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交:「不能繼續留在這裡。需得儘快離開。處理了任許之找來之人,咱們就離開,決不能暴露行蹤。」
他已經想好了該去哪裡,待處理好這些尾巴,他們就立刻出發!
「那院子裡的人呢?」時皓還是有些不想對這麼多人動手。
院子裡的人又將如何處理?難道真的讓他們餓死?
如今封了他們的穴道,若不給他們餵食,怕是不出七日,便會全部餓死。
雖是皇室派來的儀仗及親衛,若是真的讓他們死了,因果相關,這些殺戮還是得算到他們頭上!
「埋了,還要處理的乾淨些。」
必須要死無對證才行!
「最好朝廷,永遠都找不到這些人!」
依照目前的法度,只要找不到他們的屍身,那就是失蹤,就不能直接把罪名扣到他的頭上!
即便他們要逃跑,也需要時間,若是將這些人放走,只怕自己抓了蘇公公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回朝廷,屆時他們沒有處理好後續事宜,只怕藏身也來不及。
時皓......
就算他是位金牌小能手,可挖能埋下一百多號人的坑,也很吃力啊!
何況在雷光寺腳下,造孽啊,一旦下手,只怕自己這輩子便很難還的清這麼多業障!
「主子,三思啊!」
「我意已決,不必多言!」
這些人,雖然無辜,即便放他們走,他們回去以後依然還是個死!
難逃滅口的命運不說,只怕還會將此番罪行,扣在將軍府的頭上!
若是如此,倒不如自己來做這個惡人!一人攬下所有罪行!
他殺了人,他逃走了!他消失了!凡事皆由他一人所為,與將軍府無關!
「去做些吃食來吧。」
不是穆交信念有多麼的堅定,而是時至今日,他不想這麼做也不行了,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收回心神,抬手示意時皓可以離開。
時皓將買回來的糧食,從門口搬運到灶間,和面、燒水,做成了黑面饅頭。
如今,他已漸漸掌握這門手藝的精髓。
甭管做出來的味道咋樣吧,反正做的速度快了許多。
臉也不黑了,鍋也不糊了,一切都那麼的和諧。
院子裡被封住穴道的人,雖不能行動,可意識猶在。
三日了,滴水未進,還在戶外吹著寒風,體能掉的很快。
他們聞著一股一股從灶間散出來的柴火味兒,天啊,簡直是太刺激啦。
這是故意折磨人嗎,太煎熬了。
轟隆隆的臟腑之聲綿延不斷,漸有回聲之勢。
潛伏在不遠處打探消息之人,迅速的將這一信息匯報!
「頭!院子裡有動靜!不知道他們在弄些什麼,兄弟們沒敢靠近,轟隆隆的,已經好半天了!」
匡河清與任許知對視一眼,二人皆是搖頭。
「轟隆?不斷?這是在做什麼?做毒藥?」
匡河清也毫無頭緒,從來就沒聽說過這種情況,他擰緊眉頭:「再探!」
時皓很快便做好了五人的吃食。
主子, 兩位小主子,自己還有。。。。。。代白的。
畢竟人家代白是付了伙食費的俘虜。
餓著誰也不好給人家斷糧。
代白看著已經好幾天未曾出現的人,眼神幽怨:「呵,我不過是抱怨了幾句,饅頭都不給做了嗎?」
這能怪他抱怨嗎?
他在逃跑之前,雖然不給解綁,但至少給的吃食都算是極品,待遇還算不錯。
可自打這次跑路被抓回來,吃的都是些什麼?
這些辣嗓子,卡屁股的東西,是給人吃的嗎?
就這東西,還好意思收他伙食費!
他也是忍了好久,終於在一個饅頭中吃出來刷鍋的枝條,實在沒忍住,抱怨了幾句。
結果這人就給他玩了三天失蹤!
餓死他了好嗎!
他伸手拿起,還在冒著熱氣的饅頭,一口下去就咬掉了半個,狠狠的在口中咀嚼。
嗯,因為也跟著餓了三日,這次吃著,沒那麼難以下咽了。
果然,東西好不好吃,餓不餓是關鍵。
反正他打不過這個護衛,還跑不掉!
他必須靜待時機!
既然是持久戰,那就得攢體力,再難吃的東西,他也得往下咽!
代白拿第二個饅頭,亢吃又咬了一口!
時皓:不錯啊。看這傢伙吃的樣子,比之前香多了!
一定是自己的廚藝進步了!
不過他也不是故意餓著對方的,所以還是解釋了一下:「有事外出了,剛剛回來。」
代白:「哼,那麻煩你下一次走的時候,給我備一些乾糧?」雖然他是個俘虜,但他畢竟付了管飽的伙食費的!有權爭取一下自己的權益。
時皓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與主子們離開此地後,這個人要如何處理?
也殺掉嗎?
若是不殺掉,是不是真如對方所說留下乾糧?
給少了不夠吃,給太多,豈不是暴露,他們要遠行的信息!
時皓突然想到了任氏。
任氏腦袋瓜子好使,向來是個有主意的,若是她在,應該能給他一些建議吧。
時皓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待對方進食後,直接封住了對方穴位,就離開了。
時皓憑藉感知,很快就找到了任許知等人的位置。
趁著漸黑的夜色,他躲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
此時此刻,任許之和匡河清正湊在一起低聲密謀著今晚首次進攻的策略。
剛才還想著要下去幹掉他們的時皓,這會兒正蹲在樹上,越聽越是起勁兒!
「妙啊!」他在心裡暗暗感嘆道。
他們的少將軍也曾經上過戰場,但這樣精妙的布局和戰術安排簡直讓人驚嘆不已!
「就按這個執行!都明白了嗎?」匡河清的聲音再次傳來。
「明白了!」
這種久違的興奮感讓時皓感到熱血沸騰,仿佛骨子裡和血液中都湧起了澎湃的浪花!
待到方案確定下來,時皓立刻飛回了小院。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要是在白天還好說,可在這黑夜裡,他就像是一隻敏捷的貓一樣,迅速地穿梭而過,連一絲聲響都沒發出。
負責蹲守的人甚至都沒能察覺到他的身影。
回到小院後,時皓馬上把聽到的消息告訴了穆交。
穆交聽完後,身體猛地一僵,隨後在時皓耳邊輕聲囑咐了幾句。
俗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提前拿到答案的人來說,這種算計,仿佛就變成了一場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