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章 商量後續如何做3

  我心中無比憤怒，但我只能將這股怒火強行壓下。我一次又一次地忍耐，竭盡全力克制自己，甚至不願再與父親多說哪怕一個字。然後，我轉向母親詢問她的意見。母親表示希望將這些錢財留在自家，等到服兵役時繳納所需的銀兩，這樣一來就不必去服役了。此外，家中有了這麼多銀子，小寶也能夠去私塾讀書。即使將來無法考取狀元，識些字後找工作也能獲得更高的工錢。我對母親的想法深感認同。

  然而，父親卻表示反對。我忍不住質問他：「你有什麼理由不同意？難道你沒有看到母親這些年過得是怎樣的生活嗎？她動輒遭受打罵，此刻還躺在床上無法起身。而你又做了些什麼呢？人們常說，女人嫁人就是為了穿衣吃飯，可你看看母親這麼多年來穿過幾件新衣裳、吃過幾頓飽飯？」

  聽到這些話，母親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傷，淚水奪眶而出。她說道：「林樹這些年來所經歷的苦難暫且不論，如果你堅持要把錢交給爹娘，那我們只有離婚，讓孩子們自行選擇跟隨哪一方。」

  父親態度強硬地表示絕不和離，並聲稱我們是一家人，沒必要分開。父親這個人十分固執，一旦決定了某事，就會一條道走到黑，不撞到南牆決不罷休。我和母親則立場堅定，堅決要求不給錢，如果非要給錢那就乾脆和離算了。我們甚至詢問弟弟想要跟隨哪一方生活。弟弟年紀尚小，並不知道該如何做出選擇。由於爺爺奶奶一直對我和母親不太好，但對他卻還不錯，所以弟弟最終選擇與父親一同生活。他單純地認為如果把錢都給了爺爺奶奶，那我們就沒錢可用了，只有跟著爺爺奶奶才能夠有飯吃。對於這一結果，我倒並沒有太多的難過之情，反倒是母親感到非常傷心，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然而事已至此，已無挽回餘地。母親無奈之下只得對父親說道：「你真的下定決心要將錢全部交給爹娘嗎？」父親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沒錯。」母親接著說：「家裡總共就 2000 兩銀子，咱們平分吧，多多歸我撫養。」父親聽聞立即反駁道：「不行，必須全部給我。」母親憤憤不平地回應道：「東西又不是你找到的，憑什麼都要給你？要是都給了你，我們母女倆以後可怎麼活下去啊？」 談了許久，雙方始終未能達成一致意見。最終，我不得不站出來告訴母親：「這件事由我來做主吧，請相信我。」母親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接著，我轉身面對父親說道：「父親大人，如果您同意只拿走 500 兩銀子，剩下的全部留給您們，那麼您需要與母親簽署和離書，並與我簽訂斷親書。這樣一來，無論將來您們是否飛黃騰達，我和母親都絕不會前來投靠或索取任何東西；同樣地，倘若日後我們過上了富足的生活，也不希望您們登門討要好處！您覺得這樣可否？」然而，父親卻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行，所有的一切我都要！」聽到這話，我簡直氣炸了，心想這樣的父親實在無法再依靠下去。於是，我斬釘截鐵地說：「既然如此，那我選擇斷絕親屬關係，但只有母親能和我一同離開，我不忍心讓她繼續跟著你們受苦受累。另外，我們現居的房屋必須歸屬於我和母親。不知父親意下如何呢？如果您同意這些條件，那就請把爺爺奶奶、大伯一家、小叔一家以及村長請來，當眾宣布斷親並分割家產。希望父親將來不要後悔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