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呀!」
胡姬環著男人的脖子,輕輕的呢喃道。
不知是不是她方才吃了糖的緣故,男人吻上她時,她的唇上都是甜的。
胡姬墊著腳尖,環著男人脖子的盡情吻著他,仿佛是想從這個吻中,寄託兩人這三日未見的思念之情。
他到底是個男人,面對眼前這嬌美人如此的主動,他也有些克制不住的大掌捏住了女人的細腰。
兩人依靠在門上吻的難捨難分。一時之間情難自控。
直到胡姬被某個不知輕重的男人給咬的有些疼了,她終於是忍不住推開了他,語氣有些嬌嗔埋怨道:「你咬痛我了!」
男人視線落在她有些紅腫的唇上,隨後一板一眼道:「對不起。」
聽著男人這過於正經的一聲對不起,胡姬忍不住笑了出來:「算了,我原諒你啦。」
男人沒說話,幽暗目光緊緊盯著她身上穿著的衣服。
注意到他的視線,胡姬在他的面前轉了一個圈,問他:「好看嗎?」
知曉他今日會來,她特意換了這一身衣服。
男人目光落在她暴露在外的白皙纖細的腰肢,點了點頭,「好看。」
胡姬知道他個性格,他向來都不是那種油嘴滑舌的男人,雖然他沉默寡言,但恰恰她喜歡的便是他這悶葫蘆一般的性子。
「那你有多喜歡?」
胡姬湊近他,她笑起來時,活脫脫像個勾人的小妖精。
她似乎是故意的在撩撥他,本以為他會想往常一樣,拒絕回答,可這一次,他突然的將大掌按在她的腦後,然後胡姬瞧著男人的臉在她的眼前放大。
他用實力向她證明了,他究竟是有多喜歡。
「咚咚……」
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婢女站在門口,朝著門口道:「胡姬姐,你先前要的書我給你買來了。」
婢女站在門口敲了幾下門,見無人回應,正打算繼續敲時,便突然聽見緊閉的屋子裡頭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
婢女不解的將耳朵貼在門上,待聽清裡頭奇怪的聲音過後,婢女的小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她急忙紅著臉站起身,將書籍放在門口,語氣有些不太自然道:「胡姬姐我把書放在門口了,你們……你們繼續……」
胡姬聽著門口的腳步聲漸遠。
她趴在床上,有些害羞的將臉給埋在了被子裡。
身後之人那滾燙的身軀似乎是要將她給燙傷。
……
兩個時辰後
胡姬紅著眼,看著一旁起身穿衣的男子,男人背對著她,後背縱橫著新舊的傷痕。
他穿衣穿到一半,像是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他回過頭,就見某女紅著眼睛的看著他。
他穿衣的動作微微一怔,以為是他不知輕重的弄疼了她的,他輕吻了吻她的手,語氣充滿歉意道:「對不起。」
「這傷……」
胡姬的手輕撫過他身上的傷痕,十分心疼道:「疼嗎?」
看著女人盯著他身上的傷口淚眼婆娑,他這才明白她是因為看到了他身上的傷口,所以才紅了眼。
男人:「不疼了。」
早就不疼了。
*
兩人的關係又更加近了一步,但胡姬還沒有開心多久,最近他來的次數又像先前那樣,時隔十天半個月才來看她。
而每次來時,胡姬似乎都能聞到他身上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她隱約心裡知道些什麼,但是終究是沒能問他發生了何事。
連同身邊好幾個姐妹都在勸她,這個男人奪了她的身子,卻還一直將她養在這裡,不娶她,定然是不想負責,想做個負心人。
可無論她們怎麼說,胡姬都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她相信他,他之所以沒有娶她,定然是有什麼苦衷。
「你想問我關於二七的身份?」
宋姨喝了一口茶,看著站在她面前的胡姬。
胡姬點了點頭,「還請宋姨告訴我。」
「以你們兩人如今的關係,你怎麼不自己問他,反而問起我來了?」
「我……」
胡姬有些糾結的咬了咬唇,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她自然是想自己親口問他,但是她在問的時候,卻又控制不住的退縮了。
看著胡姬這樣子,宋姨放下手中的茶杯,輕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他的真是身份是什麼?只知道他大概就是皇族中的殺手那種。」
「皇族殺手?」
「是呀,替他的主人殺盡一切的墊腳石,人命對他來說,早已經是如同螻蟻一般了。」
宋姨看著胡姬有些慘白的臉色笑道:「怎麼?嚇到了?」
胡姬搖了搖頭。
宋姨:「所以像他那樣日夜在刀尖上行走,隨時會丟掉自己性命的人,會救下你,甚至於還將你養在我這裡,我還真的是挺意外的。
你待在我這裡也快一年半了,宋姨給你一句勸,他那樣的人是沒有未來的,能趁早放手就早點放手,若是不能,就好好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每一天。」
胡姬回到自己的屋子,耳中反覆的回想起宋姨方才所說的那句話。
其實聽宋姨說出男人的大致身份,她也並沒有什麼吃驚的地方。
從一開始她已經大致猜出來他的身份大概是個殺手。
可……他那樣的人是沒有未來的……
一個沒有未來,對未來沒有憧憬的人,日夜都活在自己下一秒就會死亡的恐懼之中,那他該有多煎熬,多痛苦……
胡姬沒有害怕,更多的是心疼,心疼他猶如一個傀儡一般,被人牽扯,沒有自由。
深夜,男人來到胡姬的窗戶前,一個利索的翻身進來。
聽見聲響的胡姬抬頭,看著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起身便撲進了男人的懷裡,「你來啦。」
「嗯。」
男人輕點了點頭,揉了揉她的腦袋。
「你過來,我要給你看一樣東西。」
胡姬牽著男人的手,將他拉到了書桌前,「你看這兩個字。」
男人看著女子拿著的紙上寫著兩個字,輕輕的讀了出來,「御揚。」
胡姬問道:「你喜歡嗎?」
他不解的看著她。
胡姬放下紙,小心翼翼道:「我覺得二七不好聽,所以就擅自幫你起了一個名字,你要是不喜歡就算……」
「不。」
男人接過她手中的紙張,薄唇緩緩道:「我很喜歡。」
他伸手輕拂過紙上的名字,像他這樣的人,自出生起便沒有名字,有的也只是能帶代表他身份的蒼白冰涼的代號:二七。
他從來都沒有奢求過他能有一個名字,他這樣的人,沒有未來,連死亡說不定都會在下一秒發生。
他從未恐懼過死亡,甚至於一直都覺得死亡才能帶給他的解脫。
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想的,像個傀儡一般的活著。
可自從遇見了她,他開始恐懼死亡,甚至於不想死,他要是死了,她該怎麼辦?
會傷心會哭吧?
但是他更怕的是,他會悄無聲息的死在了某一次的任務中,無人告知她,就這樣的從此在她的生命中消失。
於是乎,他堅定了自己必須要活下去,哪怕在每一次的任務中,他必須像個畜生一般瘋狂的殺人。
他的這雙手早已經是沾滿了鮮血,他這樣的惡人,死後可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可是他竟然還敢祈求上蒼多給他的一點寬恕,讓他活的久一點,陪她的時間在長一點。
真是可笑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