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三座山,朝著三個方向,下山的時候也有許多岔路,讓他家自己決定往哪個方向走吧。總之,最遲一個月過後,我們在此處匯合。」穆交指尖點住一個位置。
匡河清看清了,平頂山!
離開解拓村已有半月,可他們去平頂山的路程,走了不足三分之一。
慢,太慢了。
想想瀟瀟手中有大量的黃金,穆交心急難耐!
「啊,瀟瀟,沒想到你還真多沉得住氣。也好,你不來找我,那便由我來尋你。」
依照他之前的想法,司瀟瀟是故意繃著,他又何嘗不是。
只是他沒想到,司瀟瀟出現一日,就離開了!
此後便,杳無音信,就連文印、靈兒也不來探望,更不用說幫著養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狠心。
難道瀟瀟是移情別戀了?
不,絕不可能!
一定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腳步,或者是怕寶藏被其他人發現,所以瀟瀟才躲了起來。
總之,希望不是寶藏出事了就好。
「不必等其他人,我們先行!」
穆交一聲令下,時皓就趕著馬車,直奔山下官道的方向狂奔而去!
......
兩日之後。
「車內何人?」
「官爺,官爺,辛苦了辛苦了」匡河清拿了十幾枚銅板,放入一門看守城門的人手裡。
那人顛了顛,再看看匡河清的衣著,有些嫌棄,不過還是將銅板揣進了衣襟里。
「別來這套!我們是按規矩辦事,快說車內何人!」
「官爺,我們這車是拉貨的,沒人,沒人。」
「哦?打開車門,讓我瞧瞧!」
看著這群人,滿身是灰,一看就不是什麼大戶人家!
怎麼用得起這麼好的馬車!
用這麼好的馬車,居然才捨得拿出來這麼點銅板,哼,真是不會來事。
他要求打開車門,對方怎麼也得再塞給他一些銀子才是。
結果,匡河清並沒有識別到對方的意圖,他老老實實的往後退了一步。
「愛,愛,這就打開。」匡河清點頭哈腰的對著守門的士兵說著,然後轉頭給了其他人一個眼神。
那人會意,趕緊拉撥開珠鏈,拉開車門。
衙役:......
誰家雇的隨從,這麼沒有眼力見!
他暗自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抬起眼皮,朝車內看了看。
車廂之中,的確是沒有人,而全都是黑漆漆的大缸和罈子。
「啐,都是些什麼破爛玩意兒。」那守門的人這一看就更失望了。
如此規格的馬車,就算不裝些貴重物品,至少也得坐個美人吧。
沒想到竟然是這些破爛東西,真是浪費了這麼好的馬車!
旁邊另一名守守衛,舉起長槍吆喝一聲:「裡邊裝的是什麼?」
匡河清趕緊說:「都是些吃食,怕壞了,用酒醃著呢。」
什麼?有酒!
兩名守衛像是鷹見了兔子一般,眼睛都變大了。
匡河清心道一聲:不好!失策了!
「搬下來!搬下來!我們要檢查!」
匡河清站在那裡未動,其他人則是直接攥緊了拳頭。
「還愣著作甚!還不趕快搬下來!難道......你們要抗拒檢查!」那人舉起長槍,衝著匡河清的方向,在空中揮舞了兩下。
匡河清旁邊的兄弟,見有人敢如此無禮,恨不得直接衝上來,把這個人打死!
這人哪裡是要例行檢查,就是聽到有酒,要想法子扣下來罷了!
還如此明顯,根本就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
匡河清則是冷靜的多,他內心盤算,到底該如何應對。
少將軍家裡的東西,怎能讓這些人拿走!
可若是此時發生了衝突,就算他們打贏將東西拉走,怕是也再也進不去城了。
像這樣如此高調的馬車,太少見了。
若是各城互通消息,怕是跑到其他地方,還是會被人扣下!
匡河清面無表情的上了馬車,搬了一個最小的罈子下來,正是他們在裝車之前,已經開封的一隻個罈子。
匡河清江罈子搬下了馬車,放到了地上,在眾人注視之下,打開壇口。
一股酒香順風而下,守門的兩人,面上喜色難掩!
他們回頭朝門內看去,還好,交接班的人還沒有來,如此......
這酒,全都是他們兩個人的了!
匡河清並沒有將罈子搬到他們面前,而是就地將罈子歪了一些,壇中的液體徐徐灑出。
兩名守衛見狀,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們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匡河清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繼續將酒倒在手上,將手沖乾淨。
兩名守衛終於忍不住了,他們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和憤怒:「你幹啥!」他們急忙跑向匡河清,似乎想要阻止他的行為。
此時,原本守著城門的兩名守衛已經不再關注進城的人們,他們一心只想保護那壇珍貴的酒。
匡河清卻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他將手伸進罈子中,然後抓出兩隻雞蛋,攤在掌心。
跑過來的那兩人,這才注意到,這壇中不止有酒,還泡著雞蛋!
他們瞪大眼睛看著匡河清手中的雞蛋,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其中一人驚叫道:「天啊,真是暴殄天物!這酒還怎么喝!」
另一人說:「雞屁股出來的玩意,不知道掛了多少屎尿,怎能放在酒中!」
他們無法理解為什麼匡河清會用這樣的方式對待這壇美酒。
瞅瞅這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別人把髒東西,放他們酒碗裡了呢。
匡河清:「車裡這些裝的都是主家要的吃食,怕壞了才一直用酒泡著。這些酒,別看聞著香,全都是低價收來的贓酒。」
竟然是髒酒!
這個時代,釀酒的技術還不是很成熟。
多用酒麴發酵而成,發酵過程對環境的控制,也沒有那麼嚴格,有時候釀出來的酒,就因為沒有發酵好,變成髒酒。
髒酒多半是用來賣給窮人的。
價格便宜,口感卻不一定,有時候過於渾濁的,裡面甚至還有不明物體。
也有人喝髒酒,拉肚子甚至昏過去的。
守衛聽到了是髒酒,果然失了興致。
沒錯,匡河清,他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守衛的眼睛狠狠的翻了一下,才從酒罈子上離開。
他指了指馬車:「那車裡的呢?」
「也是如此。」
匡河清見對方撇嘴無奈整個肩膀都垮了下來,以為他們已經放棄。
太好了,終於可以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