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被制定的【正義】
芙寧娜望著下方陸續走來的幾道熟悉的身影。
特別是湊在一起的那發色各異的幾人，讓她原本裝模作樣的表情有些僵硬。
但是那坐在前排一動不動的莊嚴的藍色身影，又使她原本緊繃的心情放鬆了少許。
想到這裡，芙寧娜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身體得到舒展，使其坐在椅子上的姿勢更加愜意了。
「這裡就是楓丹的法庭麼？看起來真不錯啊。」溫迪落座後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道，「我在想要不要在蒙德也建造一個這樣的建築。」
「你建這個幹什麼？」溫迪左手邊趴在影頭上的八重神子有些疑惑的詢問道。
溫迪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當然是為了演出啊。」
八重神子：「.」
「如果在觀看演出的時候，有一壺上好的茶水就更好了。」鍾離出聲道。
「老爺子，你不是帶了桌子嗎？」
鍾離聽了溫迪的話，只是轉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又將目光收了回去。
溫迪：「.」
這個話題不是你提起的麼？反過來還念起我的不是了？
影，溫迪，鍾離還有納西妲坐在中央過道的右側，而熒，洛蒂婭，流蘇，符玄坐在過道的左側。
像是被刻意的安排一樣，熒依然坐在那維萊特的右手邊。
「流蘇，伱認為【正義】是什麼？」熒思索了片刻突然對著旁邊的流蘇詢問道。
「嗯？」熒突然的話，讓原本思索的那維萊特將思緒收了回來。
「你說什麼是【正義】？我說不上來。」流蘇淡淡的回答道。
「真的？」熒一臉懷疑的望著流蘇，在她看來這個世界應該沒有對方不知道的事情。
「當然，這個詞在每個人心裡都是不一樣的，可能我定義的【正義】你們絕大多數人都接受不了。。」流蘇頷首道，「反過來我問你，在你心裡什麼是【正義】？」
「正義是一種價值觀念，是指遵守公正、公平、合法、道德等社會規範和價值標準，對每個人或群體實行公正對待的原則。」熒回答道，「這是我之前在那邊從書里看到的。」
「說的不錯，【正義】確實可以這麼理解。」流蘇頷首道，「但你想過沒有，【正義】這個詞是如何出現的呢？」
「它是被定義的。」熒恍然道。
「沒錯，【正義】是被定義的。」流蘇頷首道，「打個比方，你有一片小小的世界，這裡只存在的羊，狼，草三種生物，狼的數量最少，其次是羊。」
「狼吃羊，羊吃草。」
「狼每天都要狩獵一定數量的羊填飽肚子，而羊也是為了躲避狼的狩獵而想盡辦法。」
「但是當世界只有那麼大的時候，羊躲避不了狼的狩獵，數量會越來越少，而狼也會因為沒有食物而餓死。」
「這個時候羊找到你，說要你為它們修建一個防狼的羊圈，你會怎麼辦？」
「我？我不知道。」熒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道。
「是不是不好抉擇？」流蘇開口道，「你這時，是不是在想狼，羊，草和你並沒有什麼關係，無論它們怎樣也影響不到你是麼？」
「嗯。」熒頷首道。
「那再加一條設定，如果羊全死了，你作為這個世界的主人也會跟著消亡導致世界的崩毀，而羊的數目越多，你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多，這個時候的你是不是就有選擇了？」
「是的，如果這樣的話，我會幫羊。」
「相信大多數人都會這樣選，因為關係著自己的利用。那麼又問題來了，你的世界只有那麼大，隨著狼的消亡，羊的數量又愈發增多，因為他們沒有了狼的制衡。」流蘇繼續道，「草已經供給不了羊的基本生存。」
熒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什麼，卻被流蘇打斷道：「這個時候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我不去控制羊的數量呢？」
「這樣的話，那就又來到前面的話題，你是選擇將多餘的羊送入狼的肚子裡，還是說自己親自出手抹除多餘的羊？」
熒：「.」
熒明白了，這樣的話，不管她怎麼決定都是不對的，無論她怎麼選擇，羊最終都會死，雖然她的目的是維持這個世界，但是在羊的角度可能不是這麼認為的。
相反，它們還會越來越不相信作為世界主人的她。
「現在，你明白了嗎？」流蘇笑著說道，「你能做的只有最開始就控制狼和羊的數量，無論偏袒哪一方都不行，而你如果制定新的規則雖然將這片世界保住了，但是無論是羊還是狼都不會待見你。」
「羊仇恨你將它們的族群送狼的口中，而狼仇恨你限制它們的捕獵，就算你和它們說它們都不會相信你所說的只要有一方消失世界就會滅亡，它們也會一同歸於虛無。」
「因為你的世界只有那麼大，除此之外，你沒有其他的選擇。」
「這就是正義？」熒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
