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越想越激動:「來人,傳趙大人。🐚🐠 ☞🐧本王有要事相商!」
盛京城中,因為齊王倒台,還有四大糧商重新整頓的事情,熱鬧極了。
姜家。
後院的山茶花園裡。
陸昭昭手持團扇,躺在花中擺置的搖椅上,只手托腮。眸子略掃過坐在花叢之外正在為她作畫的阿清。
剛進四月里,這天少了些寒氣。
陽光也更舒暖。
兩人一個聚精會神認真作畫,好似要將她的模樣刻入畫中,分毫不差。
一個閒著賞花。
領了建造糧食台這個差事,這會兒難得抽空同雲瀾一起過來匯報一下情況的周知禮,一進了後院。
表情都要扭曲了。
是不是人啊?
他在外面累死累活!設置糧食台這樣的朝廷新司。事情忙的腳打後腦勺!
里里外外都要幫襯,他爹還一副這是個好活,皇上在抬舉他,要知道感恩的嘴臉。
一想到這些日子的悽苦,周知禮都要被氣哭了。
「首輔大人。首輔夫人。」雲瀾瞥了一眼委屈寫在臉上的周知禮,十分鎮定的同姜宴清行禮。
姜宴清將畫紙上,昭昭的眉尾勾勒好。
看著終於畫好的美人像,滿意的放下了畫筆。
起身看了兩人一眼:「還是喊我公子吧。」
「姜公子,姜夫人。魚已經上鉤了。家父讓我來傳個話,城中大多數的老牌貴族,都已棄暗投明,為您做事。咱們安排去五皇子府假意投誠的人,也都傳了信回來。
五皇子,大致準備明日發難。」
雲瀾恭敬的說道。
最近,姜公子信任的人,一個比一個忙。
眼見著事情要成了,無人想讓事情出紕漏。
如果說不忙的,大概就是如今的平陽侯,齊玉麟小侯爺了。
他年紀小,又有襄陽侯府幫忙。他自身又是姜公子的愛徒,所以,需要他忙的事情不多。
姜宴清這會兒已經將畫拿給了坐在椅子上的陸昭昭。好一會兒才道:「是嗎?那是好事。他動手之後,這盛京城便是我們的了。雲瀾,告訴他們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對了,我岳父和嚴家,還有陶家的事情……」
「屬下明白。」雲瀾恭敬道。
姜宴清聞言頷首:「如此,無事了。你與你父親做事,我們放心。」
「多謝姜公子信任。」
雲瀾說道。
一旁,周知禮苦兮兮的道:「姜賢弟,你要不要救救我?」
姜宴清面無表情的看向他。
周知禮繼續道:「糧食台那邊,就我一頭驢……嗯,就我一個做事的?」
「糧食台要設官職,此事是皇上下旨,禮部籌辦。你不去找你爹,你找我救命?」姜宴清坐在自家娘子身邊,將她發間的花瓣摘掉。
周知禮:……
他要是說得通,他至於這麼痛苦嗎?
他爹眼瞅著就是禮部的人不夠用,準備拿他當驢來使喚啊!
「姜公子,我們去辦事了。對了。姜公子如今,早已是潛龍騰飛,不知當日姜公子所言,可還算數?」雲瀾含笑,輕聲詢問道。
姜宴清看向他:「為何不算?」
「有姜公子這句話,我便安心了。」
雲瀾說完,拖著周知禮就往外走。
「不是,你拽我幹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周知禮被拖出去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著就連他都要被拖出來啊?
「你不覺得你在那兒礙眼嗎?」雲瀾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和姜公子匯報工作。如果沒有姜夫人在身邊,那不管說多少話,他能得到耐心回應。有姜夫人在,最好瞬間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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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馬上消失!
這都吃了多少次虧了,現在還不明白?
兩人走後,後院中,陸昭昭心情極好的拿著畫筆在阿清的手上畫山茶花:「阿清,好看嗎?」
「好看。」姜宴清親了親她。
低聲道:「昭昭這麼急著處置章華公主,是為了鳳陽侯府?」
陸昭昭聞言頷首:「夜長夢多,鳳陽侯府出事,那位我素未謀面的鳳陽侯府世子夫人,氣運值必然掉光。而且,我希望阿爹回來的時候,這盛京城裡,再無礙眼的人。」
姜宴清眼裡笑意不減:「好,聽你的。」
盛京城中,茶樓酒巷的傳聞,飄入個人家中。
朝堂上數日來看似安穩,實則私下裡風雲涌動。
汪家。
汪夫人的院落中。
汪景黑著臉看著手中才到手的供詞。
還有……被捆著帶來的當年照顧四皇子宮人的家裡人。
以及……一個斷了手腳的老太監:「這上面所寫,都是事實?」
老太監顫巍巍的說道:「大人,老奴不敢欺瞞。當年,您在朝堂如日中天,內閣之中隱隱尊您為首。皇后娘娘生下嫡子,嫡子命格貴重,皇上請了欽天監的人算過,那是天生的帝王命。
生來又是一副好模樣。
猶如仙童。
皇上使人與雲妃旁敲側擊。這才有了下毒之事。
老奴當時在雲妃娘娘身邊當差,負責取藥。
他們一點點的給皇后娘娘的四皇子餵藥,有些時候用帕子,有些時候用水盆。餵養四殿下的人他們夠不著,可屋子裡的擺件,衣物,法子無數。本來是要讓他掐著時辰和柔妃娘娘的小殿下一起死。」
「為何非要跟著她的孩子一起死?還有,為何那太子陵寢里躺著的,是柔妃的孩子!」汪景怒極,氣的咳了起來。
「原本是沒這事兒的,不過柔妃娘娘的小殿下生來體弱,又生來不吉祥。一位大師小殿下說不可入皇室玉牒,否則對朝廷氣運有礙。
皇上早就打算要四殿下的命。
又心疼柔妃娘娘。
便定了主意,要讓柔妃的小殿下取代皇后娘娘的四皇子。
讓四皇子死了之後,尋一處地方葬了了事。
讓柔妃那生來就活不成的皇子,在太子陵寢享受萬世香火。」
深吸了口氣,愣是沒咽下去。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
可他腦子裡,迴蕩著的,都是剛剛聽完的這些人的說詞。
他艱難的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何……又有了如今這一茬?那姜公子……竟是我的外孫?」
「是淑妃娘娘,皇上因為柔妃的小殿下性命不久,於是對她十分憐愛。淑妃娘娘嫉妒至極,於是為了爭寵,一把火燒了柔妃的院子。又趕上柔妃娘娘的孩子快不行了,雲妃的人去換人。
正撞上,四殿下那位小殿下模樣相似。
淑妃娘娘把四殿下當成了那個小殿下,便有了淑妃娘娘心生惡念要將這孩子丟出皇宮,受盡折磨。以平息心頭之恨。而雲妃,因為憎惡皇后娘娘,所以順水推舟。
也因為淑妃縱火偷出皇子的事情,要挾淑妃為她謀取福利。
這才有了後來的這些事情……
他們誰也沒想到,四殿下能命大的回到盛京城。
當日,去換孩子的,便是慧娘。老奴與慧娘都是因為辦事不力,被雲妃娘娘處置。中毒和其他死法都有異樣,雲妃將我們敲暈,說是病死。運送出了宮門,丟到了懸崖下。
懸崖樹枝讓老奴沒死成,慧娘在老奴之後掉下來,我二人壓斷了樹枝。
我斷了腿腳,慧娘摔壞了眼睛。
苟延殘喘的活著,就盼著有一日能將當日奇冤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