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拿起銅壺,為幾人斟茶。
臉上笑容溫柔得體:「本宮煮茶的手藝不是很好,還請見諒。」
說著,她便舉起茶杯對陸昭昭道:「姜夫人,本宮便以茶代酒,謝你夫君那日皇上壽辰時,救皇上性命。雖說皇上已經定下封賞,可後宮中,眾姐妹,還有皇后娘娘與我,也對姜大人與姜夫人十分感激。
還請姜夫人喝了這杯茶。
皇后姐姐,宸妃姐姐,梅妃妹妹,咱們共同敬姜夫人一杯吧?」
雲妃說道。
皇后聞言頷首:「嗯。」
說著,便將茶杯端起。
陸昭昭見雲妃敬自己,便道:「多謝皇后娘娘,多謝雲妃娘娘,宸妃娘娘,梅妃娘娘。」
說著,她便端起茶杯,不過卻不小心手上一滑。
茶杯直接跌落在了桌面上
一時間,原本好好的茶,在碰到玉石 茶台的瞬間,便瞬間泛起紫色。
皇后等人的茶還沒等喝呢,看到這一幕,嚇得紛紛將茶杯丟開。
宸妃更是朝後退了好幾步,憤怒道:「這茶有毒?雲妃,你這是想毒死我們?
梅妃也嚇了一跳:「雲妃姐姐,你,你好狠的心啊!」
雲妃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用的根本不是毒,是與皇后平日裡用的補藥相剋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是毒?
可現在這變了色的茶,顯然沒有任何說服力。
雲妃心裡暗罵見鬼。
面上更是不敢怠慢,她急忙就跪在了皇后面前:「皇后娘娘,臣妾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下毒啊。而且……就算是要下毒,臣妾怎麼會在自己的宮中?
臣妾邀請姐姐還有兩位妹妹和姜夫人,卻在自己的宮內給你們下毒。
這豈不是自找麻煩?」
「也許,雲妃娘娘就是覺得,旁人也會是這個想法,所以故意想要燈下黑呢?」陸昭昭緩緩開口。
賤人!
雲妃心裡氣的大罵。
臉上滿臉的委屈:「皇后娘娘,姜夫人這話實在是冤枉人!臣妾是什麼樣的人,您是知道的。臣妾怎麼會下毒啊!」
「可這是雲妃娘娘的宮中,茶水是雲妃娘娘準備的。我們連碰都沒碰一下。雲妃娘娘的宮中,連下人都被遣出去了……」陸昭昭眼中藏著惡意。
繼續道:「說起來,宮人都被遣走,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而且,適才雲妃娘娘要妾身一人過來拿這些茶具。如果是妾身拿了茶具,幾位娘娘出了事。
那妾身就是跳進護城河也洗脫不了罪責。
而雲妃娘娘……」
「你閉嘴!」雲妃猛地朝著陸昭昭吼道。
陸昭昭甚是無辜:「娘娘,您可真兇啊。是因為妾身說中了您的心思嗎?」
該死!
這個小賤人簡直該死!
雲妃心裡罵了幾句,趕緊對皇后道:「皇后娘娘,還請您……」
「出了這種事,本宮看還是請皇上來定奪吧。雲妃,此事與你脫不了干係!」皇后眼神冰冷。
她最恨的就是宮中下毒!
她的四皇子,明明那麼健康的孩子,偏偏一病不起。
宮內宮外的大夫都看過了,可就是看不好。
所有人都說,這是命數。可她總覺得那是中了毒。
只是……還不等她找到辦法,她的四皇子就已經走了。她鬧了,也讓汪家的人施壓,在宮中大查了一頓。
什麼都沒查到。
但是從那之後,她最恨的,就是在宮中下毒這樣的下作手段!
聽聞要找皇上,雲妃心裡更絕望了。
就算是皇上保下她,以後也不敢信任她了。
雲妃委屈極了。
陸昭昭聽著屋子裡幾個女人的心聲,看皇后時,神色也頗為複雜。
去請皇上的是梅妃。
沒多久的功夫,梅妃就將皇上給請到了這院。
一進茶室,看到茶室的茶台上那些紫色的茶,再看看這會兒坐在那兒,擺明了不準備輕拿輕放的皇后,他就頭疼!
路上他已經聽梅妃與他控訴了一路,現在頭疼不已。八成是雲妃那個蠢貨!貪心不足,想要一石二鳥。為她自己清除異己,直接除掉皇后和宴清的夫人。
還能讓宴清也跟著一起出事。
如果手段夠高明也就罷了,他也能順水推舟的結束如今的局面。
可問題是她的手段還不高!
實在是可恨至極。
就會給他添麻煩!
皇上的心聲飄入耳朵里。
陸昭昭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皇上,果然,人渣不可貌相。
看著人模狗樣的,實則渣的天怒人怨!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后起身說道,其他人也紛紛起身行禮。
「好了,起來吧。這是怎麼回事?」皇上走到了皇后身邊,扶著她重新坐下,尚算得上俊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皇后,到底出什麼事了?」
「皇上,雲妃妹妹今天請我等來喝茶,說是要感謝姜大人姜夫人,不過我們後宮女子不適合見姜大人,所以便只請了姜夫人。大家約著喝茶,誰知雲妃遣走了宮人。
讓我等不得不來茶室內喝茶。
這茶……就是雲妃妹妹為我們精心準備的。
如果不是姜夫人不小心碰灑了茶水,現在我們大概都已經沒命了。」
皇后滿眼嘲諷的說道。
雲妃聞言連忙道:「皇上,這不是妾身所為。妾身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妾身……妾身就算是再蠢,也不會在自己的宮中做這種事啊!」
「是不是的,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到底是誰在這些東西里下了毒,只要查了你院子裡所有的下人,自然就知道了。」皇后眼神泛著冷意。
雲妃一聽心中咯噔一下。
這如果查,她身邊的幾個小丫頭豈不是都要被查出來了嗎?
知道她那些事的人雖然不多,可她身邊的畫意,還有青竹几個丫頭是知道的。
雲妃幾乎哀求的看向皇上:「皇上,臣妾沒做過啊。您要相信臣妾!」
「既然沒做過,那就查。敢在皇宮投毒,朕看她是活的不耐煩了!」皇上眼神冰冷。
正好,趁著這一次,把雲妃身邊的宮女處置了幾個。
她身邊貼身的,都處置了。
只有死人,才會什麼都不說,他才能放心。
宴清太出息了,既然他陰差陽錯的活著,那當年的事情就絕對不能再被提起。否則,宴清這孩子,必定要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