「當然不是，這只是一種手段。」流蘇搖了搖頭道，「前面我不是說了麼，【正義】是被定義的，而你就是那個定義【正義】的存在。」
「你是世界的主宰，有權利也有這個能力定義你的【正義】。」
熒：「.」
好傢夥，說了這麼多，我還以為你是要和我說什麼大道理，結果最後你來一句拳頭大就是【正義】？
好像，也挺對的，因為【正義】本來就是強者定義出來的啊。
而在一旁聽了全部對話的那維萊特摸著下巴皺著眉頭思索著。
他並不否認流蘇的觀點，當然也不會贊同，因為他是楓丹的最高審判官。
熒目光不時瞥向在一旁思考不語的那維萊特，同時心裡有些疑惑，那就是為什麼他還不說話？
那維萊特：「.」
「其實，你們不用在意我。」那維萊特突然出聲道，「你們繼續聊就好，想必周圍來的人都是你們互相認識的朋友吧？」
「是的。」熒點頭道。
「想必你已經知曉了我的身份，我就是楓丹的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那維萊特繼續道，
「雖然作為審判官職位的我並不贊同她口中的【正義】，但是以我個人的角度來看，她所說的【正義】卻是正確的。」
「作為審判官的我只需要執行被定義的【正義】，而這【正義】就是楓丹的律法。」
「嗯？」聽了那維萊特的話，熒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沒必要用那種詫異的目光看著我。」那維萊特搖了搖頭道，「對了，上面的那個傢伙已經在貴賓席擺了很久的姿勢了.」
「就是為了讓你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她能展現出自以為最帥氣的樣子。」
「不過我觀她之前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想必是你們與她見過面並發生了一些小衝突吧，而如今她又這麼自信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我在這裡的緣故。」
「不過，你們還是儘量注意一下吧，別讓她沮喪了，我感覺的出來你們對她並沒有什麼惡意。」
芙寧娜：「呵呵呵呵呵」
熒：「.」
「你這樣直接戳穿自家的神明真的好嗎？」熒攤了攤手一臉無奈的說道。
那維萊特點了點頭道：「嗯，這樣就好了，我們不用管她，看自己的演出就好。」
「嗯。」熒點頭道。
「那維萊特先生，您居然也來賞光看我的表演了，真是太榮幸了！」林尼匆匆的從舞台的一側跑了過來說道。
那維萊特回應道：「哦，林尼先生，能親臨現場觀看你的演出，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
「看來那維萊特先生和我的新朋友們已經認識過了。」林尼見到熒眼中並沒有驚訝後，出聲道。
「差不多吧。」那維萊特頷首道，「對於大名鼎鼎的旅行者的事跡我還是有所了解的。」
「那就好，那維萊特先生，還有旅行者以及捧場的各位朋友，那我先去後台準備了。」
「嗯。」熒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那維萊特說道，
「前面還沒有介紹，我右手邊的這幾位分別是是流蘇，洛蒂婭，符玄。」
「你左手邊開始的那幾位分別是，納西妲，鍾離，溫迪，影以及她頭頂上的八重神子。」
「嗯，謝謝，現在演出快要開始了。」那維萊特看著那已經準備開始的舞台頷首道，「等林尼先生的節目結束後我們再說吧。」
「好的。」
隨著熒的話音剛落，原本亮堂的舞台突然暗了下來，只留下中心處一盞圓形的聚光燈。
林尼緩緩的從後面走到燈影的中央對著已經不知不覺坐滿席位的眾人出聲介紹道：「歡迎各位在百忙之中造訪歐庇克萊歌劇院，我是今天的表演者林尼。」
「這邊是我的妹妹，也是我最重要的助演，琳妮特。來，給大家打個招呼吧。」
琳妮特聽聞林尼的話，從一旁的黑暗處走到林尼的右手邊對著眾人略顯無力的招呼道：「大家好。」
「哈哈，別看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這是她在緊張的標誌啦。」
琳妮特並沒有反駁林尼的話，而是低下頭輕聲道：「隨便吧。」
「可能你們會覺得，我們這些擁有神之眼的人可以自由使用元素力，變個魔術有什麼難的。」林尼一邊說著一邊朝前走了兩步，
「所以我在此做出的承諾便是——今天在舞台上發生的一切，都和元素力無關。」
林尼的話音剛落就有一位戴著白色面具的助手從場外走了過來，而林尼與琳妮特也將自己的神之眼遞給了他。
「無論是我，還是琳妮特，都已經取下了神之眼。呵呵，這下神就幫不上忙啦。」等助手拿著神之眼離開後，林尼繼續說道。
「這就是魔術和魔法的區別吧？」溫迪眨了眨眼睛道，「不過，這種節目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意思，就連他塔下安排的機關都被風察覺到了。」
「好好看。」鍾離從從不知名的地方拿出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說道，「主要的節目又不是這個。」
