早就已經死了,不然這些莫名其妙的命令,不會出自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身上。」
墨飛白一口氣把心中的猜疑都說了出來。
「我猜也是這樣,通過精心策劃,讓涼王府與涼都城的鎮守將軍之間發生火拼,使得朝廷的力量在這場內鬥中幾乎全軍覆沒。這樣一來,涼都城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虛弱狀態,而思州田氏則能夠名正言順地擴張勢力,招兵買馬,進一步鞏固他們的地位。好一招瞞天過海!」晉王大聲說道。
「嗯哼。」
忽來的一聲咳嗽打破了,兩人的對話。
劉波坐在一旁,聽著兩人一人一句的分析著,完全不把他當外人。
「哦,劉兄,我們兩個剛有點激動了,不知道劉兄怎麼看這件事。」晉王慕容南霜坐回了位置,望著劉波說道。
「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那就派兵抓人吶!」劉波直截了當的說道。
「父皇只給了我兩萬人,這兩萬人需要分散出去鎮守黔州,我實際能動用的只有五千人,拿不下思州田氏,思州給田氏經營多年,沒有五萬大軍是攻不下來的。如果逼他們造反,那後果不可設想!」晉王說道。
劉波無語,他又不懂軍事,來問他幹嘛?
「要不,分化他們?聯合其他人,孤立他們。大義在你這邊,做什麼還不是你說的算?」
劉波隨口一提。
晉王慕容南霜靜靜地思考著,似乎很有道理。
「你們慢慢思考吧,我也先回去了。」說完,劉波就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