「哎呀，知道知道，我就是吐槽一下嘛。」溫迪撓了撓頭道，「話說回來，老爺子你從哪裡得來的茶水？」
「從璃月拿來的。」說完，鍾離將雙手插進兜里，然後從右手處又拿出一杯倒滿茶水的茶杯。
溫迪：「.」
空間之力就是被拿來這麼糟蹋的嗎？
不過溫迪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他也學著鍾離的方法，從口袋裡摸出一盞裝滿酒的杯子。
影見到兩人這格格不入的行為，嘴角不由抽了抽，身體也朝著左邊微微挪動了一下。
好在現在除了舞台上，其他的地方都是暗的，一般人也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相信大家都有些不耐煩了，表演馬上就會開始。琳妮特會暫時離開做一些準備。」林尼站在台上繼續表演道，
「不用想念她哦，她很快就會以意料之外的方式重新登場，成為我們視線的焦點。」
「哦對了對了，還有最後一個注意事項。」林尼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請謹慎挑選眨眼的時機。」
「魔術師的看家本領，就是從有到無，從無到有，又由此衍生出萬千變化。」
林尼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表演著普通的小魔術，將頭頂的帽子摘下不用神之眼的力量將其懸浮在空中；以及從原本空空的帽子裡變出紙牌以及鴿子等小魔術。
「現在的觀眾可不得了，這些傳統的魔術早就看膩了。」
林尼只是簡短的示範了一番，就就帽子收起並帶好一邊踱步一邊摸著下巴故作思索道：「我要怎麼樣才能證明我的獨一無二？卓越不凡呢？」
「我準備了一道難題。」
說著，林尼將雙手合在一起，用力揉搓著像是在變化什麼東西一樣，隨著他突然張開手。
一隻鴿子從他的手中飛出，帶動著觀眾的視線一路向上，而此時琳妮特也乘著裝滿水巨大由金屬包裹的透明玻璃水箱對著眾人揮手示意。
「在眾目睽睽之下，在這水牢之內，我要讓我的妹妹憑空消失。」
琳妮特見時機差不多了，在林尼的示意下，跳入了玻璃水箱中，處於水中的她依然與外面的觀眾揮手打著招呼。
「其實並不困難，只需要將人變成泡泡，在讓她從水箱上飄出來」
林尼的話音剛落，那懸掛著的水箱上方的金屬蓋子也徹底關了起來。
「哎呀。」林尼見此，故作擔憂的走到水箱下面望著在水裡掙扎的琳妮特，「不是讓他們好好的檢查道具嘛。」
「封上了蓋子，就連空氣都出不來.」
「如果是初學者，肯定早就手忙腳亂了。」
「呵呵，幸好台上的是我。」
「索性就讓各位見識一下真本事吧。」
隨著林尼的一個響指，原本平靜的水箱被下方升騰的氣泡填滿，而包裹在氣泡中的琳妮特也突然消失不見，只留下一身的衣服。
芙寧娜見此，都已經驚訝的從座位上站起，恨不得將脖子更伸長一些，好讓她更近的觀察其中的不可思議。
「琳妮特，你在嗎？」林尼繼續表演著，
「別去太遠，魔力用完就要穿幫了。」
「嗯，我回來了。」隨著琳妮特的聲音響起，她也從水箱的那一邊走到林尼的身邊。
「流蘇，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熒瞪大眼睛望著林尼表演的魔術轉過頭對著流蘇詢問道。
「我想應該是用了空間之力。」流蘇回答道，「這個原理很簡單，只要打一個響指就行了。」
熒：「.」
「好了，魔術而已，你那麼深究其原理做什麼？」流蘇對著一臉糾結的熒笑著說道，「還是說，之後的你打算去其他地方表演魔術？」
「那到沒有，只是單純的好奇。」熒搖了搖頭望著舞台上的兩人一邊鼓掌一邊回答道。
「不知道，我沒有在意這些。」流蘇開口道，「對於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一般不會去認真探查的，要是什麼事情都去關心在意的話，會精神分裂的。」
「你不是已經精神分裂了嗎？」熒意有所指道。
流蘇攤了攤手故作無奈的回答道：「所以啊，為了不分裂三個我出來，我還是少管點閒事。」
熒：有理有據，令人信服，還得是你啊，流蘇。
「魔術的過程，應該幾種在舞台上呈現的過程，而不是去探究被隱藏的手法。」那維萊特出聲道，
「當然如果能被我們輕易的識破，就說明他的技術還需要磨鍊一番。」
「不錯，有些事情只看表面就夠了，沒必要追根問底。」流蘇頷首附和道。
熒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感謝大家的掌聲，剛剛的表演還滿意吧。」林尼見台下的掌聲逐漸平靜後大聲招呼道，
「不過，我們的神奇之旅還遠遠沒有結束。我準備了能讓各位更加驚訝的瞬間。」
「轉移與消失的魔術，在此之上仍然能夠進化。」
「想必各位會認為，水箱逃生的魔術就算看上去沒有破綻，但說到底琳妮特還是我的助演。」
「這種情況下，我依然有充分的空間去做前期準備。」
說到這裡，林尼停頓了一下用視線在觀眾席上掃視了一周繼續道，「所以下一個魔術，我需要現場的一位幸運觀眾參與。」
「來吧，麻煩我的同伴們把充滿魔力的箱子推上來。」
(本章完)